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在看《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书单狗推荐,据说看的人都会哭得稀里哗啦,有人留评说看了几页就哭了……目前已经看了十来章了,有些郁郁,但还没哭,我的泪点有些不同。
“阿尔吉侬”是一只做过大脑手术的老鼠,手术后很聪明,且一直在保持和进步中。于是,研究者们动了心思找到了智商只有六十多,三十二岁的查理,给他做了同样的手术。
手术前后,查理一直在写自己的“进步报告”,从这些报告里能看到他的成长。除了查理被蒙在鼓里,研究者和参与者们一面兴奋实验的进步,一面又担心查理的智商逆转,担心手术持续的时效。
书还没看完,不知最后的情形如何,目前最为感慨的是查理虽然自小智商偏偏,但却是一个极纯真善良的人。他不够聪明,但对人一直很友善,他不懂别人的一些做法和想法,他把别人对他所做的一切都理解为善意……直到治疗产生效果,从一次又一次的疑惑,他渐渐明白——他这么多年一直视为朋友的那些人,其实一直在以捉弄他来取乐……变得“聪明”了,看清了一些真相,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些“朋友”。这让他迷惑,也让他茫然, 同时也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样看待和处理这样的事情。
捉弄有残障的人,是很多人都做过,是一些人一直在做的事。
我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为此我一直很后悔,对那个女孩怀着愧疚。
那是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同单位,同单元一楼那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总之无法自理,智商维持在两三岁的孩童状态。那时的医疗和各种福利条件都不太好,家人没有送她去福利机构,也没有人能够一直陪她,努力教她一点东西,甚至无法让她保持个人的清洁。
据说那段时间她的情绪比较稳定,所以从乡下把她接到单位里来,家人也没有一直把她关在房间里,偶尔会让她到阳台上站站,晒晒太阳,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孩子总是调皮、毫无分寸、容易被利用,甚至有些“邪恶”的。那天她又站在阳台上,身边没有家人。一个年青男子领了两三个男孩子,对着她伸出一个握着的拳头,“来,给你吃的。”
她流着鼻涕绽开一个有点畏缩的笑容,迟疑地把手慢慢伸出来。
“啪!”响亮的一声,她的手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接着是轰然的大笑,那男子领着几个男孩转身跑掉了。
之后每每下楼,总会看到类似的情形,一个孩子站在楼下的花台上,边说着“给你……”边向阳台里的她伸出微握的拳头,接着是巴掌声,接着是轰笑,接着是她的瑟缩……
我打心底可怜她,觉得那些逗弄她的孩子很讨厌。可不知为何,在某一个下午,四周没有人影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说:“给你……”
从来没有对我大声说过话的老爸黑着一张脸狠狠地斥责了我。我涨红了脸,愧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之后,我一直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可遗憾的是再也遇到过她,又没有勇气去敲她家的门。再后来,我结结巴巴地问老爸怎么为久没见到她了,老爸才说又被送乡下去了。
我很后悔,虽然我也曾被人欺负过,但这不是我去欺负捉弄别人的理由。而且在捉弄她后,我并不觉得开心,也没有得到什么心理上的满足。
所以虽然我知道书中所写的查理被捉弄的事情在真实世界中很常见,但我并不是很能理解。
这些人,特别是成年人们,在这样无休止的反复捉弄别人的过程中,到底得到了些什么?又被满足着一些什么样的心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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