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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53期“月”专题活动
忙完了一天的工,才收拾好,已是夜晚十点半。感觉饿了,捧起一个“神池月饼”作夜宵,约摸五分钟,一个直接六厘米大小的月饼下了肚。打开手机,微信简书打卡,“咦!”今天星期三,又是小岛打卡日,而且,其中有一选题是写最爱吃的月饼,立竿见影,即兴发挥。
“红糖月饼”是我们家乡的特色月饼,它是由白面、黑糖/白糖、麻油以及实用苏打三种食材和一种添加剂,按4:4:1糖油面的比例及一调羹勺的苏打混合和成面团,制作好大小均匀的面团剂子,捏好揉圆,擀成1.5厘米薄厚的面饼,放在烤箱或火炉(过去都是用火炉)焙烤而成。焦黄干脆,酥软甜美的饼子,深受人们的喜爱,是家乡人过中秋节必不可少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美吃美看,更是馈赠亲朋好友的绝绝礼品。尽管,现在市场经济繁荣,天南海北的花样月饼不胜枚举,而家乡原滋原味的“红糖月饼”依然是我的最爱!
思甜忆苦,每每看着现在满大街,遍小巷的“红糖月饼”加工铺子,目睹圆圆的,扁扁的,一盘盘,一箱箱,甜丝丝,油晶晶的饼子,时光机总要穿越回四五十年前,追溯一下我与红糖月饼的不解之缘。
我六岁那年的中秋节,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吃红糖饼子的日子。十三那天,父亲起了个大早,冒雨去李大爷家加工回三斤面的红糖月饼。母亲将湿润润、热腾腾的饼子一个一个单摆在簸箕上晾干。满屋子飘荡着月饼味,我们姊妹三个围着饼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母亲不放话,谁也不敢对饼子动个手指头 ,但等十五晚上献罢月光方可开吃。
凉干了一天,傍晚,母亲将十多个饼子打包好,趁我们不注意“藏”了起来。过了十四一整天和十五大半天,圆月升空之时,母亲才拿出三个饼子小心翼翼放在在茶盘里,接着是大大小小的苹果与饼子同盘上“座”,中秋夜献月赏月仪式正式开始。
一个小时后,献月完毕。母亲将三个饼子平均分成九份,分别分给每个人,不分大小人,人人有份,五个人每人一份,还剩四份,然后,又给我们姊妹仨和父亲各加一份。这样,除了母亲,我们四个人就都能吃到两份饼子。
三斤面十五六个饼子,仅十五晚上吃三个,剩下的那些,母亲早就把它们作为礼物,许念给别人家了,那就是七大姑舅,八大姨婆等长辈们。那年,秋收正忙,母亲顾不上去送礼。一天、两天,三天五天过去,饼子味依然还在家里飘荡……
年幼的我,闻着甜生生的饼子味,口水禁不住咽了流,流了咽,左盘算右盘算,那些亲戚们应该分不完剩余的十来个饼子。那会儿,耗子偷吃东西是平常事,何不假借耗子偷吃了月饼,过过自己的馋瘾?于是,我脑门一热,趁母亲下田劳动的空儿顺着味儿,寻见了母亲隐藏饼子的地方——一口高出我个子一倍高的闲置大瓮!大瓮用一个大大的圆盖盖着,上面还压着个大瓷盆子,盆子里还盛着多半盆猪泔食。
怎么办?想吃饼子,人小又何妨!办法总比困难多。用两个烧火板凳搭起来当梯子,颤颤巍巍爬上去,掀开瓮盖,探进小手,一次一小块一小块抠着,提心吊胆,秘密行动了十来天,直到秋收大劲儿过去,母亲抽出暇空要给亲戚们送礼的那一天,少棱没沿的饼子突然暴露了。
“咦!耗子寻见了?”“不像,瓮盖的严实又光滑,耗子进去也出不来的。分明是人为的。”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在“破案”,目光如火把炙烤着我的心口,我惶恐不安,四下看了看,“耗子窟”再大也容不下我。只好假装上厕所,悄悄躲藏到院里那间平常无人问津的闲柴房里,没吃没喝蹲坐了一天,鸡肠咕噜地窥探着父母的动静。
傍晚时分,听父亲说,“两个烂饼子全没了也没什么,这清儿天黑了还不回家,可咋整呀!”我腿颤的再也蹲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自责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随后,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我唯唯诺诺走向家门,妈妈见状不知所措,父亲愣了片刻。看似都啥也没说,却又好像都在说:案子破了,下不为例就是了。
是的,下不为例!那件事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犯的错,可也是最后一次。也是从那时起,家里中秋节的红糖饼子一年比一年逐渐变多,偷吃现象不再发生。今一想起来,心里还酸楚楚的,慨叹懵懂无知的我,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红糖月饼”有过如此之情缘。过去,现在,将来,个个八月十五,红糖月饼都是我家桌上的“主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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