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影飘摇
与孤独浅斟低酌2019年2月24日 星期日 晴
醒来,见屋内灯光明亮,忽然惊怵:几点了,怎么没听见闹铃响?上班该迟到了吧?
转眼见丫头坐在电脑前电竞游戏激战正酣,明白了,这是晚上,我睡懵了。
这几天感冒,很不舒服,今天下班回来得晚,吃完饭躺在床上看文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平日里很少在这个时间睡觉,很不适应。
想起了睡前看的文章。一位年近三十的北漂女孩儿,为了保持住与家人相见甚欢的状态,避开因讨论人生大事而陷入尴尬局面,年初四就从老家回来了。一个人去医院做近视矫正手术前检查,散瞳检查后在半盲状态下与朋友吃了饭,朋友劝她打车回住处,她说:“不,我要乘地铁,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人了。”她从事自由媒体行业,每天自己买菜做饭看书写稿。自从这次春节从家里回来,她忽然感到了孤独,她想接触实实在在的人。朋友劝她:“你既然享受了工作给予的自由,也要接受并去应对它可能带来的其他感受,比如孤独。”
想想她朋友说的话似乎有道理。
哪里有完美的人生呢?与文章的笔者相比,我的时间不自由,每日里有十二小时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准备上班或者上下班的路上,行程规矩得像滴滴哒哒的时钟指针。若是在从前,我会非常羡慕笔者的自在随意。现在我的想法不再执着,但我理解她自由之外的种种无奈。正常的人需要鲜活的日子,这鲜活里少不了人的因素。笔者摆脱了家人的爱心束缚,实现了行动和经济自由,可在那些空空荡荡的自由空间里,孤独感是逃避不开的填充物。
作为上班族,八小时里有各种事情追着,与领导和同事有着各种各样的沟通与交流,每个人都是庞大组织工作体系中的一个零件,必须各司其职才能保证工作体系的正常运行。从某种角度讲,在工作时间内我没有自我,更多考虑的是位置和职责。人在没有自我时就没有孤独,或者说没有机会感受孤独。
如此说来,相遇孤独,倒是一种幸运了。
年轻的时候,是那么渴望朋友,渴望爱情,渴望有人相伴。仿佛自己是一叶萍,总要有所依附才能应付光阴。繁华呀,热烈呀,激情啊,总得呼朋引伴才能盛开和绽放。这种想法倒也正常,人生像一棵树,在还没有扎下根时,对阳光和雨露的依恋,对狂风暴雨的惧怕,像魔咒一样让这棵树总想抓住些什么。喜欢热闹,是因为还不能确定自己是谁,想从别人的眼睛里、话语里、行动里找到答案,并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后来,后来我不再那样,我知道了有些路有些选择必须一个人行走和面对,没人帮得了。提到“后来”这两个字,便一定是有故事发生了,但那些故事并不需要期待,每个人的经历都大同小异。无论平常还是跌宕,它们都像被河水漫过的砂砾,终究变得圆润光滑,再不能刺痛眼神。
像现在的一颗心。
写过《灵山》的高行健说过:孤独是命定的,也是人的常态,不是坏事。甚至应当说,孤独是自由思想必要的前提。把孤独视为常态,视为自由的必要条件,这正是个人意识的觉醒。
若有充足的自由,自己便不至于在家里打个盹儿还因为担心上班迟到吓一跳。想想也挺有趣,如今我并不讨厌这样循规蹈矩的生活,如同我不再羡慕文章笔者的自由。人生百态,终归只能有一种选择,只要自己认得清。
幸运的是我偶尔也会有她那样的孤独,那是一种思想不受束缚的惬意。比如当面对文字,比如当面对土地与月光,比如当面对一杯茶、一壶酒、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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