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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莲来到这个大山坳里好几年了!
每日的摧残,生活的劳作,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也开始模糊记忆。
她忘记了自己从哪里来,父母叫什么,也可能是潜意识的悔恨,宁愿父母没有生过她。
但她始终记得那个人-董诚。
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短寸头。
她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门口的马路边上,他焦急的拦住一个又一个同学,询问是否能借他一百块钱。这种伎俩,相信的人不多,所以他一再被拒绝。
晓莲经过的时候,刚好看到他额头,黄豆大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下,魁梧的身形,脖颈因为求人略有佝偻,她心里不知怎么一颤,停了下来,听他说。
“同学,能借给我一百块钱再帮我给朋友打个电话吗?我昨天才到这个城市,早上在春喜路逛的时候,钱包被偷了,我的证件、钱、卡都没有了,我不是骗子呀,你相信我”
诚恳而流畅的带点焦虑的语调,迫使善良的晓莲,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和手机。
她知道了他叫董诚,他的确只拿了一百块,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听他跟电话那边的人诉说钱包丢的过程,以及让朋友到**大学门口来接他。
她离开的时候,他一再的感谢,鞠躬,并说会联系她还钱的,她没当回事,毕竟现世浮华,人心纷杂,即便被骗了,也是换个心安吧。
过了几天,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爽朗的男声:陈小姐,您好,我是董诚。
董诚?她很迷惑。
“哦,我就是前几天借您钱的人呢,我的证件和卡补办好了,特地给您打电话,想请您一起吃个便饭,给您还钱。”
“不用了,董先生,不用客气”
但在董诚的热情下,晓莲跟他一起吃了饭,收了他还得钱。
吃饭的时候他们相谈甚欢,她知道他是因为工作调动来到了这个城市,他也知道她现在已经大三,快要准备找工作了。
随后的发展,跟世俗的一切一样,他们成了男女朋友,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血色如玫,董诚承诺会帮晓莲找一个很好的工作,会带她回家,会跟她结婚,会呵护照顾她一辈子。
三个月后,董诚跟晓莲说带她回老家见父母。
晓莲仍记得,那天他们抵达老家小镇上时已经晚上,暂住旅馆计划第二天赶路。
晓莲自己在房间收拾,董诚说出去买点东西,老式的旅馆两面都有窗户,有一面在楼道。
晓莲感觉窗户边有人,转头迎面刚好撞上窗户外面的一张脸,三角眼,尖下巴,头发花白,右脸有一道一寸长的疤,正恶狠狠地盯着晓莲。
啊。。。晓莲一下子叫出声并退后几步瘫坐在床上,窗外的人嘴角浮起一丝狞笑,不见了。
直到董诚回来,晓莲仍然瑟瑟发抖,惶恐不安,抱住他无法言语。
这一夜,董诚精神头好像分外的足,折腾到了快天亮,晓莲喝完董诚倒给她的水以后,瘫软无力的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昏黄的灯光中,她最先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红底绿花的棉被,屋顶是木头梁搭起来形似斗一样的形状,梁上油腻有灰,她躺的地方旁边连着两口锅和土灶,其他地方除了一个小破方桌两个凳子,乱七八糟堆着些东西,她伸出手想揉眼睛的同时发现自己全身居然是赤裸的。。。
这时候房门开了,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晓莲整个人如坠入冬日寒窖,没有了一丝力气。
一寸长的疤,三角眼,嘴角的狞笑。。。
被欺辱,被殴打,她绝食反抗过,也偷偷逃跑过,结果却只能是她学会了怎么用曾经执笔生花的纤纤玉手在贫瘠的山地上耕种、做窝窝头、腌咸菜、缝制男人破裂的衣裳,在拳脚棍棒袭来之时慌乱的护住自己的头。
她的男人,这个家的主人,出去闯荡过,染了毒瘾打架斗殴被强制戒毒送返了乡,虽然不再吸毒了,但每次发作的时候就喜欢打人砸东西。
她是他买来泄愤的物件吧,她曾经天真的以为怀孕了,会好一点,可当孩子被打掉了两次以后,她真的绝望了。
春天万物发芽,今年地里的草很多,他进城赶集买了农药,难得的语气温和给晓莲嘱咐尽快把药喷上。
晓莲喷完药,到了中午,烧了一锅热水,拿勺舀着洗了个澡,梳顺了头发,把身上的衣服弄的平平整整的,做了几个菜还备了半瓶酒等男人回家。
下午村里的邻居们没有看到晓莲去地里干活,也没有听到晓莲的惨叫和哭泣,觉得有点不习惯,有好事的人去门口瞅了一眼,吓得大喊大叫:没得人了,没得人了。。。
男人死的很惨,口鼻流血,身上被用刀扎了无数个口子,晓莲倒在一旁虽然嘴角有血,但却是微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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