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黑色甲壳虫攀爬在长满青苔的树上,我用双手触碰,将其小心翼翼置于手间放入口袋,书里说此虫可入药,我只想制药,并不追究这药到底能治什么样的疾。
病入膏肓并不是只有身体,即使有的人每天看起来若无其事,笑容常挂,夜里疾病找上门来的时候,孤独比冬日的风沁骨。抽丝剥茧般的痛苦总是不请自来,趁着月色腐蚀。
有抑郁症的人最不用避讳,因为旁人也都会笑着回应:我好像也有这样的病呢。听的好像这是一场感冒,很容易便可以传染。情绪像一条发疯的蛇,蔓延在每个角落,梅雨时节的阴雨天气也能持续好些个日子。真希望每个说这样话的人都真的患上抑郁才好呢。
头痛愈烈,像脑中种下了千斤般重的种子,在破土前的一次次冲刺。灯光何其刺眼,径直穿透太阳穴,开了多年的灯终于在此刻迫不及待的关掉,唯有黑暗和寂静得以生存。
无法长久的东西,宁愿从不曾拥有。孤独,所以养猫,养猫,所以孤独。只有不曾拥有,才不用释怀,像一只猫,做自己的主人,高兴时便宠幸,只管快活也尊贵。
黑夜才是天使,白昼如恶魔。一副不堪的倦容缱绻于市井,比一个正常人还正常的言谈举止,听一本正经的荒唐可笑的对话,吸收到胃里,夜里于胃部深处翻滚呕吐。
拿过匕首,轻轻划过鱼白,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美味佳肴出现在餐桌,显得神圣而庄严,双手合十祈祷后的进餐,逃离了罪的深渊,味觉和灵魂都得以被救赎。
当我还没有发现甲壳虫的时候,我只好双手合十祈祷。
2018/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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