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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颜色

台湾的颜色

作者: 慕稣 | 来源:发表于2018-03-18 15:26 被阅读94次

    2017年10月,我有机会到台湾十来天,感觉匆匆间,就从空降而入,到起飞而出,真可谓对台湾是“惊”鸿一瞥——惊讶的惊,惊喜的惊。

    台湾让我见惯加州“黄金”的眼睛自美东之行后,再次一绿。


    心理背景

    必须先提一点,在“空降”台湾前,我先从美西“空降”美东,并在三天内走过新英格兰地区的十三个城市,它们构成我入台前的主要灵性印象,是初看台湾的文化心理背景。

    那几天,我租开的一辆小红车,像小小甲壳虫一样,在美东公路、大小水体及纵横绿荫亲密交织的脉络中穿梭,随处可见矗立十架的基督教堂。会友的墓地也往往与教堂一体,死似乎是活的一部分;而活则已知离世的含义—在永生的车道上换站而已。所以墓地不觉阴森,十字架代表的盼望,静静地发散着平安的气息。

    教会与墓地为邻,十字架代表的盼望,静静地发散着平安的气息。

    死亡是人类始终不可胜过的大限,它的面目如此阴冷恐怖,直至基督复活,其毒钩才从信祂之人的心中脱落。十字架镇住了阴间,墓地才有了安详。

    如何面对死亡,可以说是人灵性状态的一种试剂,中美有很大的不同。在我参观过的美国墓地中,新旧、大小都有。较大规模的,如加州首府“沙加缅度城历史陵园”(Sacramento Historic City Cemetery)以及麻州的“奥本山墓园”(Mount Auburn Cemetery),可以代表美西和美东。

    它们都是花园式墓地,前者以玫瑰花闻名,从这里可以追溯加州历史和众生相;后者开了美国“郊区墓园”之先河,集植物园、野生动物保护区于一身,成为观鸟者的胜地,还有人在这里举办婚礼。其办公楼也是一个社区文化活动中心,可开会,办活动,排演戏剧和音乐会等。

    这两个墓园都像小小的村庄,有许多街道,各有路牌和路名。若是步行,比如要走完奥本山墓园,需要走十英里(十六点一公里)

    在整体上看,东西相比,东部似乎多了几分对上帝的仰望因而具有的谦卑与内敛,人的豪气也都框在一个更大的规则里;西部则似乎多了几分开拓疆土、挥洒自由的勇气,对人之作为的看重似乎更为显著。

    我在东岸时也走访了昆西(Quincy)—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第六任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的出生地。在这“总统之城”,有“总统之教会”(United First Parish Church),它从最初的清教徒教会沿革为后来的一神论教会,不知两位总统的具体信仰是怎样的。

    我和女儿坐在当年总统坐过的位置,想像在建国初的旋流中,作为一国之首如何取得他们的内在力量;也瞻仰了教堂底国旗覆盖的两对总统夫妇的朴素石棺。

    导游亲切、博学、自豪,似乎一点不觉那是棺,主动热情地要为我们与石棺合照。倒是我觉得,单独照石棺更有敬意。

    在教堂的对面,是该教会的古老墓地,也是两对总统夫妇的棺木被移到教会底下之前的安息之所。它被紧邻的城市高楼环绕,是热闹中的一小块静地。墓园的铸铁拱门上书有金色镂空字句:“这会死之人将穿上不死”(THIS MORTAL SHALL PUT ON IMMORTALITY)。

    惊讶——台湾的颜色

    从美东回加州后,我很快就飞往台北。

    除了下雨的冬季和被冬雨延泽的春季外,加州乾旱,有人玩笑说她不愧是黄金之州,因为真的是遍地「黄金」—黄草覆盖起伏的山峦与丘陵,根深的树木常常只是点缀。

    但台湾森林覆盖面积大,约60.71%,是世界平均森林覆盖率(30%)的两倍,气候潮湿。飞机落地之后,到处是青山绿树,让我这见惯「黄金」的眼睛自美东之行后,再次一绿,很舒服。

    很快,我发现眼中所见就不只是绿了,万绿丛中常见一点彩,或几点彩,甚至是遍山彩。

    这彩,以红黄为主,是庙宇或亭台,其中庙宇为盛。人走在街上,也会在灰青色为主的民居及商用楼宇中,忽然就见一处凋樑画栋的庙宇镶嵌其间,那感觉,完全就是邻居,零距离。

    而若遍山是彩,那看到的就是阴宅—去世之人的坟墓。这与我儿时记忆中只是许多坟头的墓地,和在美见到的石碑墓地都截然不同,与华人葬礼的热闹则一致。倒是活人住的房屋楼厦简单、朴素得紧,好在生命本身才是最出彩的。

    如此频密的庙宇,感觉不了解它就不能真的理解台湾,所以先后走进两座。第一座是指南宫—全台一百个宗教文化区之一的指南宫区的核心。

    善男信女挂在树枝上的红穗金色薄籤,让愿望摇曳在风雨和烈阳中,渐渐褪去了颜色。

    不得不承认,这对我这个生长于无神论环境,后被基督信仰环绕的人来说,颇感震惊。人们可以佛、道、儒及多神混拜,方式众多。

    比如花新台币200购一枚预先印好福文的红穗金色薄籤,求寿、求运、求业等,写上自己的名字,挂在树枝上,形成一树千红的奇观。据说这种求福的方式来自日本。

    不过这只是花小钱,让愿望摇曳在风雨和烈阳中。若是肯花几万台币,则可登堂入室一年,在庙内特设的屏风或柱子上占一、两寸之格,成为金碧辉煌的一部分,叫做“点灯”。

    中型庙宇,这样的灯每年有几万,庙内全时间职员可达一百零几十人。他们说点灯求福的人身在异地也没关系,只要提供生辰八字,他们就可以代求。

    我也走进一座闹市中的庙宇——与故宫等台北名胜并列捷运地图上的龙山寺。出了捷运站就是它,里里外外都人流如织。与它一街之隔的迴廊里,年长男性成群下棋,或单躺独坐,也有目光游移、神思不定者。

    街这边,人们在庙内庙外或合掌或持香、或站或跪而拜,熙熙攘攘;有年轻家庭领着孩子前来,督责他们拜拜;有两个高挑的欧裔女子在此取景拍片,戴着硕大的面具,用婴儿车推着一个玩具娃娃,搂腰而行;庙门外有人工的“清心瀑”哗哗流泻;寺庙的门窗廊柱都有长长短短的对联装饰;来宾皆可免费取香一支;还有解签处,分不同窗口—求解者疑惑仓惶,解签者自信、自得,踌躇满志,略带一点傲气;庙内各样佛尊色彩艳丽,凋樑画栋被嫋娜不停的烟火熏黑……。

    回去时,迎头看见捷运站入口挂着巨幅广告,自称这里是全台最大的“六星级命理街”,果然地下商场几乎全是算命解挂、按摩看相的铺位,走道上空悬有龙王之类的纸质塑像。

    这样上上下下走了一圈,感觉庙宇的对联等文字散发着文采,或许是它深入华人心理的一个原因。但这里的空气让人想到什么叫做红尘滚滚。

    不过,就在这苍生伏拜、点香摇签的龙山寺,有南韩来的二十几位基督徒在里面传福音,希望将基督里的平安,传给这些求福的人。感动加内疚,我也蹲下帮谈。炎热的天气,大家汗水直流。愿能给墓地都带来安祥的十字架,也能带给这方土地更多的祥和与盼望。

    取景的欧裔女子,戴着面具,推着玩具娃娃。她们想讲述什么故事?

    点读《台湾的表情》

    (原载shen-gu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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