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城南,学校处城北。
两点之间步行约25分钟,中间必经过喧哗的闹市:特色小吃,水果批发,美容美发,文具服饰……每天便穿梭在紧张与闲适,高雅与世俗之间。下班从严肃紧张的校园出发,回舒适静谧的家,每每经过闹市,常常如梦初醒地感觉生活在尘世里,亲切而感动。
灯(王建红)常年与高三打交道,丝毫不敢懈怠,每天回家时已身心俱疲。一周至少有三个晚上在忙碌,班会、辅导、业余合唱团,回家总在9点半以后。只要天晴,闹市的小吃区仍是人声鼎沸,但穿过闹市到我们小区的路,极为幽僻,没有路灯,常要借门店透出的灯光走夜路,视力不好胆子又小,有时还会碰到不时出没的狗群。即使冬天走在这里,也常常会惊出一身冷汗。近两年,一对夫妻在闹市与我的小区间租了间门店烤馍。早上6点半我去上早读,门店灯已亮门已开。晚上9点半下班,门亦开灯亦亮,明亮的灯光下,必定有勤劳的夫妻在操劳忙碌。周一到周日,春夏到秋冬,他们的门店从未关门贴纸条以示休假。
自从有了烤馍店敞开的门和亮着的灯,此后的晚上再走在这幽僻的路上,便不再惊惧担心。
灯(王建红)白天路过门店,偶尔看到夫妻在门口露脸,年龄与我相仿。我一向对美食迟钝,他们搬来近一年,我从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只是每每晚上从此路过的时候,看着敞开的门和亮着的灯,内心便不再孤单。直到农历正月底,家乡有“二月二,吃豆豆”的习俗,我偶然瞥见这里卖棋子豆,顺手买了一袋,三块钱。味香豆脆,即使已咽下,仍然是齿颊留香,我清楚这不仅仅是食物的香味。带到办公室与同事分享,同事赞美之时我力荐大家去买,同事搞不清地点,我便自告奋勇帮他们代买,本是三块钱一份,在我的力荐下,大家讲多带点,一份装五块钱,我喜滋滋地领命。
晚自习下后已9点半,门果然是开着的,他们正细心地手工切棋子豆。我豪气地讲:“五块钱一装,要十份。”“这么多?”他们很惊喜。“带给同事。”他们是小本生意,一看来了“大单”,装棋子豆时热情地跟我聊天:“放心吃,我们纯手工制作,慢火煨烤,绝对不油炸。这么晚才回家,您是老师吧?”买东西怎么都暴露了身份?他们指着我的手提袋笑了,哦,袋子里装着的是作文本……怪不得亲近,我们都是辛劳生活的人。
灯(王建红)此后隔三差五的,我常常光顾他们的小店,给自己买,也给亲朋好友带。为了亮着的灯,为了忙碌的夜归人。他们看到我,也常常热情地打着招呼,很幸运,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对朋友。
周围小区多,夫妻的烤馍物美价廉,人气便一天比一天旺,有人来买,甚至要排队等候。他们又在旁边盘了一家店,兼卖早点,生活多了一分辛劳,我对他们又多了一份尊敬。
门店挂有招牌:“诚信烤馍店”,实至名归。
今夜有辅导,虽然下着雨,但因灯,我内心充溢着温暖。
灯(王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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