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娘家时,见着有人在马路边上贩卖清明祭扫用品,我们家谢老师问了一句,“要不要买点去给你奶奶扫墓?”他强调了是我的奶奶,因为上周他已经跟公公去了他奶奶的坟头祭拜。
我拒绝了,似乎这两年我都只在正月初一才去奶奶坟头拜上一拜,其他时间没有想到这事儿,正月初一的祭拜也是因为谢老师比我积极。一方面,可能源于从小我们家对这些事很随意,比如大年三十家家户户要放鞭炮,我们家就可以只看/听别人放,另一方面,是我觉得生前尽孝比死后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强多了。
当然,我说这事虚头巴脑,可能不太恰当,因为大部分人的确是存着敬畏之心、思念之情趁着清明去寄托哀思的。他们之中有些也心怀一种执念——祭拜了先人,他们就会保佑后人。
我表达了这个意思之后,还补充了一句,“你现在对我好点儿,等我死后,你不用来给我祭拜。”我是冲着谢老师说的,骁哥听了这话,立马回了一句:
“那你死了的时候,爸爸也死了啊,他比你大,肯定死得比你早。”
当时我心里就乐了,这孩子,对生死概念似乎是很明朗,知道人老了就会去世,但又好像把这事看得太稀松平常了,难道爸妈没了他这么淡定吗?果然是童言无忌啊。
我是到了初二的时候,十三岁左右吧,第一次接触到亲人离世。外公自打我记事起就有心脏压迫肺部的毛病,到后来已经发展到只能坐着睡觉的地步。我记得放了学,我赶到灵堂时,外公已经入殓,跪在棺椁前痛哭了一场,第一次有天人永隔的距离感,再见不到老人家的音容笑貌。
到了二十七岁,奶奶去世,心里那种一分开就是一辈子的悲痛感更强了。现在每每想起仍然觉得很无力,从小待我好、教我唱红歌的奶奶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也并不觉得亏欠,外公去世前的那个暑假,是我陪着外婆,帮忙做事,夜里隔壁传来一阵一阵呼吸困难的声音,我也全听着。奶奶生前身体还算硬朗,怕热不怕冷,见她冬天不烤火,我给她买了一个可以捂手的抱枕,她一直用着。后来即使已经到了痴呆不记事的状态,她还能认出我来。
写着写着,我又觉得生前并未完全尽孝了。特别是对于奶奶,由于自己后来成家,回去的日子少了,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哎,写啊写啊,愁肠百结。
不管去不去扫墓,对于逝者,始终是心怀感恩、思念,愿后人都能安好,以告慰逝者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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