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差走兄弟之后,从内帐回到寝帐,吩咐手下把残肴收拾掉。
心想,孔明讲的,他三次登坛完毕,就可以借到东风了,此话不知是真是假。倘然确有东风,那也应该来临了。
为了火攻曹操,周郎迫切需要东风。故而急忙吩咐手下:“来,去往营外观看,乃是什么风。”
小兵飞步流星奔出大营,到江边看了看。
回进寝帐复命,“回都督:西北风。”
“再去观看。”
小兵又去跑了一趟。回来报禀:“回虎驾,还是西北风。”
“再去看来。”
小兵想,说着风,就扯篷,说要就要,也未免太心急了。孔明军师刚刚第三次登坛,哪里会马上就有东风呢?东风要来的话,总归能够看到的,反正有三天三夜呢,稍微迟一点有什么关系呢?你这样叫我左一趟,右一趟地跑,不是一点点路啊,好远一段呢,腿都要跑折的。
但是,不敢违抗命令。再次跑到江边一看,还是西北风。他干脆不回去了,就在江边等风。
他想,等转了东南风再去回复,否则仍旧要再跑出来看的。
于是,他就在江边一棵大树的树根上坐了下来,面朝东南,背靠大树,西北风被树身挡住了,倒也不觉得怎么冷。
年轻人,血气旺,大半夜未合上眼,早就疲惫不堪了,人才坐定,瞌睡就来了。说他睡着,两只耳朵竖着听声音;说他醒着,鼻子里已发出了呼呼的打鼾声: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东方渐渐地露出了一线晨曦,大营里仍是漆黑一片。
此时,三江口关心东风的人不是周瑜一个,水、陆、粮三座大营上的文官武将战士将都在观看风向。
西山江中大船上的黄盖,坐在船头的皮榻上,撩着银须,观看自己这面“黄”字大旗。只见旗帜往自己这边飘,说明还是西北风。
水路上的先锋将甘宁,昨天得到都督的命令,叫他严密监视二蔡。所以,从昨天傍晚开始就一直陪着两个小奸喝酒。喝到半夜,把这两个家伙灌得烂醉如泥,这才叫四个心腹严加看守,自己去躺了一会。
现在刚刚起床,甘宁又在陪他们喝酒了。兴霸一边喝酒,一边吩咐小兵:“出外观看,什么风向。”
二蔡觉得奇怪,问道:“甘大哥,问风向干吗呀?”
甘宁想,干吗?东风一起就叫你们的两颗脑袋搬家!但嘴上掩饰道:“没有什么。二位贤弟只管用酒。”
两个小奸昨晚的酒还没有醒呢,只觉得头昏脑胀,如入云里雾里似的,加上与甘宁是结拜弟兄,所以毫不疑心。只管把酒往嘴巴里倒。
周瑜在寝帐里等回音,许久不见那个小兵回来报信。心想,怎么看风看得风筝断线,一去不复返了?
正要再派人出去,外面一声痰嗽,鲁肃走了进来。
“都督,下官有礼了。”
“子敬,你一路而来,可知是什么风哪?”
“西北风。”
“尔看孔明借风可能成功么?”
“都督放心。下官看来,一定成功。”
“怎见得?”
“一来是,孔明说话从不落空;二来是,西山顶上茅屋之中来了许多著名隐士,凤雏先生亦未离去。下官问他们到此何事,他们言道,特来观看赤壁火攻。下官又说,既然如此,孔明军师定能借得东风。庞士元先生言道,一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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