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某一天的凌晨一点

过了零点，楼下大路上的路灯便开到了最小，熟南瓜色般的昏黄。

自长沙疫情越来越严重后，楼下路旁就搭起了24小时疫情防控岗。初春的日子，翠绿间一顶红色帐篷格外显眼，柔弱的灯光下有些无助感。

书桌上小口玻璃瓶里的洋甘菊此刻格外的应景，一小半开始枯萎，耷拉着的花瓣从当初的雪白变成了米黄，大概半个月前从花市花十块钱买来的。

想想已有两三天没给它们换水了，便想起身去换水，这一动，椅脚在地上迅速摩擦的声音在午夜格外刺耳，显得夜更是静得可怕，只得又轻轻挪了挪椅子。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大概是哪个司机又不配合抗疫志愿者了。

“查查查，从万家丽过来查了一百遍了，看嘛，核酸都是24小时内的……”

这样的声音每天都能听到，早已见怪不怪。

换过水的洋甘菊仿佛鲜活了一些，总感觉卷曲的花瓣马上就要舒展开了。

一阵呆发完，路上的争吵声也没有了，夜回归了先前的平静，偶尔有车辆发动机的声音搅动着空气，倒让这静得过分的夜多了些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