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塑造的江左梅郎梅长苏可谓让他的演艺事业登峰造极,在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出国留学,急流勇退之举让他收获了更多赞誉和口碑。
其实在梅长苏之前他已开始尝试这类型的角色,《风中奇缘》(原著小说《大漠谣》)里的莫循(孟西漠)亦是一位肩负家国天下七巧玲珑心的无双公子。他放弃男主卫无忌(霍去病),使得电视剧有了双男主的模式。这部剧成就了彭于晏,而于胡歌,则是到《琅琊榜》里的梅长苏才使这类型的角色深入人心,迎来迟到的口碑。
仙剑时期,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一段胡歌描述自己的话:“这个人长得有点讨巧,似乎有那么点帅,当然这个‵帅′也只是勉强冠之。原因有三:其一,喜欢笑。多情者今称之为‵花′。花者不酷,不酷者颠,颠者无智,无智者残,残岂帅焉?其二,喜欢说。多语者今称之为‵贫′。贫者不实,不实者浮,浮者无勇,无勇者虚,虚岂帅焉?其三,喜欢想。多思者今称之为‵柔′。柔者不坚,不坚者愁,愁者无志,无志者庸,庸岂帅焉?”。
当时觉得他并不似表面玩世不恭,思想有深度,于是开始关注。果然,一路走来,他成就了自己的传奇,哪怕是车祸历劫,涅槃重生,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他实现初心的机缘,虽然惨烈了点,但愈显他的坚韧。
总是习惯带着审视的目光去看隐藏的美好,真到了众所周知的时候,对这美好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了。好在无论是胡歌还是赵丽颖,无论是否成名,他们一直专注角色本身,做演员而非当明星,这很难得,时间会帮我们沉淀最好的。
“我喜欢并且习惯对变化的东西保持距离,才能知道不会被时间抛弃的准则。比如爱一个人,充满变数,于是我后退一步,静静地看着,直到看见真诚的感情。——《西雅图夜未眠》”,回到角色本身的故事:
孟西漠其人
“孟西漠,人称九爷,亦唤之为孟九。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单单注视着就彷如‵朗月出天山,春风过漠北′。医术高超,见识广博,可惜身患残疾,不良于行。心善如水,心怀慈悲,长期帮助西域各国受兵祸之苦的子民,从不吝于传授医术,上及皇家贵胄,下达贩夫走卒,恩惠过的人不可胜数。以其过人胸襟及恩惠世人的菩萨心肠在后世传为佳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人们眼见这样的人物的美好,却未必读懂他们内心的负荷与自苦。在皇权与道义间艰难周旋,平衡各方势力,做着与虎谋皮的营生,撑起巨大家业只为救济深受战乱之苦的黎民。因背负而身心疲惫,从未叫屈,内心因病弱而自卑,却从未顾念自身分毫......
这些一开始是万难察觉的,随着故事的推进,才渐渐发现那个承担一切算无遗策似乎永远屹立不倒的如“释难天”一般的人物不过是个辛辛苦苦过活的平凡人。他为太多人承担,谁能为他分担?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甚至比普通人更需要一份呵护与善待,只可惜这时该错过的不该错过的都已错过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孟九(不习惯剧版的名字)与莘月(玉瑾/金玉)在大漠初识,清风朗月般映入她的心湖,“蓝天、黄沙、碧水、无风无声,我平常看惯的冷清景色,却因他一袭白衣,平添了几分温和,原来山水也有寂寞”。
同样的,那套熠熠生辉的蓝色楼兰衣裙亦隐含着孟九一番兴许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深意,“我们一行人都是男子,没有女子的衣裙,只有这一套,是经过楼兰时,一个朋友赠送与我的,希望你能喜欢”。
从下属的态度,此裙名贵可见一斑。往后莘月再次身着此裙是极其慎重的等待孟九回应时,她未辜负这贵重的信物,只可惜最后也只能道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有些暧昧不伤人
大多数暧昧是为了不负责任,但有些暧昧是太负责任,故此反复观察,不敢轻举妄动。就像狐狸教小王子驯服需要慢慢靠近,这个过程其实是美好的,因为心里有珍惜,所以很慎重。
孟九用白麻布蘸酒细致的为莘月擦拭刚穿耳洞有些红肿的耳垂,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耳垂,若有若无地触碰她的脸颊,温暖而撩人。
莘月听着孟九“悠扬处如天女展袖飞舞,婉转处如美人蹙眉低泣的笛声”,眼里是吹笛时他身上隐隐流动的光华与绝代风姿。她描摹着窗扉上他的身影,想抚慰他的寂寥,已然是动情处了。
小谦小淘为二人传递着点点情愫,含而不露又心照不宣,直到那碗精心准备的寿面,“每个人都应该有这个特别的日子,你既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就用这个日子吧!去年的今天我们重逢在此,是个吉利日子,又是一年的第一天,以后每年过生日时,千家万户都与你同乐”,莘月几乎是哽咽着吃完了第一次觉得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面,也让她决意表白。
越女曲本不该忧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莘月满心期待的吹出了这支越女曲,竟没能得到孟九的回应,是指甲戳破手掌的痛锥心,还是佯装不知的人痛心?
“为什么不让我进到你的心里,替你分忧”?她不止一次的叩问,而深夜孟九满头大汗的练习拄杖行走又何尝不是在冲击自己最深的自卑想握住这段感情?
一副亲手做的镶金碧玉耳坠,应着莘月的名字,再在她调皮的眼神中为她戴上,算不算诚意?终于鼓起勇气杵杖在莘月面前行走,算不算诚意?当看到莘月呆呆的凝视他,语无伦次的想表达,原著中一句极其温柔的“玉儿,不要说了,我懂得你的意思”难道不是两情相悦的证明?
我习惯一个人看花了
尽管一次次受挫,莘月还是一次次不甘心,事实上她的感觉是对的,孟九确实于她有情。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孟九的心结,不光是残疾带来的自卑,还可能遗传,小孩很难存活,这是孟九无法逾越的,他不忍让莘月担负这样的命运。
莘月最清晰的一次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孟九,“九爷,这些鸳鸯藤是我特意为你种的......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我想以后和你一起看这些花,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看它们鸳鸯对舞”。
“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看花了,你总会找到一个陪你看花的人”,孟九这番话是全剧最让我揪心的一句,以为无奈到麻木的心却还能突突的痛,像即将溺死般无力,却分明还有强烈的不甘心,兴许是对命运无言的控诉吧,我知道,这只是我的臆想,想敲开孟九那郁郁终日的心,还他一个畅快,可惜,这终归不是他的人生剧本。
当莘月穿着他们初识时他赠与的楼兰衣裙在新年第一天最后一次痴痴的等着他回应时,他没有去,他们真的走到了尽头。
当他纵身投入她却已转身
当孟九看到莘月记录这些年对他所有心思的红叶已是她断笛转身时,他以为拒绝她是为她好,却把她伤得更深,当他决意追回她,却已错过她。
我常常想,如果卫无忌没有隐瞒莘月的行踪,兴许是不一样的结局,可惜人生没有如果。看到此处,无论是电视还是小说,我的心已灰了一半,熬着只为剩余不多孟九的情节,却是比之前更虐心的。
当两人终于把话说开,莘月哭喊的拍打着孟九,近乎质问的责怪他为什么不说明白,“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孟九一生没有机会好好吐露心声,他的情感一直压抑着,深刻炙热却无法宣泄,这一次他终于做了从未做的事,看着心口没那么堵得慌。
可是后面他缠绵病榻,一次醒来后竟像是失了忆,如呓语般对莘月说着幻想中的美好,却已识不得眼前人了,仍让人惘然而心痛。
为爱成全
悲剧像是宿命,它不肯放过孟九,虽然后面算是弃了小说弃了剧,关于他的后文还是无奈得知。
从清风皓月到为爱成痴,虽失所爱,却为爱成全,他为莘月竭尽所能,最终,为救卫无忌彻底残疾,为了不让莘月伤心,留下字条,带着玉笛,潇洒离去。
“卫将军:余愿已尽,君意亦了,白云悠悠,物过人老,黄沙漠漠,各寻逍遥,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他仍是清风朗月似不留一丝羁绊,其实默默背负了所有不幸,或许他来人间只是为了历劫,徒留终无法释怀一直为这段命运嗟叹的我们,且以以下文字聊以慰藉吧:
“君当如竹,韧而不屈。风过不折,雨过不污。躯有节而少蔓枝,数丈傲骨通透,叶似利剑。锋而不外露,微垂亦不卑。任尔东西南北风,屹立不摇。纵使古今万事愁,一肩担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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