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糖烟酒
你们总说这样对我好,可我并没有感觉到会好。
母亲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站在她的面前,倔强的抬起头,准备进行下一次的冲刺。这样的僵局,大概已经持续十几分钟了。十几分钟前的我满脸欢喜的跑到母亲面前,两手托腮的朝她撒着娇:“妈妈,我想出去玩一会儿。”母亲放下手里的十字绣,抬头看着我:“去哪?”“就去楼下转一会儿呀。”“去也行,我得跟着。”母亲扔下一句话,又拿起十字绣,僵住的空气不断催促我做出选择。“我不想。”我垂眸,说完抬腿就要向门口走。母亲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拦住了我,一把将我拽回客厅。然后就变成了现在堵在门口的僵局。
她插着腰看着我,脖子和脸都因为刚才的一番争斗变得通红:“要么我跟着你去,要么你就别出去。”母亲喘着粗气瞪着我:“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站在原地抬着头看她:“没有。”“谁知道你出去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乱逛。”她如是说着。
我的母亲总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想象着我身边的朋友都如此的坏。
“跳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舞?一点正经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才多大就打耳洞?不正经。”
“她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去社会上瞎逛什么?不务正业。”
“你少跟她玩,会被带到坑里的。”
“她看着你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躲到哪里笑呢!这不就是你们那个什么子白莲花吗!”
“你还把她放在心上,被她卖了你都帮着数钱!”
母亲现在破口大骂的是与我相处了五六年的闺蜜——古小姐,只是因为她学的爵士舞不像正经的舞蹈,17岁打了耳洞和借给了我一部手机。
她总是在想着古小姐是故意的,想要把我带坏,想要破坏我的生活。可她忽略了,当初我离家出走是古小姐陪她找我找到十二点,陪我哭到了凌晨三点。当得知古小姐为了找我找到十二点后,我说要请她吃饭。
母亲却一脸愤然的问我:“凭什么?”
“凭什么?”我反复嚼着这三个字抬头看向她:“因为她找我找到了大半夜呀”
“人情就先欠着,这事儿以后再说。”
母亲从来没有同意过我去帮助古小姐,而古小姐帮她寻找我却好似理所当然一样。忘记了因为什么事和父母吵架,又扯到了高一那段时间不愉快的事情。母亲一脸肯定的看着我:“肯定是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总是让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然后又列举了一个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那时我才刚刚结束军训。
因为这么一件事使我高一一整个学期得到孤立,我不敢苟同。
她一脸肯定的看着我:“这件事情,就是你的不对。”但对于件事情的处理办法,我是严格按着他们所教诲的要求做的。父亲瞪着眼看着我,因为我吼的那句“我在遭受冷暴力而你们却视而不见”而气的脸色发紫。父亲的语气,我找不到词语形容。理所当然这个词,都表达不出他的理所当然。
“要我说没人和你玩儿才好呢。”
“没人拉着你玩儿,你就能好好学习了。”
“我就不信你去问个题都没人给你讲。”
“什么冷暴力?还冷暴力。”
纵使我的性格有些孤僻,但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和被孤立,显然这是两码事。我想父亲他大概是没有分清楚吧。可为什么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就停止落下了呢?
我和母亲在校门口吵了起来。因为考学的需要,我们的班级去了另一个学校学习。新的学校的教学管理相对原先学校并没有那么严格,却在宿舍这一方面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宿舍问题出现三次,就会办理退宿。而这所学校距离我家的路程大概得一个小时左右。我把这条校规告诉母亲,她急切的打断了我的话:“退宿?那可怎么办?接送是不可能的。”又一脸迫切的看着我:“那你就做的好一点。”
我们宿舍有位姑娘,被子叠成豆腐块。这样水平的她一脸难受的告诉我们,因为被子她已经扣了两次分了。可母亲还是一脸迫切的看着我:“那你就做的好一点呀。”我撑着笑,或许眼眶还有些发红:“可他总会抠地方给你扣分的呀。”可母亲还是那句话:“那你就努力做的好一点呀……”
我盯着母亲,不再说话。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仰着头,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学生,努力不让自己变得十分狼狈。我只是想和他们吐槽一下这里的校规,而他们却已经一脸惶恐的预见了我被退宿的未来……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来自他们所给予的压力和那看不见的鸿沟逐渐幻化成了绳索,勒的我喘不过气来。其实有很多时候我都会看着手腕上鼓起的血管……我不想要这个未来了。
不过幸好我坚持了下来,想要去看这个世界上更美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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