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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的前几天,偶会在路边或楼前屋后,见到一些蒲公英匍匐在地上,紧紧地抓住地上的那一丁点土壤,绽放出茂盛的绿叶,锯齿一般向四边伸张,和所有的小草芥交杂在一起,表达着春天的生机。起初你并不能分辨那些绿的小植物是什么品名,只是那些绿的意,后来几天里,这种叫蒲公英的植物突显出来,与众不同地分别于其它的小草了。
蒲公英的叶子向四周铺开,从发射叶的根处抽出一或多的茎子,亭亭地跳脱出自己的地平线,挺起一朵象秋天小雏菊般的黄色花冠,花冠上层层叠叠的小花瓣密密匝匝堆成一串生长的逻辑,似乎憋足了浑身的劲儿,为阳光呈现。我想到漫长冬天的感受,此刻倍加温暖,不觉陶醉在那里,不想离开,眼眯着看那花,共享这阳光的幸福。
或许这是她最好的生命时光,就象人的童年,不管是苦是甜,是风是雨,童年的成像全是阳光,蒲公英亦然。她不但有叶还有花,经历了冬的摧残,依旧开放了,她怀着无限的感恩,感恩就化作此刻的一朵黄色小花朵。
我知道院中的玉兰花树,这几天也开放了,满树的花朵大气雍容洁白高贵,我曾感叹如果人人能如这玉兰般灿烂,那该多好,然而一夜的风雨就残败下来,而这蒲公英不同,似乎昨夜的风雨是她愉快的交响,绽放的前夜。她完全不顾及那些高大植物的傲慢,而却趁着这将来的夏,顽强地生长,向着太阳,尽力向上,她早已忘记身世卑微的过去,她无视命运,却顺天应命,相信当下。
当然蒲公英的花也会在这春天的尾声里枯萎,却不凋谢,她渐渐地结籽儿,结出一个美丽的水晶球一般的梦幻,就象建造的蜂窝那般,精密的美轮美奂,在夏天里长成,在炎热里风干,在命运的某一时刻,借风的力量吹向无边无际的远方,落在哪儿就在哪儿生长。从不抱怨,也不悲叹,既不羡那永恒,也不慕那辉煌,安于自己的土壤和播洒的理想。
蒲公英的种子,大概可轻到原子分子吧,这就让她具有了随风而止的性格,风停了她便安顿下了,风再起她随风而行,终会找到她脚下的一点土壤,有一点水份她就会生长。我有时也会抱怨命运,甚难承受这生命之轻,然蒲公英从来不这样,她紧紧拥抱着命运从此走向更远。
她的种子,在风的作用下或吹向远方或吹向墙角或吹向荒漠,只要有风,便一路吹着口哨逍遥着期待命运的羁留,我自以为的挫折难耐处,她却在那里生根安家了,人生何不如此?如果还没有经受挫折,便会在下一处遭遇挫折,挫折永远在后面,挫折晚来不如早来,晚来更加难以对付,我何不坦然如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在挫折处安顿下来,在春天里开放一个小的花朵,给自己一点诗意,给灵魂一点欢喜,给欣赏自己的人送去阳光呢。2020.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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