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这几天在更换办公楼的玻璃,需要把以前的旧窗子卸掉,在新的还没来及得装上去之前,初冬的冷风毫不吝啬地袭了进来,楼里立刻充满寒意,甚至,有了些许的萧瑟。这扇窗,把我们的小世界与外面的大世界隔绝开来,阻挡了风,阻挡了雨,阻挡了酷暑,阻挡了严寒。
一扇窗,就是一室温暖。 办公室如此,家里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窗,无论多贵重的家具,多稀奇的装饰,都无法勾勒出那份和煦的味道。在冷嗖嗖的冬季,外面是凛冽的,而阳光则透过窗户缓缓地流淌进来,撒在地板上、床上、花上,整间屋子都变得春意盎然。我常常趴在阳光中,让后背沐浴着那份温暖,而这份温暖犹如少女的手,充满柔情的安慰的情感,将我轻轻地包裹。
喜欢家里的每一扇窗,虽然我的无暇让它们永远都称不上通透明亮、一尘不染。每一扇,都让我的目光随时透过它们去品悟窗外的世界。
温暖就是一扇窗洗手间的窗,可以欣赏日出前变换多彩的云霞,告诉自己要不要赶出去看看那磅礴的壮丽。客厅的窗,让我时时驻足,专心地盯着阳台上花花草草的绽放,或者在夜晚凝视不远处商业大厦的霓虹灯闪烁,勾勒出一片梦幻,偶尔也会有飞机闯进视野中,儿子总是很武断地下结论这架飞机是从哪里飞回来要着陆的。
卧室的窗,可以打量某一朵云的悠悠飘过或是深夜苍穹下的新月如钩。餐厅的窗,则常常是我张望儿子身影的地方,每次看着翩翩少年由远及近,都是忍不住的感动:有些幼稚、又有些成熟,会跟我吵架又很快能和好,努力的同时也经常会偷懒。
厨房的窗子是裹着浓郁的香气的,而这份香气从铁锅里钻出来,从窗洞里飘出,然后又随风消逝,而没消逝的,则在窗子和棚顶之间翻飞,驱散了空气里的冷清,拉长了我们的鼻子。
儿子房间的窗,一定是凝固着悠扬的琴声的,琴声撞在窗棂上又弹回来,在家的每个角落萦绕,而儿子伏案学习的身影,也时常映在窗子上。
窗是家的一部分,是建筑的一部分,也是文化的一部分。早期的窗,比较小,而“窗”字底下有一个“囱”,说明它是用来透气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建筑的变化,窗子也成为建筑的审美中心,随了透气、采光,更是具有了装饰功能。一个好的窗子应当是一个好的画框。室人在面朝窗子时,感受到的应当是一幅优美的诗文图画。
“梦觉隔窗残月尽,五更春鸟满山啼”是清幽美丽;“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是生机勃勃;“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是绵绵不尽的哀愁思念;“短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细分茶”是无聊与感伤;“窗竹影摇书案上,野泉声入砚池中”中勤奋苦读修身立德。
在古代文化的范畴里,窗户的寓意太丰富了,是心灵的寄托,是情感的沉淀,是岁月的变迁。而不仅仅是我眼里的那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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