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明末清初,官府腐败,民不聊生。许多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卖给一些富裕人家为奴,受他们的压榨和欺负,境遇十分悲惨。
此时已是晚上,月亮慢慢地爬上了天空,可我的四周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我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腐烂味,那股味儿直让我恶心。望着窗外,我脑海里久久回想着阿水哥在去年七夕问我的那句话:“要不我们逃离这里吧,去一个没有剥削压迫的世外桃源,过上人人都向往的生活。我们在哪儿自给自足,有很多孩子,我们在那儿慢慢老去,好吗?”只是我已忘却,我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但从那以后,阿水哥就怪怪的了。突然,听到外边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个脚步,令我不禁全身发抖,不自觉地移到某个角落里,像是只要被狼吃了的羊。是的,来的人,正是我那好色的主人——刘老爷。刘老爷是这个镇里最富裕最有权势的人,拥有一座大宅子和一座最大最美丽的花园。同时,他也是好色之徒和无耻的小人。要不是他的老婆管着他,死活不让他纳妾,估计他的妾比皇上还多呢!既然老婆不让他纳妾,他便打起家里仆人的主意,对家中女仆动手动脚。但唯独不允许家中奴婢相亲相爱,只要一看到,他准会气不打一处来,无论如何也要拆散这对。用他的话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他的无耻和下流,连他老婆都无计可施,只管把气撒在我们这些奴婢身上,只要一逮着机会,就对我们非打即骂,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那天晚上,刘老爷突然来到我被关的柴房,借着身边仆人的灯光,用他那肥的流油的手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但我明显感觉到,他还趁机摸了下我的胸和屁股,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祖宗十八代。全解开了后,他才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白芷,你这孩子,生的如此好看。嫁给那个像呆子
似的仆人有什么未来啊?”他顿了顿,又开口了:“不如。。。。。。从了我吧,我会将你的相好的放了,而你就跟了我,做我的贴身丫头咋样啊?”我真的厌恶他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一样。我将头扭过一边,冷冷地来了句:“哼,做梦!”在微弱的灯光中,我能看得出,他是多么的生气。他直接讲仆人叫走望风,然后借着灯光,将我的衣服直接扒了,不顾我激烈的反抗!正当他要得手时,望风的仆人通知他,有人来了。老爷先是一愣,随后匆忙地逃走了,留下了还在恍惚着的我。这一夜是我最黑暗的一夜,我真正感受到了地狱的感觉。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害怕的事情吗?
此时,月光透过柴房的小窗照进屋内。门开了,借着灯光,我认出来的人是春香——我的一个好朋友,她是来给我送饭来了。自从被关到了这,我已经很久没听过阿水哥的消息了,跟送饭的人打听,他们基本上是三缄其口。也许,春香可以告诉我吧,我想。果然,她放下饭菜,主动开了口:“阿水哥被关在另一个柴房里了,他被老爷折磨地全身是伤。”我听了心如刀绞,声音颤抖地问:“老爷准备怎么处理我们俩?”春香叹了口气:“据说,七月七日,你们两个,浸猪笼。”静了几秒,春香又开口了:“其实,告发你们私情的,是我。”我震惊了,春香是我最亲密的伙伴,怎么会背叛我!我忍住内心地怒火,质问她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嫉妒你和阿水哥的爱,在你没来之前,我一直爱着阿水哥,他也爱着我。而你来了后,一切都变了。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借着灯光,我看到她那扭曲的脸,已经不是当初我认识她时那张天真活泼的脸了。她哭着,来不及拿走篮子,就离开了。我默然了,回想七年前的光景。那时,我被父母卖给刘老爷,在府里,
感到无的限孤独和寂寞。是春香在生活上给予了我帮助,以至于不会受到刘家仆人的欺负。在刘府的第五年,我遇到了阿水哥——那个英俊帅气、又会识字的少年,每天他都会教我认字。后来,她也知道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啊,反而替我给阿水哥送信物,祝福我们俩。谁能想到,她的善意的后面,竟是如此的歹毒的用心!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在意的是阿水哥到底有没有对春香存在爱意呢?此时的我,真想立马来到他的身边,求证这些埋藏在我心里很久的问题。可想到阿水哥全身是伤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算了,马上再过不久,我们俩便可以在阴间永远在一起了,还怕有人拆散我们吗?想到这,我又释怀了。能与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了。
七月初七,便是老爷为我和阿水哥选择的死期。那天,正是情人节,每位有情人都在这天互送礼物,在荷塘深处幽会,在热闹的街上手拉着手逛街。。。。。。而我们,却在这天双双下黄泉。用刘老爷的话说:“这不就是你们所要的吗?在这么好的日子死去,你们该感谢我才是。”在刘老爷看来,我们仆人只是他家养的一条条狗罢了。因此,对于怎么处理犯错的仆人,他挥了挥他的肥手,叫来了他的得力管家,再加上几个仆人,便将他们两带走了。
这是被关的几个月后,第一次见到我心爱的阿水哥,他满脸疲惫。比起刚被关的时候,他瘦了很多,衣服竟都不合身了。长期遭受柴房的湿气,他的腿走路微跛。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颤抖地喊了声“阿水哥”,他抬头望了我一下。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限的疲惫。但同时,我还看到他眼中显现的光芒,在黄昏中,闪着光。我们俩在刘老爷的注视下离开了,离开时,天边还留下了一抹橙黄色的云彩。走啊走啊,我们在一片竹林深处停下。停下的地方,离如血的夕阳十分近,几乎触手可及。来不及看看四周的美景了,来不及跟阿水哥像一对情侣一样了,一切跟我们都无缘了。我闭上了眼,心理暗暗地向这个世界告别:“再见了,惨无人道的人世间!再见了,我的阿水哥!我们阴间相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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