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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恶霸仗势残害乡民,知府不畏权贵,偷梁换柱智斩冯仪

民间故事:恶霸仗势残害乡民,知府不畏权贵,偷梁换柱智斩冯仪

作者: 梦飛故事会 | 来源:发表于2022-05-13 11:01 被阅读0次

    明朝万历年间,在庐州府巢县有个叫冯仪的人。此人长得五短三粗,肥头大耳,仗着其舅舅是当朝的刑部侍郎,在乡里是一手遮天,欺压百姓,残害乡民,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人送外号“冯恶霸”。

    就连当地的官府县衙也被他收买,成为他为虎作祟的帮凶。谁要胆敢去告冯恶霸的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二十大板,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去告冯恶霸的状了。百姓生活的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这天,冯恶霸闲来无事,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众家丁去县城赶庙会。途经一个村庄的时候,见有个年轻女子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冯恶霸眼睛一亮,不由得仔细打量了起来。只见她长得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五官精致,皮肤白润,面似桃花。看得冯恶霸口水直流,眼睛都直了。

    站在马前的管家冯忠看了心领神会,招呼众家丁就要上前去抢。冯恶霸这回倒绅士了起来,赶忙阻止道:“不可鲁莽,这样会吓坏了我的小娘子,以其粗暴得到她的人,不如温情得到她的心。”说完俯下身,趴在冯忠的耳旁嘀咕了一会,之后也没心思再去逛庙会了,就地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一早,他特地差了附近颇有名望的石媒婆,带着聘礼来到了女子家提亲。

    女子姓张,叫小娟,和父亲张金保相依为命。

    这天,小娟在院子里正帮着父亲搓草绳,偶然间抬头,看见石媒婆手里提着个盒子,兴冲冲地径直朝自家而来。心里猜想,这肯定是受了某户人家的请托前来保媒的,因而不免有些羞涩,转身退到里屋回避去了。

    石媒婆一进院门,见张父在搓草绳,便笑呵呵地迎上去说:“恭喜张大哥,你家女儿有福了,被我们冯大公子看上了,今天特地派我前来提亲,并顺便给你们带来了些礼物。”

    张父对不请自来的石媒婆很是意外,更对她刚才一席没头没尾的话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而头也没抬,不解地问:“冯公子,哪个冯公子?”

    “还能有哪个?就是当朝刑部侍郎的外甥呀!你看他家有钱又有势,你女儿嫁过去不是坐等着享福吗?你也不用整天没白没夜的干这些田地粗活,可以跟着一起享福了。这是多好的一桩姻缘,大哥,你可莫错过了。”

    张父一听是远近闻名的冯恶霸,顿时头皮有些发麻,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搓绳子的双手也显得不自然了,不安的问道:“他家里面已经妻妾成群了,为何还要打我女儿的主意?”

    “那又何妨,像他这样有身份又有地位的人,多娶一房有何不可?别家姑娘想嫁进去,冯大公子还不一定愿意娶呢。他能看上你家女儿,应该是你张家的福气,你说是不是?”

    张父心里暗自思忖:就他这样一个恶名远扬,坏事干尽的大恶霸,我岂能把女儿嫁给他,那不等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吗?因而正色地对石媒婆道:“我家女儿命薄,身份卑微,无福享受冯公子的钟爱。你还是请回吧,我要去田地里打桩圈绳子了,恕不远送。”

    石媒婆心有不甘,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张父站起身来,把她提来的礼盒重新塞回她的手里,然后双手一拱,以示送客。

    石媒婆无奈地摇摇头,有些惋惜道:“像这样殷实阔绰之家,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倒嫌弃,完全出乎我的想像。原本冯大公子许诺我,如果能把这门亲事说成,他定有重谢。看来,我也是无福享受。唉…!也罢。”说完,她提着礼盒,有些不舍地悻悻然回去向冯恶霸交差了。

    石媒婆因张父断了她的财路,便心生怨恨。回到冯府之后,把她在张家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气得冯恶霸暴跳如雷,骂骂咧咧:真是不识抬举,敢不给我面子,想我姓冯的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得不到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吃过午饭,冯恶霸便召集十个家丁,并抬着一顶轿子,怒气冲冲的就奔张家而来。

    张父刚从田里回来,此时正端着碗坐在院门前吃午饭。抬头见冯恶霸一伙浩浩荡荡而来,自知情况不妙,慌忙返回屋内,把女儿从闺房叫出来,拉着她去后院柴房, 把她藏了起来。然后又在她头上铺了些稻草,并把门锁上,这才稍微安心的回到了前院。

    这时,冯恶霸一伙也进了院子。管家冯忠见屋檐下有张竹椅,便小跑过去,端来放在院子中间让冯恶霸坐下。随后又指挥两个家丁,把张父抓住推到冯恶霸跟前,并大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见了我家冯老爷,还不跪下?”

    张父把头一昂,厉声说:“我上跪父母下跪天地,岂能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下跪。”

    冯忠气急败坏,绕到张金保身后,冷不丁抬脚朝他的后膝盖用力一踹,张金保猝不及防,顺势“咕咚”一声跪了下去。刚想站起,两个家丁一人按住一边肩膀,重重的又把他压了下去。

    冯恶霸身子微微往靠背一仰,双脚叉开,斜眼盯着张父看了一会,然后沉着脸慢条斯理地问道:“听媒婆说,你就是把女儿嫁给瞎子,瘸子,叫花子,也不愿意嫁给我,这是为何呀?”

    张父只是轻蔑地撇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冯恶霸皱了皱眉,脸色极为难看。

    冯忠一看主子不悦,立即又窜到张父的身前,抬手就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嘴巴子,并且边抽边骂道:“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我家老爷问你话呢?”

    这一巴掌抽得还挺狠,打得张父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

    冯恶霸假惺惺地呵斥道:“不得对张叔无理!”随后站起身把张金保搀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劝说道:“只要你肯把女儿嫁给我,一切都好说。要银山,我给银山;要金山,我给金山,保证你后半辈子享受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张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绝道:“你趁早断了这念想,就如石媒婆所言,我女儿就算嫁给叫花子,也不可能嫁给你。”

    冯恶霸见软的不成,便露出了本色,威胁到:“我能看上你女儿,是你张家的造化,祖坟冒青烟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你女儿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很不巧,她出远门去她姥姥家玩了,不在家。”

    冯恶霸背着手,挺着肚子,慢悠悠地绕着张父转了一圈,然后鼻子“哼”了一声,冷笑道:“是吗?可我却听媒婆讲,她今早来的时候还亲眼看见你女儿和你一起干活呢。这才半天功夫,这么巧就去了她姥姥家,你说我信吗?”

    “信不信由你?”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知好歹。”然后转身对家丁吩咐道:“你们都进去给我仔细地搜,我就不信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张家穷得叮当响,只有三间土夯房。中间是堂屋,左边一间父亲住,右边一间女儿住。屋里除了一张简易的床和桌子,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家丁们根本不用搜,站房门外往内一瞧,里面有没有人便一目了然。

    没一会,进去搜的几个家丁便陆陆续续出来报告说没看见人,冯恶霸颇感失落,气得直跺脚。

    正在这时,冯忠从后院穿过堂屋,来到冯恶霸跟前,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老爷,我发觉后院有间柴房,里面只是堆放了些杂物,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却大门紧锁,我猜这里面必有蹊跷。”

    “嗯…”冯恶霸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回头撇了一眼张父。只见他眼神慌乱,神态也不自然,这更加坚定了冯恶霸心中的疑虑。他得意地笑了笑,照旧背着手,挺着肚子,瞪着一双大眼睛,又再次绕着张父转了一圈。

    而此时的张金保,因担心事情被暴露,显得颇为紧张,再没了之前的刚毅和淡定,被冯恶霸这样一瞪,心里不免有些毛毛的。冯恶霸也不答话,只是“嘿嘿”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定数,随后大手一挥,带着众家丁就直奔后院而去了。

    张父自知大势已去,无法逆转,可自己又无力阻挡,只得眼泪汪汪地仰天长叹,既无奈也无助。也许是没了精气神,整个身体显得松散且无力,他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碰到一个小石块,双腿一软,竟瘫坐在地,一时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冯恶霸来到柴房前,抬脚用力一踹,那破旧不堪的房门便应声而开,抖落下灰尘一片。

    来到里屋,冯恶霸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然后在屋角的一堆稻草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小娟,因为害怕早已吓得浑身直哆嗦。盖在她头上的稻草,随着她身体不住地颤抖而上下起伏着。

    冯恶霸会心一笑,连忙俯身把稻草拨开。只见小娟双手抱在胸前,惊恐地蜷缩在墙角。

    冯恶霸淫笑着说:“小娘子,你这是何苦呢?不跟着我去府里吃香喝辣,非要躲在这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里,你傻不傻?来,快起来,跟我回府去快活吧。”说完,伸手就要去牵她。

    小娟抬手一阵胡乱飞舞,把冯恶霸的手给挡了回去。他不恼反乐,哈哈一声奸笑道:“想不到还是个烈女,有个性,不过我喜欢。”

    随后,他朝身旁使了个眼色,两个家丁心领神会,上前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架起小娟就往外走。

    一伙人前呼后拥地走到前院。张父眼见女儿即将步入火坑,精神为之崩溃,他拦在冯恶霸的跟前,双腿跪下,抱住他的右腿,哀求道:“冯大老爷,你放过她吧,她还小,还没到出阁的年纪呀!”

    冯恶霸恼羞成怒,奋力把脚抽出,顺势照着他的面门用力踢去,一边踢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张父猝不及防,身体后倾,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全身不住的抽搐,没一会便没有了呼吸。

    冯恶霸见状,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娟被家丁架着走在前面,隐约预感父亲可能会遭到不测,几次不放心地回头观望。却见父亲突然遭此惨手,早已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她近乎疯狂地挣扎着,想努力摆脱家丁对她的控制,跑回父亲的身边,看上最后一眼。可怎奈一个弱小女子,怎能挣脱掉两个大男人的挟持。

    最后冯恶霸一声令下,她被强行塞进轿子,手脚被捆上。随后众家丁抬起轿子,丢下张父的尸身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到了冯府,冯恶霸把她关进了一间重新布置过的上房。因他妻妾众多,已经没有了上等的房间,只剩下些偏房和厢房。

    这间上房原是三夫人所住,他对这年老色衰的三夫人,早就看不顺眼了,加之又没有为他生个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因而趁此机会把她们母女俩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冯府,迫使她们不得不沦落于街头。

    冯恶霸在小娟的房门外留下两个家丁负责看守,自己则美滋滋,放心地去喝喜酒为自己庆贺了。

    此时的小娟,想起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却因为自己而丢了性命,早已伤心地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寸断肝肠而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她醒来的时候,丫环已经为她点上了一对通红的大蜡烛,桌上也为她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

    小娟没有一点食欲,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该怎样为父亲报仇雪恨。

    赤手空拳肯定是万万做不到的,必须找到一件能够致其性命的工具。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仔细地扫来扫去,最后在点蜡烛的桌旁发现了一把剪刀,那是用来剪烛心的。

    小娟如获至宝,心中也有些暗喜,连忙起身把它拿过来,藏在了被褥下面。她知道冯恶霸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会来逼她同房的。到时候自己假装顺从配合他,然后趁其不备,一剪刀直接取了他的命。想到这,小娟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只等着冯恶霸早早地快点来受死。

    将至午夜了,冯恶霸喝得醉醺醺的,挺着大肚子,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门。

    小娟见状,赶忙假装睡着了。

    冯恶霸一边嘴里叫着:小娘子,我的心肝宝贝。一边急不可待地往床上扑来。

    小娟像木头人一样躺着,没有半点反抗,任由他摆布。

    之后找准时机,手摸向被褥下面,悄悄的掏出剪刀,正准备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刺向他后脑勺的时候,没想到冯恶霸酒醉心明,早有思想准备。

    他抬手轻轻挡住小娟挥来的右手,随后又扇了她一巴掌,恼羞成怒的道:“好你个X货,我就知道你会不甘心,肯定会处心积虑的想着谋我性命,幸亏我早有戒心,不然今晚还真的让你得逞了。”

    说完他夺下剪刀,爬下床,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同时又怕再次遭到暗袭。穿戴好衣服后,关上门,晃晃悠悠地就去别的妻妾房里睡了。

    小娟木纳的躺着,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却波涛汹涌。她为今晚没能亲手杀掉冯恶霸而痛心不已。有了今晚的失败,日后想再寻机会除掉他,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她忽然变得悲观厌世起来。父亲为自己白白死了,而自己的身子也白白被恶霸玷污了,往后的日子,他还指不定会怎样羞辱自己。既然大仇无以为报,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意义?不如趁早下去和父亲做个伴,也免得他一个人在下面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想到这,她起身穿戴好衣服下床,然后找了一块绸缎,用剪刀把它剪成条形状,接上几节,往房梁上一抛。于夜半鸡叫头遍时刻,含着眼泪带着怨恨,悄无声息地悬梁自尽,撒手离开这个人世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有个丫环端着一盆水过来准备伺候她洗漱,当推开房门,看到已经上吊的小娟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脸盆也掉在了地上,尖叫一声,拔腿惊慌失措的就跑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冯恶霸带了几个家丁,一路打着哈欠,睡眼惺惺不紧不慢的赶了过来。

    他仰头望了一眼吊着的小娟,鼻子“哼”了一声,厌烦地说道:“这大清早真是够晦气的,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真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随后,命家丁把小娟放了下来,并嘱咐他们拉去后山荒地随便埋了。

    可这几个家丁都比较年轻,听闻后一个个往边上溜,谁也不想上前。冯恶霸多少也明白些他们的意思,50岁之前往生的人都叫D命鬼,粘上怕晦气不吉利。他也不勉强,便另外叫了两个年纪稍大且老实的家丁,用草席一裹,往马车上一放,就拉到后山去埋了。

    这两个老家丁多少也有些介意,本打算挖个浅坑,随随便便埋了就算了。可转念一想,这荒山野岭常有野狗和野猪出没,并且狗的鼻子又特别灵敏,如果被它们嗅到然后把她挖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这小女子年纪轻轻就轻生了,怪可怜的,如果再被野狗生吃了,那可真是造孽呀!

    于是他们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挖了个近一米的深坑。埋好之后,为方便她的家人日后能找到她,他们又用羊镐劈了根胳膊粗的树丫,剁尖了插在坟头前,并用尖石块在树皮上刻了“无名氏之墓”几个字,然后便回去向冯恶霸交差了。

    话说张金保有个堂弟叫张大平,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特别好,就跟亲兄弟似的。眼看堂哥好端端的一个家,被冯恶霸一天之内弄得家毁人亡,心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无助。

    有心想为堂哥出头,怎奈冯家的势力太大,犹如拿鸡蛋碰石头,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可一时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去对付他。

    这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好不容易到下半夜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个人满脸血迹的站在他的床前,把张大平吓了一大跳,慌忙翻身坐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堂哥张金保。

    只见他音带嘶哑地说道:“大平,我父女俩死的太惨太冤了,你一定要去官府告发他,为我们伸张正义,不然我们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拜托你了。”说完,弯下腰对张大平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张大平仔细品味了一番昨晚堂哥梦里说的话,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因为他早就所未闻,这庐州府新调派了一位姓黄的知府来。此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爱民如子,才来不到三个月,就破了不少的大案和疑案。

    事不宜迟,吃过早饭,他便立马找人写了一张告发冯恶霸的状子,然后打点行李,一刻不停的偷偷赶往庐州府知府。

    黄知府接过状子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当即便命吴捕头带了数名捕快,星夜兼程火速将冯恶霸捉拿归案。

    那知冯恶霸到了大堂之上,根本不把知府大人看在眼里。只见他挺着个大肚,两腿前后叉开,双手抱于胸前,嘴角上扬,眼往上翻,好像不是来受审,是来摆威风的。

    知府强压怒火,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大胆狂徒,见了本知府为何还不下跪。”

    冯恶霸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我为何要对你下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冯仪是谁?我舅舅可是当朝刑部的侍郎,掌管着全国案犯的生杀大权,只要我舅舅不点头,就凭你小小的知府,能奈我何?”

    不等知府搭话,分列两旁的衙役早已按捺不住了,用低沉的声音高喊:威…武…,并用手中的水火棒猛戳地面,那气氛既威严又肃杀,令人生畏。

    冯恶霸本是个色厉内荏之人,一看这阵式,内心不免有些紧张,又怕受皮肉之苦,最后无奈,只得很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这时,知府审问道:“我不管你朝中有什么人,就算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现有乡民状告你,张家父女之死,都是你害的,你可认罪?”

    冯恶霸心里暗暗盘算着:我认了你又能拿我怎样?只要你把案卷上呈到刑部,舅舅不批复,你就治不了我的罪。

    想到这,他轻描淡写地回复道:“张家父女之死,是他俩不识抬举,罪有应得,踢死他是刚刚好而已。张女是自己上吊而亡,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知府一听,觉得和状纸上写的基本吻合,没有多大差异。既然罪犯没有否认,案件也就水落石出,可以结案了。

    他转头对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会意,拿起早已拟写好了的案件详情,走到堂下,让冯恶霸签字画押。

    冯恶霸嗤之以鼻,也不看案卷写的到底是什么内容,大笔一挥,很潇洒的就把自己的大名给写了上去。

    知府随后宣布退堂,把冯恶霸打入死牢。紧接着,他又写了一封判处冯仪死刑的文书,连同卷宗,命人快马加鞭的呈到京城的刑部。

    刑部侍郎接过案卷一看,要求被处斩的罪犯竟是自己的外甥,不觉皱了皱眉,提笔批示道:此案证据不足,请重审。

    将案卷退回后,侍郎又暗暗给知府写了封私信,说冯仪是他的小外甥,让他大事化了,小事化小,将来一准保荐他加官进爵等。

    知府看后,大为愤慨,并回信道:此等横行乡里,残害百姓之徒,不斩不足以平民愤。结果被二度驳回。

    知府是又气又急,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因为只要京城的刑部不核准,地方的官员就没有权利问斩。

    这天晚饭后,知府背着双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能让刑部侍郎大义灭亲,最终核准冯仪的死刑。

    夫人端着一杯刚砌好的茶,推门走了进来,劝慰道:“老爷,既然侍郎大人如此袒护,你不妨卖他一个面子,不求他保举你加官进爵,起码日后不会处处和你作对,你说呢?”

    知府轻轻摆了摆手道:“不妥,身为地方父母官,不为自己的子民作主,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去。况且罪犯自己都认罪了,哪有不斩之理?”

    “可刑部不核准,你又能奈他如何?反过来,往后的日子侍郎大人还不处处给你小鞋穿,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又有何惧?如果能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就算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摘了,也在所不惜。”

    夫人见丈夫主意已定,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便躬身退出,去隔壁房间教她的幼子写字去了。

    可没过一会,便传来了夫人的教训和幼儿的哭叫声。

    知府本就心情不好,吵得他颇为烦躁,便移步前去,一探究竟。

    夫人有些气恼地指着书桌上的写字帖道:“我让他把‘伙伕’两字抄十遍,结果他为图省事,竟把它写成‘火夫’。还狡辩说反正意思都一样,何必写的那么复杂。你说小小年纪,思想就如此不纯,将来长大了,岂不是要坑害其一生,到时谁之过?”

    知府看了一眼蹲在角落,挂着泪珠,满脸委屈状的幼子,附和道:“夫人教训的极是,子不教父之过,将来一旦误入歧途,就悔之晚矣。”

    说罢,拿起桌上的字帖,仔细的看了看“伙伕”与“火夫”。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兴奋的说道:“夫人,有办法了,我想这回侍郎大人应该再没有拒批的理由了。”

    他放下字帖,急匆匆地返回了自己的书房,拿起笔墨,重又写了一封文书:故意杀人犯 马 义,无故杀人,强抢民女,残害百姓,恶贯满盈。为平民愤,欲于斩首示众,特报请审批。然后第二天连同案卷,派人一并再一次送去了刑部。

    侍郎这天急着要去给太师祝寿,以为只是普通的案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提笔批了“同意处斩”四个字。

    批文回来后,知府大喜过望,立即提笔在马字旁加了两点水“ 冫”,义字旁加了个单人旁“ 亻”,变成了杀人犯冯仪。

    为防夜长梦多,当天就在法场将不可一世冯仪斩首示众,围观群众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

    过了些日子,当冯家将此消息传去京城的时候,侍郎满脸的疑惑。虽然最后明知中了知府的偷梁换柱之计,但也无可奈何,一切都天衣无缝,找不到任何刁难他的充分理由,最后只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了。

    在冯仪被斩的第二天,张大平特意去了张金保的坟头祭拜,并把此好消息告诉了他,也算遂了他梦中所托之愿。

    回到村中,经过堂哥屋前的时候,想着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人走房空了,不禁触景生情,潸然泪下。想到侄女张小娟至今仍孤零零的一人飘落在外,成了孤魂野鬼,心中更是一阵阵的酸痛。

    当天他便招集了几个邻居,去镇上买了一口棺材,然后去到冯家的后山,找到侄女的坟墓,把她挖了出来,装进棺材并抬到了张家的祖坟地,把她葬在父亲的身旁,使他们分别已久的父女重又团聚了在一起。

    最后培上新土,盖上青草,看上去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当来年开春清明节的时候,两人的坟上各自长出了一枝高高细细的小红花。一阵暖风吹过,恰似在向曾经帮助过他们的堂弟和众乡亲弯腰致谢;也好似在叩首祈祷,从此眼前的这片土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少些偏见,多些平和,不要再有类似他们的悲剧重演。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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