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一

跟一般失败比较，试图回忆过去就像试图把握存在的意义。两者都使你感到像一个婴儿在抓篮球：手掌不断滑走。

                                                                                                                                                ————布罗茨基

一.你都有孩子了？你也有啦？

和老吴认识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在那之前，我们只是健身房的点头之交，让我对他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异常饱满的胸肌。（笑）。那天雨很大，大到只需要一秒就会把我的白鞋变成黑鞋，我没带伞，老吴主动问我要送一下吗。就这样，我们成功的从点头之交，变成了一同回家的旅伴，奇妙的是，我们确实住的很近。在不下雨的日子里，我们一般会选择走回去，顺便锻炼身体。

后来又认识了阿文，话特别多，也特别自来熟的小伙子。我们顺利的建起了健身房的第一个微信群，成了铁三角。当然，我和阿文属于菜鸟，但都有一颗，拥有饱满胸肌的野心。

老吴的话不多，看上去很老实，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满脑子健身的直男。偶然的一天，我们聊起了发型的事情，我说我想留个长发，不知道怎么度过尴尬期。他说他留过，当时为了拍结婚照用的。那一刻，我举起的哑铃差点砸到了自己。“啥，你都结婚了，你不是94年的吗？”老吴笑笑，“我以为你知道呢”。我转向阿文，“你结婚了吗”。他说，“我孩子都三岁了”。这个消息更劲爆，“你怎么看也不像个爸爸。”这话说出来我觉得有点奇怪，便问，你多大啊。他说自己28了。我甚至有点羡慕他的驻颜有术，我觉得看起来，老吴比你老多了。（笑）后来看到老吴怀孕的老婆，我才确认他们没有骗我。

我的心情特别复杂，一方面疑惑于我怎么开始结交的朋友都是当爸爸的人，另一方面有一种，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的即视感。

明明以为都是一群单身直男，结果，你都有孩子了？你也有啦？

嗨，就这呀！

二.别再问我什么是2017

今天有两件印象深刻的事情，关于娱乐圈。一是看到吴亦凡恋情曝光，朋友圈有女生单方面宣布自己失恋了。二是看到井越和小八分手。

2017的中国有嘻哈成功改变了很多人对吴亦凡的印象。其实我对他这样的偶像没有什么深刻感受，但是对媒体操控人设这件事印象深刻。我以为大多数女生对道德看得很重，吴亦凡人设崩塌后便很难翻身了，然后社会告诉我，长得帅，还真是为所欲为。后面见多了各种造神运动，以及各种人设崩塌之后，也就见怪不怪了。大众也越来越喜欢看起来真实的偶像，比如杨超越。但有的是真实，有的是看起来真实。慢慢分不清之后，也不想费心辨别了。就把这世界看作一个舞台，有的人演戏，有的人演自己，更多的是你我这样的观众，开开心心的吃个瓜也挺好，把自己搞的太累没什么必要。有趣的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也会变成这庞大戏剧的一个演员，只不过有的人在演观众而已，我们彼此在看对方的戏。其实我想说的是，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还是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吴亦凡，乃至蔡徐坤。我们的世界其实并没有走向包容和开放，封闭和对立成为了当今世界的主旋律。随之而来的影响，思想观念的封闭和对抗愈发明显。我也在不知不觉中会受到影响，思想独立之路还是很漫长。

健身回来看到井越和小八分手的新闻，并没有太过诧异，像他们的很多粉丝一样，早就已经对这个结局坦然了。关注到井越是从那条著名的vlog——别再问我什么是2017开始的。喜欢上了新裤子编曲的别再问我什么是迪斯科，喜欢上了张蔷复古中带着点潮的嗓音。我把这个vlog循环了播放了很多遍，因为我好像从来没有那么热烈的活着。然后去看井越的其他作品，看到一个教你如何四步拍vlog的视频，里面的幽默感，瞬间燃起了我对这个人的兴趣。了解到井越曾经是一个编剧，和李诞是朋友，所以理解了为什么他总是从很奇怪的角度去解读一件事物。作为他视频的女主角，小八有着天然的优势，当过模特，笑起来好看，有着自己独立的气质。其实在看视频的时候，我有种特别深刻的感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更像工作伙伴，情侣之间的爱意并没有那么浓厚。我一度认为那是两个独立成熟人士的爱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小八不再出现在井越的镜头，我就知道，应该是分手了。感情中很奇妙的是，当你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也会不清不楚的结束；当你因为某件事物而在一起的时候，往往也会因为这件事物而分开。喜不喜欢，合不合适，能不能一直走下去其实是三码事。

别再问我什么是2017，就像标题那样，有些事物，留在回忆里就好了。爱和包容，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大的温柔了。井越还是那个井越，就像欣赏戏剧那样，总不能一直停留在上一幕。

三.小于一

我很久没有静下来去读一篇散文，甚至都忘记了还有散文这个题材。无意中买了这本布罗茨基的《小于一》，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读下去。读散文，特别是中国人翻译的俄国人的散文，需要勇气，更需要毅力。

在零散的时间里，好不容易读完了这篇小于一。然后翻到译者的话，果然，他建议读者应该从三个小短篇看起。我好像习惯了自己特别接受的表达方式，讲故事的逻辑，或者一些固定的套路。所以尝试不熟悉的领域，变得特别吃力。健身的时候，我意识到，最有效的时候一定是你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逃避那些不舒适是过去的你不想被未来的你替代。于是，我主动去克服这种自我逃避，学会如何在特别难受的领域寻找快乐，去读这本根本读不下去的书。效果异常的好，至少有助于睡眠了。

里面有一句话我觉得挺符合我的感受，“一个清晰的概念固然美，但它永远意味着意义的简化，把松散的两端切掉。而松散的两端在现象世界却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们相互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