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割舍的亲情

作者: 龙秀 | 来源:发表于2018-12-27 16:59 被阅读122次

    文/龙秀         

    难以割舍的亲情

            浓雾弥漫的高速公路上,能见度不足五十,车缓慢的往前挪动行驶着。一团团大雾朝着防雾灯一次次撞击过来,仿佛穿透了挡风玻璃,狠狠的撞击到我的心上。

          深夜茫茫的归乡路,被大雾阻挡得愈加慢长和沉重。心被掏空了的我,无力的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家先生双手紧握住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的贯注着能见度内的路道。平时开夜车爱说话的他,今夜一声都不敢吱,似乎怕说话的噪音,惊跑了我正在伤痛中的魂魄。

          2010年春,一个家急电话,把我从繁忙的工作中拽出来,我被这家急电话惊得放大了瞳孔,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又一次被狠狠的碾碎,心痛得说不出一个字,一行行血泪直能往肚子里咽。

            平日里,那个活耀,灵动,善良,乐于助人的二哥,看见我们一大早风尘仆仆的连夜赶回,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声音热烈的迎上来打招呼。今天的他,失神的躺在床上一动没动,黄恹恹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沮丧。他只是用无助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低沉的声音说一声:你们回来啦!就再也没有话了。看出他是在强忍住心中的感伤,想使自己稍微平静一点,但是,红红的眼睛里还是禁不住液出了泪滴。

            姐姐在医院没退休时,每年都吆喝他去体检,经常叮嘱他注意这注意那的。这两年姐姐退休了,没人管理他了,他也就自由了,不但不想去体检,还经常喝得酩酊大醉。

          没想到,这一松懈不打紧,就两年多时间,就松懈出了灭顶之灾——癌症。   

            二哥在电信局做了多少年支局长,工作一直很努力。这几年家里的经济状况刚稍微有所好转,还清了大部分几年前欠下的债务,只剩一小部分余款没还清,没想到身体陡然就垮了,他心有不甘。

          本来,他家里经济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因为2006年二嫂犯了肾衰,做了肾移植手术,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掏空都没够,又东凑西凑才凑够昂贵的手术费用。只才过去两三年,不幸的事情接踵而来。

            那年,我们把二嫂带到我们居住的所在地郑州,在郑大一附院成功的做完了手术,比去南京节省了一半费用。她在郑州期间除了做手术那一个月家里来人照看,其他时间都甩给了我们管理,出院后又在我家呆了几个月,直到完全康复才回家。从那以后,我们自然也就成了二哥家的主心骨。

            父母在二嫂生病以前都相继去世,大哥也在二嫂换肾期间犯上了癌症,一年以后不幸去世,家里就还有二哥和姐姐我们三。姐姐一时心痛得六神无主,二嫂等于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二哥的病去哪里治疗,还得等我们拿主意。

            我们连夜赶回来后,二话没说,带着他一家和姐姐一起直奔郑州,直接送到河南省肿瘤医院。

            二哥看我们又把他带到郑州,感觉到生命有了一线希望,在我们的鼓励下,也有了精神。刚查出病来时,苦闷得几天没怎么吃喝,也消瘦了许多。而在我家候诊那一星期里,他又回到了从前那样有说有笑,饭量也恢复了,脸上还来了点肉,也增添了几许光泽

            偏偏这时,就诊的医生却给他下了死刑判决书。检查结果:基因没有任何问题,原因是长期醺酒过量而导致三高症状,让身体免疫力下降,癌细胞在体内活跃起来,肝部出现恶性肿瘤。高血糖的人手术后不能愈合伤口,所以无法去除病体,只能靠化疗或者放疗来缓解病症。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介入,那只能是尝试不能保证效果。

            医生的话,把我们的心击碎一地。我们都明白,大哥能做手术却没做而做了介入。当时我们都反对过,但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事,我们反对无效。后来,大哥只活了一年多就去了。

          我们在慌乱中,也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当时就没能明白,既然不能做手术,肯定也不能介入。那时,只想到,哪怕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也要试试看,让他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可万没想到,因为介入反而让他走得更快。

            二哥听医生诊断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没了希望,脸色当时就阴暗下来,立即站起身来,嘴里发出重重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不看了,回家。

            他这个举动不为别的,只为不给家里带来更大的负担。他走后,二嫂天天要吃那昂贵的保肾药,孩子还在上大学,钱从哪里来,他们该怎么办?

            二嫂看他执意要走,拉也拉不住,就抱着他的腰哭道:你要不看,我们现在就回家,要死,我陪着你一起死,跳楼喝药随你选。他看二嫂说这样的话,身体慢慢的软了下来,再也无力挣扎了

    我们心里都报着一线希望,一天天的等待介入后二哥的好转,同病房的那个老头,和二哥一前一后做的介入,人家已经自己精神吼吼的走回家去了。而二哥的脸上,却一天比一天灰暗,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的虚弱下去。他不甘心就这样的离开,里里外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他心里压力特别的重。

            他天天脸上毫无表情,病床上躺够了,又到凳子上坐坐,一句话都不想跟我们说,只是默默的低垂着头。看到他这样,我们都痛在心里,我们都知道他在为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而感到纠结和不舍,他还把QQ上的网名“浪子”改为“魂牵梦绕”。

            我们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最后观察期的到来,可是观察期早就过去了,医生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多少天后,好不容易盼来了医生的金口玉言,可医生说:他已经到了晚期,我们尽力了。     

            医生给出的这个结论,知道奇迹,再也不会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无人再能挽救我二哥刚过五十虚岁,正直壮年的生命。我和姐姐也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绝望,一起呜呜的痛哭起来。

      人啊!到了中年免疫力逐渐降低,亚健康的人比比皆是,稍不注意身体就会出现大问题,一定要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酒喝大了如吸入毒品,要懂得适可而止。希望我家这样的悲剧引以为戒,不要在社会上重演。中国还没有到完全灭迹癌症的医疗技术,只能靠我们平时从各方面注意,才能避免染上这样的不治之症。   

          二哥离开我家那天,拖着浮肿的脚,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我和孩子,蹒跚着爬上了车,临行前眼里包着泪水,依依不舍的拉着儿子的小手说:丰源!舅舅以后再也不能再到你家来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崩溃了,我的泪像决堤的海滚滚东流。那份永远无法割舍的亲情,在心海里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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