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舅舅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要走到大路上去必须爬过门前那个大陡坡,刚下过雨坡上面湿漉漉的,肯定不好爬。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小岔道,我犹豫不决不知道哪一条道好爬一点,然而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地催促了,没办法,只能随便选一条,硬着头皮上了。快到终点的时候,后面一个小伙子在我胳膊上推了一把,说给我助力。我的手腕上立马传来钻心的痛,肯定是他的刀割到我了,我忍着疼痛坚持爬完了最后一程,终于来到了大马路上。一看手腕,果不其然,一道不小的伤口横在我靠近手掌的位置。奇怪的是,手腕上还有两三条浅浅的伤疤,我却记不清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了,“难道我曾多次割腕自杀?”我困惑不安地想着。
等我后面那小伙子也上来后,我抬起胳膊让他看我的伤痕,“你必须陪我去医院包扎,不,去诊所就可以,你看你的刀多脏,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我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他手中脏兮兮生着暗红色铁锈的刀子,又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他很着急地四处转了转,一个诊所都没有。唉,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应该想到的。“那你先给我买个创可贴,等回去了必须再带我去诊所清洗包扎伤口”,听我这么说,他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好的好的,没问题”。
梦——暗色伤疤我们此刻站的位置正是我前男友家门口,虽然很尴尬,我还是把头从他家正对着马路的小窗子伸了进去,因为他家里卖创可贴。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他从里间走出来靠着门,和我聊天。意料之外,这次他没有表现出我预想的那种冷漠无所谓的样子,聊着聊着,多年相处带来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在体内复苏,我们之间的空气也突然变得粘稠起来。说话间,他妈妈也出来和我打招呼,我受宠若惊地连忙回应着,紧接着她三姐也出场了,我们陌生又熟悉地相互问候着。我看着她硕大的肚子,犹豫着问道“这是又怀上了还是还没生呢”, “还没生呢” 他替他姐姐回答道,“还没生呀,我都感觉过了好久了”,我一边说一边回忆起以前。
我一直认为当初我和他分手,他家人肯定恨死我了,觉得我就是个冷血的骗子,欺骗他的感情,伤害他。按照刚才的情况看来,也许他家人觉得我俩还有复合的可能,所以才没有给我眼色看,甚至带着些许热情和我寒暄。也许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但这样是不是太不道德,我在离去的路上胡乱想着,被久违的亲密感围绕着。
梦——暗色伤疤走着走着,走到了农村的打麦场,迎面走来一位老大爷,牵着一匹很不老实跳来跳去的马,我连忙逃到边上躲避他们。刚躲过这一遭,眼前又出现一个更大的难题,另一匹比刚才的马还要高大,还要活蹦乱跳的马出现了,它狂躁不安地垂着头往前冲,蹄子不停踢打着地面。它的后腿上好像套着绳子,和后面的大树绑在一起,再看又好像没有绑起来。我惴惴不安地停也不是,走也不是,放眼四周更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偶尔它安静下来,我想迅速地从它身边跑过去,但看看它腿上的绳子又偃旗息鼓了。绳子太长了,我就算走在最边上,它也能轻而易举地一蹄子踢翻我。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想让大姨或大姨家的表哥来接我,通讯录都翻好几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联系方式,我急得满头大汗、烦躁不安。
这个时候,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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