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莎自那天在超市被莫停云奚落了之后,郁闷了几天,莫停云的话犹如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将信将疑的她约了陆远山在银河酒吧见面,应该没有人比陆远山更了解川野的了。
银河酒吧。
昏暗的五彩灯光将人笼罩在暧昧的气氛里,沙哑的女声爵士慵懒性感,挑逗着人骚动的内心,让人忍不住透露了掩藏深处的隐秘情绪。
金莎摇晃着手中被调酒师称为甜蜜回忆的蓝色鸡尾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陆远山。
“川野他……是同性恋吗,你和他关系最密切,应该很了解对吧?”
陆远山听了差点被她的问题惊得呛了口水,咳了好久才停下来,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几天不见金莎竟然对川野有了这样的想法。
“你想多了吧,川野是跟男人睡一张床都觉得别扭的人,他要是同性恋,人类得灭绝了,你跟他接触这么多年,不会这么无知吧,谁告诉你他是GAY。”
“那个卖床单的说他有问题,我也不相信,可要不是有问题,这么多年他对我连正经的拉手都没有,却跟个什么都不如我只见过几次的人上床,你说他不是有问题还是什么。”
“难道她真那么有吸引力,还是你们一个个都眼睛瞎了,一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的女人,你们却都跟她有一腿,还是我没她狐魅风骚吧。”
一杯甜蜜回忆喝下去,金莎觉得心中苦涩无比,期待多年的人似乎对自己从没动过心,没有丝毫男女情意,却被才认识几个月的一个老女人给睡了。
酒精冲散了理智,内心的幽怨都化作絮絮叨叨的嫉妒和牢骚。望着滴酒不剩的空杯,她又叫了一杯,将自己灌的迷迷糊糊。
“陆远山,你还喜欢我吗,我现在有点理解你了,你喜欢我,我却只当你是好朋友,我喜欢川野,川野也只把我当好朋友,太可笑了,哈哈哈……”
金莎放肆的笑了起来,眼角滑落却是酸涩的泪。
“你喝多了,我先送你回去”。
陆远山扶起脚步虚浮的金莎出了酒吧,将她塞进车内驶入藤原的夜色里,回头看看倒在后座昏昏欲睡的金莎,想到她的问题,陆远山忍不住笑了起来。
“川野是同性恋?” 亏她编的出来,这样损人还真的少见,简直兵不血刃伤人于无形呢。
次日将近下午金莎从宿醉中醒来,头昏脑胀的,发现自己和衣睡了一夜,羊绒大衣压的皱巴巴的,想起昨夜之事,明白自己被卖床单的女人耍了,不由妒火中烧不可抑制,于是翻身下床洗漱完后换上一身十分华贵的衣服去了美容会所。
从会所出来已经四点多钟,金莎慢慢悠悠地去了千禾超市,她在超市门口的大广场上等着莫停云下班。
大约五点二十分钟,莫停云提着食物袋走出了超市,大红的围巾鲜艳夺目,看着分外刺眼,金莎走上前去抬起手狠狠甩了莫停云两巴掌,清脆的声音引来路人驻足观看,莫停云对忽如其来的巴掌感到莫名其妙,一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到金莎已退站在两米开外,眼中满是鄙夷,愤怒和怨毒。
“你这臭不要脸的骚货竟然耍我,做鸡都没人要吧,倒贴上门勾引男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金莎口不择言,全然失了平日的高贵形象,极近可能的羞辱莫停云。
莫停云见她回过神来知道川野并非有病,不过不想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这种因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当众撕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做不来,实在太低级,这两巴掌算是给金莎的心里不平衡的补偿吧,尽管无心毕竟她是真的睡了她的男朋友。
便一声不吭低头认怂从金莎身侧走开,并不做任何反应。金莎却不想就这样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怒火攻心,对方却无视她的存在,不将眼前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撕得无地自容灰溜溜的离开藤源,她实在心有不甘,于是一把扯住莫停云的衣服不让她走。
莫停云用力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说到“我跟川野没有关系了,你不用再来找我麻烦。”
“说什么没有关系了,那就是曾经真的有关系。”金莎心中的潜台词这样说,一时怒火无处发泄,这女人说跟川野没关系,川野却跟她说对她没感觉。所有的怨念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见她要走,怒不可遏的金莎一把抓住莫停云的马尾辫用力往后将她掼在地上,莫停云硬生生的仰天摔倒在地,震的脑子晕乎乎的,袋子从手中飞了出去,食物散了一地,样子十分狼狈。那一刻屈辱感充溢了胸口,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慢慢将食物捡了回来,起身站在金莎面前说了一句“你别欺人太甚”,便回头快步离去。
金莎长久以来的优越感在莫停云面前轰然崩塌,令她失去理性,她不曾去想川野从未给她承诺,与莫停云是男未婚女未嫁,是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而在这场假想的角逐中金莎似乎失策了,而她的妒火却在激活莫停云的恶趣味。
回到家中,莫停云将食物一样一样放进冰箱,一路上心中报复金莎怒气的稍稍平息了,不过恶魔上身似的疯狂念头在脑子里盘桓,种种负面的情绪都浮上心头。
神经紧张与生气让莫停云感到自己颅脑內的血压也升高了,血管里流动的似乎不是血液,而是将要喷发岩浆,直让她觉得胸闷到恶心想吐,脑袋里仿佛被锤进了好多钉子疼痛欲裂,昏暗之中莫停云在时运不济的怨念慢慢睡去,又在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时醒来。
这个世界似乎要与她为敌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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