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冷淡的莫小姐】十一、远山的怨念

     

情感【冷淡的莫小姐】十一、远山的怨念

      莫停云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傍晚时分天色阴沉，狂风大作似山雨欲来。陆远山依然如约而至。

        看着莫停云在厨房认真地准备晚餐，背影有些瘦削，陆远山舒服地窝在沙发里，忽有温馨如家的错觉，不知不觉竟在沙发上睡着了。

      饭菜做好正要招呼陆远山，却见他在沙发上睡着了，莫停云想了想还是去房间取了薄毯替他盖上，看他的睡颜莫停云想起她早逝的弟弟，若是还在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年纪，该娶妻生子有家室了。

      想起楼上还晾着一些衣物，莫停云拉开折叠梯上了露台收拾好，关好门窗下来时陆远山刚好醒来，见身上的薄毯他的心中涟漪微起，怕自己心绪显露，陆远山起身坐好，赧然一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什么，最近工作很忙吗"。

        莫停云见他醒来，将温着的饭菜又端上来，或许是相隔太久又各有心事，两人吃着饭没有平常的互相调侃，气氛变得很怪异，四不像的关系让两人有些尴尬。俗话说的好姜是老的辣，皮是老的厚。为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莫停云收肠刮肚找话题，但似乎除了游戏与饭菜并没有太多东西可聊，原来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有太多交集，莫停云暗暗失落，语气不自觉便客套起来。

      "味道还行吗，我一个人有些菜式不怎么烧，有点手生了，不合口味你将就吃点。"

        莫停云对自己烹饪水平向来简直有些不要脸的自信，若是在关系密切的人面前，压根不会自谦地说请你将就一下，哪怕烧糊了她也毫无愧疚之意，总是你爱吃不吃关老子啥事的小样。何况今天为了给自己点挣点面子，莫停云多少用了心思，饭菜的味道自然不差。

          不过在那些关系被她分档为过客路人熟人级别的人面前，莫停云面上嘴上从来都很谦恭低调，尽量减少存在感，因为他们在她来说虽然不重要，因此不想留太深刻的印象，比如吃一顿糟糕的晚餐必然比一顿正常的晚餐记忆更久远，莫停云不想有这样的效果。对于不可能，她希望自己尽早保持距离，免得伤心失落。

        一些事情虽然美好，却必须保持距离，只能停留在熟人的位置。

        "嗯，味道很好，停云手艺不错啊。"

        陆远山却是在企业老板圈里打转的人，常年跟人精们打交道，善于察言观色，加上大学选修过心理课程，心里明白莫停云的客套是无形的距离让人近不得身，一段时间不见，又回到以前的陌生客套，陆远山心里微微感到遗憾。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莫停云将金莎扯了进来，似乎从不在场的金莎身上借到了气势。

        "最近这么忙，跟那个金莎进展的还不错吧"，莫停云对这个年纪的男青年不自觉的就会露出长姐如母的口气。

        陆远山一下也不知怎样表述自己跟金莎的关系，原本只消一句"处得还不错"就可以，他根本不用跟她说明，她于他什么也不是，陆远山心里却鬼使神差地地没说话，感觉自己心里黑暗的固墙有了一丝裂缝，而这道裂缝因何而起因谁而有，一向理智的陆远山有些困惑，是金莎吗，却又不像，看着眼前这个人提到这个话题，忽然觉的聒噪，莫非是她？

        陆远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那裂缝里透进来的像冬日清晨的光，没太多温度却非常明亮。

        眼前的女人宛如一道冷光，照进他暗黑的深渊里，或许他可以不再孤独寂寞。

        莫停云见陆远山一时不说话，以为自己戳到他的痛处了，为避免尴尬，干脆厚着脸知心姐姐做到底又来一句。

          "不会吵架了吧，谈恋爱偶尔有个小情绪很正常啊"

        陆远山暗叹这女人好本事，打哈哈的高手呢。见她这样陆远山只是嗯了一下，就驴下坡顺了她的意思。这一顿饭吃的太正式，一点也不轻松愉快。

        见夜色渐深，陆远山起身告辞。

        来时乌云遮天，走时已雨势渐大，山居道上路灯如昏昏然的在雨中醒来，竟显得亮了一些。

        莫停云问陆远山要不要带把伞，有时莫停云的反应相当迟钝，对面外的印象还停留在晚饭之前，那时似乎只是山雨欲来，因此在心里她差点被自己的体贴周到感动。

        很多想法莫停云也跟别人不太一样，天气不冷，身体又无恙，沐雨栉风那也是亲近自然的方式，不仅会令人一时心中清明，更是一种不一样的享受，不过这种行径常人多不能理解，视为怪诞。

        比如陆远山此刻也心里暗恼:"果然是抠出了境界，屋外雨大如注，竟问他要不要伞。"

      莫停云送陆远山走到门口，发现雨势竟挺大。

      "哎呀，雨下大了，伞你拿上，下次路过禾家放在寄存处就行。"莫停云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习惯性的思维令陆远山误会了。

        陆远山心里又气恼又好笑，这个女人果然抠门又凉薄，警惕的像土拨鼠，非得将人分得清清楚楚，一把伞都不放过，真是好没人情味，不过嘴上却还是十分客气。

      "谢谢停云，伞我先用了，改天送回来"。

        莫停云见他这么客气，立马就说，"顺便带去禾家就行，不用特意。"

      见陆远山走远，莫停云关门回屋。

        陆远山打着伞走在昏暗的雨巷，山居道笼罩在风雨交加的如漆夜色中更显肃穆，他回头看了看山居道七号，褪了色的绿皮铁门里的那个女人，样子普通也就罢了，还没人情味，可自己却愿意亲近她，大概她是妖孽化身来迷惑他的吧。

      大约是春天来了，雄性荷尔蒙分泌也多了，又大约是这雨夜的孤单寂寞，陆远山有一种无可抑制的冲动想着那日披头散发的莫停云，古风的头箍拢着蓬松卷曲的头发，慵懒又冷峻，一身宽大的衣服里仿佛藏着一个与世无争的灵魂，与外面的世界若即若离，在他眼里她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回家的路陆远山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这种感觉让他为自己感到羞耻，不过是个平庸之极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市井之气，甚至有些刻薄寡恩。因为这样的女人乱了心旌，陆远山有点看不起自己，为了平息脑子里翻腾不息的妄念，陆远山决定不再去莫停云家。

        只是有些念头一旦产生，一时半刻无法消除，尤其在半掩半藏的疑惑未曾解开时，越躲避，越深刻，越疯狂。

        陆远山一半好奇一半怨念，那女人究竟好在哪里，还有隐藏着的楼阁里究竟有些什么，这些念头一直纠缠着他，陆远山不禁自问，他俩究竟是谁先招惹了谁?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