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见我在读《娱乐至死》,好友顺便提到了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和《动物庄园》。
《一九八四》我是看过的,具体什么时间看的倒记不清了。但是听到这本书名,心里还是停留着一点抑郁的感觉。
不接地气的奥威尔,是怎样一步步被神化的?下午空闲时查了一下资料,在互联网上,人们对奥威尔的褒贬不一。这就是奥威尔的复杂之处。
他本人是左派,坚定的社会主义者和西班牙内战中国际纵队的战士,但他激烈反对斯大林式社会主义。从这一点上说,他又正好被右派利用,并被左派痛恨。
再加上他本人是一个性格有点古怪、嗓音很尖、从小就患有肺结核、有着典型英国人性格——保守、严肃——的英国人。
他非常难于相处,朋友寥寥无几,他不信任外国人,同时又非常自负。
他不太注意服装,总是穿得破破烂烂,抽的卷烟都是自己卷的。
他一生中追求过多位女性,同时他的信仰也不稳定。
他说自己信仰社会主义,但他对社会主义的解释一直在变化。
总之,这些所有的因素注定了他是一个左右不被看好的人。写完《1984》没几天,他就因病去世了。至于后来为什么这本书的呼声这么高,得益于几位当代新兴作家的极力推荐,其中就有我们的王小波。
读奥威尔的文字,你会发现整个氛围其实是压制的,更多时候就像处在监狱一样,使人透不过来气。
如果你想获得愉快的阅读体验,奥威尔恐怕不是你最好的选择对象。因为在翻开书之前,你必须要做好一种即将失败的准备。
奥威尔也这样写道:“一个人如果将他自己描述得很好的话,他十有八九是在撒谎,因为任何生命从内部审视都只不过是一系列的失败。”
他小说里的人物都是非常拘谨的,看上去不太可信,他对女性形象的描写都很单调,似乎有一种厌恶的倾向。
他在一篇文章里曾这样谈自己的创作:
"在和平年代里,我可能只是写一些华丽的文章,或者写一些描述性的作品,也许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政治观点。我是被迫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他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写作的原因,归结为有心理疾病存在。
他在1947年写道:
"所有的作家都是空虚、自私和懒惰的。他们写作的深层动机是不可告人的。写一本书是一场可怕的、令人筋疲力尽的斗争,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如果不是被某些我们既无法理解、又无力抵抗的恶魔驱使,谁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
仿佛写作根本就不是一种创作,而是一种被被迫的最低等的劳动。
可叹的是,他将文字描写的云淡风轻,却把自己的人生过成了一首苦难曲。
看起来是不是丧极了?
丧文化就像是他笔下的文化监狱。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没看到就忽视它,也不能因为正视了就敢自如地越狱。
难度很大。
《娱乐至死》的作者尼尔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他这是出于文人相轻才说的这句话吗?
不是的,继续往下读,你就会知道他同样会指出奥威尔作品中宝贵的一点:
他一再强调,不管我们看守人接受的是左翼思想还是右翼思想,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差别,监狱的大门一样是坚不可摧的,管制一样是森严的,偶像崇拜一样是深入人心的。
多么高的评价!
奥威尔的某些思想尽管已经过时了,但是还是很严肃地警告我们专制会带来精神毁灭这个真命题。
也许你会觉得奥威尔当初的这个语言已经和我们无关,当然你有权利这么想。
毕竟这可能是奥威尔留下的最容易辨认,也最有理由去反对的语言。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