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乔儿!老大又上报纸了,够意思不?给你单留了一份儿,都被抢光了!”
“谢啦!改天请你吃饭。”接过报纸。看着首页上神采奕奕的老大。那个像光一样照亮我人生的人——周全,A市最大广播电视台的知名主持人,资深媒体人。他是我追逐的信仰。我前进的动力,我拼尽全力想要成为的人。
“嘀——”思绪被拉回现实。将老大的报纸放进他的专属抽屉后。又活力满满地去面对刚打印好的一叠资料。准备好一杯特浓黑咖啡。奋斗!
我叫乔洋,25岁,来广播电视台两年三个月又十天了。今天是第831天,别问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因为每一天我都在重复一样的工作。每一天我都更努力一点。每一天我都期盼你这目标更近一些,我从不觉得累。因为周全的工作要比我们反正的多。我渴望拥有他那样优秀的工作能力和游刃有余的人际关系。
“铃铃铃——喂,你好,这里是广播电视台。”
“我的文件呢,去哪儿了?乔儿快帮我找找。”
“知道你记性不好,给这是备份。”
“最近活太多了!记不住啊!”
“噔噔噔……乔儿,去把这份文件复印了。好,这近的工作又多了一些,因为老大的助理秦姐怀孕了。我们更忙碌了,老大也一样。
打印机旁边是老大周全的办公室。此时,总监正在里面,估摸着秦姐怀孕了。老大又需要一名新的助理,不然大家都忙和不开。正在这时,总监出来了。
“乔洋以后好好干啊!”
“啊?啊。好我会努力的,总监。”虽说嘴上如此。但内心却没理解总监的意思。
“乔洋,进来一下”老大的声音。天呐!老大在跟我说话吗?他竟然知道我叫什么?OMG!反应过来后,老大已经进办公室了,硬朗但绝不生硬,简约又富有亲和力,不愧是老大。
“乔洋,以后你就接替小秦的位置,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我,把手里的工作和其他人交接一下就可以开始了”
本是低头的我一下子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老大。
“怎么,有什么不懂?”
“啊,没有没有。”
“那去工作吧。”
“好……好”
傻掉的我回到座位后久久不能平复,感觉好像是突然伸手触摸到了太阳,无论怎样都离我的目标更近了,下面就是收拾心情,整装待发!
(二)
两年后。
“乔洋,我上午让你帮忙赞xx西餐厅订的位置取消吧!”
“好的,知道了。”
乔洋虽然有些不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问出口,便带着一丝疑虑去打电话了。
“老公,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啊!今天可是我们十周年纪念日,我一定要亲手为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放心吧!我会早点回去的。”放下妻子于娇打来的电话,不知为何,他的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扯了扯领带,松了一口气。
于娇下班后便早早回到家里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烛光晚餐,他在买菜回来的途中路过书店顺手为周全买了一些他喜欢的书籍和杂志,整理好后放在书房的书桌上,她见办公桌上周全平时办公用的电脑还开着,显示一封来自未知的电子邮件,她好奇地打开了……
“原来是推送的广告啊!这种垃圾邮件删掉就好了。”于娇随后去厨房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
看着一桌子的劳动成果,与叫像往常一样用DVD把这么重要的时刻记录下来,她拿起手机给周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却只是一阵忙因。
于娇坐在桌前已经等了一个小时,她满心失落。
“叮咚——”门铃响起,她打开门看见落汤鸡样子的周全,突觉好笑。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雨,于娇只顾着心疼周全,让他赶紧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于娇又去把菜热了热,便也忘了追问周全消失的这一个小时里,都做了什么?周全明明有车,为什么会被雨淋湿。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于娇和周全两人为他们的节日庆祝着。
“老公我下班回来后去你的书房,发现电脑接收了一封文件,我给删掉了”
“哦。”
“不问问我是谁发的邮件吗?”
“是谁发的?”
“你可真没劲儿!是一封垃圾邮件。奇怪的是,发件人是未知。”
“哦,知道了。”
今晚对于周前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三)
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消息:于娇突然离世,经法医鉴定为割腕自杀。
各种铺天盖地的消息接踵而至,他的工作单位和家被媒体堵的水泄不通,而周全却并没有任何回应,据他工作单位负责人透露,周全因妻子的突然离世,伤心过度已经停止所有工作,一些工作都已交给助理乔洋打理。
而与此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乔洋把交给他的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能力逐步提升,本以为周全妻子离世消息已经消去,但流言却依旧在网上散播。各种自称为于娇好友爆料:于娇本人患有深度抑郁症,情绪波动起伏很大。
“还记得上次接触本人看起来是个很顾家的又很有幸福感的女人呢,没想到却患有抑郁症”乔洋看着网上的各种文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
乔洋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可爱的声音,“乔洋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啊?琪琪想你了”,琪琪是乔洋资助福利院的孩子。
“哥哥一会儿下班就去看你们”即使满身疲惫,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所有烦恼都被忘记了。
整理完工作,乔洋径直开车去了福利院。
周全依旧像往常一样在福利院陪孩子玩耍嬉闹,他一直很感谢周全对他的帮助,在周全离开的这段时间妻子的离世对他的影响很大,生前妻子曾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资助福利院的孩子。所以周全在全国开展福利事业,创办慈善机构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物质上和精神上给予他们温暖。
乔洋心里他一直觉得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完美,即使好运并没有眷顾他。瘦弱的身体,脸上看起来也苍老了许多。
和往常一般像老友一样聊起了天
“公司最近忙吗?”周全问。
“还可以,呵呵,已经习惯了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状态了。嗯……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憋在乔洋心里好久的话终于问出来了!
几天后。
“乔洋!你去我家帮我把资料整理一下我这边忙不开。”接到周全的电话,乔洋的内心兴奋一场因为这样意味着周全马上就要回来工作了,尽管现在的乔洋小有成就,已经可以不用去充当那个忙前忙后的小助理,但面对周全的要求,乔洋还是毫无怨言。
看着眼前异常冷清的屋子,乔洋叹了口气。自从于娇去世后,周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怕是触景生情。屋子里的装扮还是原来的模样,客厅上还摆放着二人结婚时的照片,新娘深情的望着新郎,笑靥如花。
“叮咚——”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乔洋的思考,谁这个时候还会来老大家?乔洋满是疑惑的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束玫瑰花。
“请问于娇女士在吗?这是她订的玫瑰,请签收一下。”乔洋愣住了。
“您是于娇的丈夫吗?来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您了,真羡慕您有这么爱你的妻子。”
不再理会快递小哥的追问,乔仰望着玫瑰花中的便签发呆,脑海中突然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可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从周全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感受着高级别墅区的全优式管理。却在一抬头间看到了路边的监控摄像头,不知道受什么驱使,乔洋鬼使神差的来到老物业管理处,费了好半天劲才拿到了查看权限,乔洋有些紧张的打开周全家门口的监控录像,在看到没有什么异常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边敲打着鼠标,有些粗略的查看着却又突然像被什么定住了一样,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像是发现了什么死死地盯住屏幕。
直到换岗值班的保安来赶乔洋时,他才离开。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从于娇去世的这一年里,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是一样的,画面就像静止了一样。
乔洋已经两天没有出门了,发红的双眼宣告着他的疲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手里的视频已经看了不下上百遍,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追究了可他的内心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告诉着他:我这样只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焦虑,证明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只有这样才不会再乱想啊!乔洋把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都翻遍了,只要是涉及到周全门口的录像都不见了。画面是从于娇去世的三天前开始静止的,很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乔洋一遍一遍的翻看着。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灯,拉进一看,是一辆私家车的行车记录仪!
当乔洋拿到手中的录像时他是紧张的,发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屏幕。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看清于娇的模样,只见她手里拎着一兜子的菜和水果,手里还打着电话,面带微笑地走进屋。过了大概三十分钟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画面中,跟着于娇进了屋子,尽管画面模糊的厉害,但乔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就是当时正在外地出差的周全!
乔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没有了灵魂,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
门外传来闷闷的声音:“先生,有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乔洋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跑了出去,留下快递小哥一阵错愕的目光!
(四)
几天后。
省公安厅收到了一份匿名的包裹。
“周全”“周全杀妻”“福利院洗钱”这些词条迅速登上了各大媒体的首页。
“我才不相信,一定是假的”,“周全是得罪什么人了吧!”“人心不足蛇吞象”乔洋看着网上的评论深陷的眼眶显示他已有几天没睡了,暗淡无光的皮肤放是放佛蒙上了一层灰,他盯着向窗外,转而又径直走了出去。
3263有一个名字叫乔洋的人要来探视你。警察说道
乔洋直直的坐着,闭着嘴咬着牙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身体的颤抖。他来了,还是那个他,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还是那么镇定。
“好久不见,怎么这么邋遢”周全问
乔洋忍不住了,泪水如洪泉般夺眶而出,指甲深深的陷进皮肤里,仿佛要扣出血来。
他声嘶力竭的冲他喊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全一言不发用深邃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狼狈的男人。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还不满足吗?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乔洋哀求道
“人各有志吧”周全淡淡的说
“那杀妻呢,也是因为这个?你知道我怎么发现的?”
周全并没有说话,但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你的妻子她生前就订好了每年纪念日的花,花的便签上都写着:亲爱的,我爱你这件事仿佛从那年在母校相识的那棵梧桐树下就已经注定了。也许你的那些事她已经知道了,那棵树下有她收集的所有资料;但你根本不爱她这件事恐怕她到死都不知道”
“她太碍事了”周全缓缓道“劝她喝下那杯有安眠药的水后,我就把她抱进浴室,你要问我割破她手腕的那一刻,我内心有没有挣扎?我告诉你,没有,对我来说她也好,你也罢!都不过是一件物品”
“那什么对你来说不是呢?钱?权利?”
“是你永远也无法知道的东西。建立福利院创办基金会也不过是一个手段而已。”
“是你洗钱的途径吧!你瞒天过海,建立慈善机构和医院建立合作关系,你故意让生病的人住进福利院进行传染又虚报残疾人员,然后进行募捐筹钱,再用筹来的钱在与你勾结的医院上购买假药,这些钱,你既为营业收入也号称募捐,你偷税漏税又赚了名声,你这个道貌岸然披着羊皮的狼!”
乔洋像疯了一样但换来的却还是周全的淡然自若的一个微笑。
乔洋出了警察局,他感觉好像没有了方向,家在哪里?我在哪里?
一个月后周全被宣判剥夺政治权利终生被判处无期徒刑。
几年后。
“乔总,这有一封您的信,但没有标注寄出地和姓名”
乔洋接过来打开:“你好乔洋,年轻我和你一样,对世界充满了激情与想象,世事无常,直到后来被生活打败。我想给你个忠告,相信你所相信的,不然不久之后,你会发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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