如果你有梦想,就要守护它。当人们做不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对你说你也同样不能。别让别人告诉你你成不了才,即使是我也不行。有了目标就要全力以赴。
――(美)加德纳《当幸福来敲门》
佳佳心中有个服装设计的梦想,可自从结婚后她就没有工作,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因为丈夫斌大她十岁,工作上进,事业小有成就,对她呵护有加,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分工明确,两人感情倒也很好。只是佳佳几年待在家里,感觉很安逸。这样的生活犹如温水煮青蛙,自身的能力慢慢退化。她也觉得好像生活缺少些什么,整天围着老公孩子转,尤其自己的交流能力都在下降,自信大减。可她不愿找保姆,事事包办,她想证明给别人看,美女也很能干。
一天老公斌带佳佳和儿子参加一个饭局,佳佳特意打扮了一下,想给老公增点面子。事先斌告诉她,席上有一个英国来的友人,还有几个海龟朋友。佳佳出门前有些紧张,心想如果别人讲英语自己听不懂怎么办。五岁的儿子还在身边,到时可不要捣乱,要不怎么展现自己贤妻良母的形象。
路上,佳佳担心地说“老公,到时我听不懂,你得帮我翻译。”
“没关系的,放开点,你英语也不错嘛,试着练练”斌鼓励她说。
“不行,我的英语早就荒废了”佳佳懊恼地说。
“看看吧,你不用这么担心,有我在,怕什么”斌笑着说。
佳佳还是心虚,怕自己听不懂说不好当众出丑,总不能一直埋头吃饭吧。
到了饭店,斌报了包厢号,服务员在前面带路,领他们到了包厢。两男两女四个人(其中一个英国男子)站起来笑着寒暄“来了,斌,几年没见了,儿子都这么大了。”斌熟络地回应着。之后拍了一下佳佳的肩膀介绍说“这是我老婆,佳佳”
“呦,这么年轻呢。”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说。
斌好像赚了大便宜似的笑着说“没你们结婚早,就不许我找个年轻的嘛”
英国男子夸了句beautiful,佳佳回了句thank you。说完又感觉不妥,脸咻的一下红了起来。佳佳站在边上红着脸陪笑着,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不便接话,只好拉着儿子说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待坐下后,佳佳只是竖着耳朵听着,斌遇到老友讲得得意聊得很投机,好像忽略了她。佳佳试图踩了他两脚,想提醒他关注自己一下,可斌只是问了她喝什么,宝宝吃什么,完全没领会佳的意思。佳佳恨不得想拉过来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他自己很尴尬,能不能把话扯过来,让她说几句。看着他们嘴巴张着闭着,佳佳无心听了,只好盯着儿子,细心伺候儿子也能缓解自己的尴尬。
儿子一会要跑出去玩玩,佳佳也就随他,跟斌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出来后,佳佳像解脱了一样,早知道就不该来,自己被晾在那跟傻子样,插不上一句话。还不如儿子呢,好得有人关心他几岁了,幼儿园好玩吗。玩了一会,佳佳领儿子回去,这时斌好像留意到什么,斌用英文夸自己老婆能干,其他四人附和着,佳只是笑笑,感觉自己实在没说话的必要。一会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问她在家带孩子之外还做什么,佳感觉脸又热了,笑着说,煲煲汤,做些手工,也没什么时间。对方噢了一声,一笑了之。这时佳佳感觉对方像在贬低自己,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不知是自己太敏感还是对方确实只是客套,佳佳感觉浑身不自在,一会跟斌说了声去洗手间,逃了出来。去了洗手间照了照镜子,镜中的女人紧绷着小红脸,像受了委屈似的。佳佳用手沾了点水,拍在脸上,感觉好多了。真是的,以后再也不出来吃饭了,简直受辱。佳佳在心里说道。
饭后回去,路上佳佳一直不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斌奇怪妻子怎么一反常态,连儿子叫她也爱理不理的。到了家,斌关心地问怎么了,佳不理他,只是说了句,你陪儿子,今晚我不管了。斌只好哄着儿子上床,可儿子不听他的,哭着喊妈妈。佳佳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了,心软地又回去哄儿子睡觉。哄睡孩子后,她悄悄地走出来跑到了书房。斌问她怎么了,佳佳还是不理他,翻箱倒柜地找出自己婚前的设计作品,又翻出柜子里尘封已久的书。
斌笑着来了句“受刺激了”
佳佳突然眼睛里涌满泪水,委屈地哽咽着。斌吓了一跳,忙上前安慰道“是不是今晚我惹你不高兴了,吃饭没怎么跟你说话”佳佳哭得更凶了。斌急忙说“对不起,聊得太嗨了”佳佳还是哭,鼻涕也流了出来。斌赶紧掏出纸巾递过去。佳佳平复了情绪说“我明天要去参加培训,以后家里找个小时工”
斌认真地说“早该这样了,这几年辛苦你了,为了这个家,你牺牲不小。”
“哼,知道我牺牲不少,吃饭时怎么不照顾我的面子,感觉跟小丑一样,就在旁边傻笑”佳佳打了一下斌说,明显怪罪他。
斌拍拍她的肩膀,这次他没有说你自己怎么不接话,别人总不能围着你转,而是温和地说“是我不对。话说我也想鼓励你走出去,多参加些活动,不能老是待在家里。从今以后,只要你投资自己,我都无条件支持”
佳佳破涕为笑“哼,以后我要狠狠宰你”
斌劝道“早点休息吧,你之前说过的设计培训明天可以去看看,我也帮你联系些朋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佳佳执拗道“我今晚就要先看看书,补习补习”
“你还真下决心了”斌笑说。
“那是。我得改变自己,破茧虫鲽,我可不是一无是处的老妈子”佳佳自嘲道。
“好,凭你这股劲,老公看好你啊”斌开玩笑似的说。
佳佳说到做到,自己一个人看到十二点,虽然有些吃力,很多东西忘得差不多了,一下子捡起来确实不容易,但看进去了,心里也踏实很多。
第二天送完儿子上学,佳佳一个人去附近的大学咨询了一下,有没有设计相关的培训课。同时还去了一些设计工作室去考察,最后选定了两个工作室,周一和周五可以去兼职。之后又在网上报名了设计方面的课,晚上哄睡孩子可以自学。周末还带着孩子一起看画展参观博物馆,以此从中找到灵感。自此,佳佳再也没看过电视剧,有时间就抱着书看,在外面坐车时也拿起手机看电子书,有时坚持不下去时,想想那次饭局所受的“折磨”,如芒在背,她立即投入其中,努力学习。
可没多久,家里的阿姨出了问题。原本以为这个五十出头的阿姨干活利索人也该不错,毕竟是小区里的一个熟人介绍的。可还没几天佳佳发现家里的碗有饭渍,砧板上还有肉末,佳佳觉得吃到肚子里的饭都不干净顿时竟有点反胃的感觉。自己动手好好洗了一下,做完已花了半个小时。害得自己上班迟到。当天下午阿姨来时,佳佳委婉地说厨房的碗、砧板要多洗两遍。阿姨竟说,节省用水嘛,我用抹布擦擦就好了。佳佳耐心地说“没关系,该用水就用水。对了,那个锅上的油也要洗彻底。”
“噢,可能我放的洗洁精少,他们说洗洁精不好,里面有化学物质,有毒”阿姨无辜地说。
“没事的,用水冲干净就行”佳佳心想这真是无知,懒得解释,只能多叮嘱她了。真够心累的。
还没消停几天,这个阿姨又出岔子。佳佳当时在屋里看书,阿姨在卧室拖地,不知挪到什么东西,动静很大,佳佳去看了一下。木地板湿哒哒的,佳佳忍了忍,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阿姨,这木地板要用湿干布擦,要不然地板会坏的。”
“噢,刚才拖把水沾多了”阿姨辩解道。
佳佳抑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那拿个干布擦下吧。下次别这样了。”佳佳心里很不舒服,什么人嘛,是不是看自己脾气好,太温和。早知道不该对她这么客气,开始还送她水果衣服的,真是亲则不逊。现在又不好严格要求她,别背后说我坏话。哎,真讨厌。本来刚上班工作就忙,回来还得自学,这几天儿子又感冒,休息也不好,连阿姨也不省心。佳佳窝了一肚子火,看书也看不下去。
晚上加班回来的斌还没吃饭,催佳佳做饭吃,佳佳生气地说“怎么不早说,都几点了,儿子都睡了,我上班还得照顾孩子,累死了。现在还得看书学习。”
“家庭工作平衡好就可以了嘛”斌奇怪佳佳这么大气。
“说得倒轻松,你试试,阿姨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这几天又休息不好,你关心过我吗?要做自己做去”佳佳说完自己看书去了,心想还拿我当保姆使唤。
斌只好自己下些泡面,将就吃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有些后悔老婆上班,自己待遇变差了。但自己说过支持她,又不好收回自己的话。还是待会和她谈谈吧。
吃完饭斌安慰佳佳道“万事开头难,这刚开始肯定比较辛苦,我也支持你追求事业,可别把情绪带到家里。”
“我心情不好,不跟你说,跟谁说,上班还得看脸色,回家还得盯着阿姨,还得给宝宝讲故事。连轴转,能没有情绪嘛。”
“阿姨不合适就换了吧”斌劝道,好像找到症结所在。
“嗯,再观察下吧”佳佳若有所思道。
又一日,佳佳出去办事,让阿姨带儿子到小区旁的公园玩,天气好,也能让宝宝多活动。可等佳佳办完事去那找他们却找不到。佳佳只好打电话,可无人接听,佳佳有些着急,又到小区里面找了找,还是没有。佳佳心里有些慌了,这阿姨真是的,说她她偏不听。佳佳只好给老公打电话,斌听后安慰她别急,可能去超市或服装店去了,一般老太太都喜欢往那跑。佳佳积怨已久,一口气把对阿姨的不满都说了出来。斌直接地说“既然这样,干脆换一个吧”
“可是我不太好开口,毕竟熟人介绍的,也干了一两个月了,再换一个好麻烦”佳佳无奈地说。
“你呀,不要将就,熟人怎么了,你总不能老是委屈自己吧,你是花钱买服务,肯定要找个舒心的。”斌有理有据地说道。
“行吧,我再想想。”待佳佳挂了电话回到家,阿姨还是没回来,百无聊赖,站在窗台看看外面,这时竟看到阿姨牵着儿子的手回来,儿子手里还拿着棒棒糖,边走边吃。佳佳心里又窜出一把火,不是告诉她不能随便给儿子吃零食吗,怎么又这样。
进了门,儿子的糖已经吃完。阿姨笑着说“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早着呢,我手机忘带了”
佳佳心想真是不打自招,自己先解释洗白自己。“噢,那你怎么没带宝宝在公园玩”
“玩得太热了,我就带他去12幢的熟人家去玩了”阿姨笑着说。
“难怪找不到你们,下回事先和我说一声”佳佳心里埋怨这人够大条的,不知道当妈的心里着急吗。
“我想让老刘给你打,可忘了你电话了”阿姨继续解释说。
“下次不要这样了,一定要事先和我说”佳佳这次严肃地说。
事后佳佳好好想了想,感觉花钱找了这阿姨,可还是牵扯浪费自己不少精力。没有一个好帮手,自己工作家庭真难以平衡。佳佳决心换个阿姨。最后以孩子暑假要去奶奶家为借口打发她走了。临走多给她两百元还送了她一些吃食,也算一种回报吧。
之后不怕麻烦,连续试用几个,总算挑个省心的。这样佳佳也能放心把儿子交给她看管,自己和先生也能有些自由时间。
佳佳又可以放心投入自己的设计工作,凭着她对此的热爱和坚持,几个月后水平渐长,佳佳有了强烈的成就感,这不同于抚养孩子的成就,关乎自身的发展。由于佳佳自律和努力,整个家庭都有所改变,贪玩的儿子受她影响也逐渐爱看书了,甚至喜欢打游戏的斌也偶尔拿起书和她交流,两人也多了许多共同语言,关系更融洽,家庭关系更和睦。
一两年之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设计的作品还获得了奖项。再去陪斌吃饭时,举手投足的自信格外引人注目。
(作者自语:当有条件花钱买时间时,尽管花钱吧,省下的时间足可以用来陪伴家人,投资自己。钱不是省来的,是可以挣的,而时间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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