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鹅与小孩

文|77若初

白鹅与小孩

（1）

某日午后带小丫去顶楼看花，推开露台的大门，一只胖乎乎的大白鹅优雅独步的场景意外的出现在我们眼前，咦，哪儿来的鹅？

那胖鹅也发现了我们，随即开始“呃呃呃”的大叫，小丫又惊又喜，嘴上说怕怕，注意力还是全被胖鹅吸引去了。

没有别的可能，这鹅一定是对门邻居家新得的宝贝。

这个露台除了楼下众邻居偶尔上来晒被单，种菜种花的就只有我们两家。

对门家里人多，男人也很顾家，除了好大一片菜园，还有个大的蓄水池养过鱼养过龟，还有个大大的铁笼养过鸡鸭。

这回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这宝贝，满地都是鹅拉的便便，下个脚都得小心翼翼看准了。

没两天我家一箱靠边的菜也被胖鹅吃去了不少，邻居果断采取措施，把鹅关进了蓄水池。

那蓄水池靠着楼房的外墙，在墙角放了个废弃的轮胎，轮胎上再放一木板，那就是胖鹅的家了。

胖鹅如今没了闲庭信步的地界儿，只能常常呆立在木板上，成了名副其实的呆头鹅。偶尔下水划拉几下，水池太小，那一池飘着菜叶与青苔的浑水也不能让它游得尽兴。

（2）

孩子们总是对会动的东西特别有兴趣，对门的二宝正是上幼儿园大班最调皮的时候，放学了就去楼顶看白鹅，拿长竹竿去戳那鹅，鹅不怎么搭理他，任由他戳，戳急了就往水里跳。

他妈妈喊他别戳，小心鹅跳上外墙摔下去，十八层楼高哦，下去可就没了。

二宝大笑，它跳上去过啊，上去瞄瞄就又下来了。

我也笑，这鹅心里还挺有数，知道太高，不能乱飞。

（3）

小丫个子小，蓄水池有大半个人那么高，她得我抱着才能看见里面的鹅。

早上正吃早饭呢，我都没注意，小丫就喊，鹅叫啦！再听，果然是，没办法，端着饭碗也要去看鹅。

在楼下院子里玩儿，她也会突然跟我说，妈妈，鹅在叫呢，我说你听见她在叫什么吗，她说鹅在叫我去看它！

这些天的午后我们几乎都是在楼顶度过的，小丫陪着大白鹅，我陪着小丫，静谧的时光里有鹅的便便味道，小丫脸上带着快乐又满足的笑，看看鹅，又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头顶的蓝天，偶尔注意力又被菜花间飞舞的蝴蝶，划过天空的小鸟所吸引。

我把小丫放在围栏的平台上坐着，我在下面扶着她，告诉她不能乱动，她往下面四处看看，也就不乱动了，乖乖坐着看鹅。

她会背诗给白鹅听，除了鹅鹅鹅，也背春晓，静夜思，三字经，反正就那几首会的，颠来倒去的背，有时候是自己编着唱出来。对鹅吟诵，自得其乐，自娱自乐。

我说你猜鹅听得懂不，小丫想了一秒，说听不懂。

说着话，白鹅就朝小丫坐的地方游过来了，我说你看，它喜欢你呢，它过来看你了。

小丫欢喜的拍着手跟白鹅说抱抱，抱抱。

我说不抱，它好肥，你抱不动。

（4）

坐了好一会儿，我把小丫抱下来放她自己跑，她就跑去拿小铲子铲土，把晒得干干的土块扔得到处都是。

我带了那本正看的小说，从顶楼储藏室搬了把椅子出来坐着看书，一会儿抬眼看看小丫，玩儿腻了土块儿，又揪几朵菜花，追着蝴蝶跑。

她在闹，我在笑。岁月静好，莫不如是。

天渐渐有些晚了，半轮月儿在东边的天际隐约露出了脸，小丫发现了，喊我看，月娘，月娘！

这是个美妙的时刻，西边的太阳也还在。

月儿是浅浅的白，轻柔的倚身在依旧安静明亮的蓝里，那里仍是白天的样子。

西边却是另一番景致，淡淡的薄雾中，那半边的天都似罩着绯红的轻纱，楼群与山巅之上的那轮绯红明亮的太阳，虽不断下沉，虽略有暮气，仍是气势磅礴，光彩夺目。

看看这边的月儿，再看看那边的落日，内心不禁感慨，她们也有相遇的时候呢。

起风了，地上干枯的花瓣在风里飞舞，小丫说快看，好多蝴蝶！

又远远的指着自己扔的土块跟我说，乌堆（乌龟）！

最后，什么都玩儿过了，天也晚了，跑去跟大白鹅说拜拜，娘俩手拉手下楼回家。

（无戒365训练营第11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