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弗远 , 自信者乃强 ; 人生如梦 , 自信者康庄。图注 : 书印导读
在中国两千年封建社会历史研究中,不少学者常称道大清帝国的“康雍乾盛世”。而在我的历史史观中,从来就不以为然整个满清中国的各种表现。如果说蒙元时期,是中华文明的突然中断,而满清时期则是中华文明系统性的倒退。
之前对此只是一种模糊且大体的判断,在最近读完美国东亚历史研究专家孔飞力(Philip Alden Kuhn)的历史研究著作《叫魂》之后,这一判断在我心中得到了无可置疑的确认。
或许是由于中国人对自己祖宗的崇拜(毕竟这几百年中生活着我们的祖辈和祖祖辈们),也或许是源于对历史研究的狭隘,导致我们对清朝两三百年的历史,不敢大胆地批判和否认,其实鲁迅笔下的中国人诸多劣根性,不得不说确与满清时期的统治,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愚昧、腐朽、散漫、排外、自大、苟且等等恶习,在这本《叫魂》中都可以看到,而我并不认为中国人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在最接近我们现代和近现代中国的数百年里,蛆虫一样的生存状态中,滋生出了如此恶臭的“中国文化”。如若不看清这一缘由,中国人不可能重新自信起来,也不可能在认清自己后,大步前行下去。
本书作者孔飞力,借用了乾隆盛世中名不见经传的“叫魂案”作为切入点,搜集了大量一手资料,分析了微细到当年社会“毛孔”一般具体的底层人物,通过抽丝剥茧的手法,一帧帧还原两百多年前,中国最富庶地区一件导致社会集体恐慌的事件。以当今同样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人来反观,书中描绘的社会仿佛远在天边。可这样荒谬的历史事实,可以说在整个大清帝国,才刚刚开始,之后的义和团、太平天国运动等等事件,都远远超过了“叫魂案”的级别,透射出满清统治的中国,挥之不去的愚昧和腐朽。导致泱泱中国病入骨髓,朗朗乾坤乌云密罩。
请读者原谅我如此罕见的感性评判,甚至连《叫魂》这本书的大致内容都没有来得及介绍,就大放厥词,表露出我对整个满清时代中国文化的极度厌恶。当然理智也是要有的,接下来我就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部难得一见的历史读物《叫魂》,从而解读一下我愤怒的由来。
由于雍正时期,中国引进了南美洲的“马铃薯和玉米”,以及全球贸易中,茶叶、瓷器的出口盈余和白银货币盈余,中国人口在几十年内翻了一倍。可以说当时的中国经济,享受了数十年的人口红利和全球化的红利,可愚蠢的满清政府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缘由,整个中国大地充斥着腐败和恶俗,经济的持续稳定与好转,也同样被快速增长的人口所吞噬,贫富差距在快速且不受制约地扩大。底层的人民过着比之前更加不堪的日子,且完全得不到社会保障和政府救助。文化的高压导致国家之内:人人自保且死水一潭,这其中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愚昧”滋生,轻信鬼神。
“叫魂”是民间传说的一种歪门邪道,如修桥打桩时,用人毛发且大呼名字,则可以借助此人的魂魄力量,令工程进展顺利。而这将导致被“叫魂”者突发疾病,甚至无辜身亡。在这样的传言之后,人人自危到不肯被陌生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如果脑后的辫子被剪,则更加恐慌和失魂,这导致彼此猜忌和排外心理,得到广泛的滋生。
不仅于此,各种来历不明的人,或解释不清的事,一时间都被装进了这个“口袋罪”里面,集体无意识下的公众滥权盛极一时。而政府官员甚至乾隆皇帝,也处于自身的各种目的,扩大了这种恐慌带来的副作用,无法想象在“盛世”的大清帝国里,人民却愚昧到如此地步,整个国家也如同行尸走肉,昏沉潦倒在世界的东方。
如果说经济发展,但人民愚昧、官员腐败、社会昏暗,这样可以算是“盛世”,那么我宁可在战乱中变成孤魂;
如果说经济发展,但君王狭隘、文化保守、贫富差距,这样算是“盛世”,那我宁可去旷野森林,与自然共存。
在我看来“盛世”必定包含着文化的开明、技术的进步、政治的包容与人民的富足。
考验一个时代是不是足够“盛世”的另一个重要标志,就是人民自信:
这种自信就意味着,不轻信鬼神;
这种自信也意味着,敢直面自己;
这种自信还意味着,肯保护弱小;
孔飞力先生在《叫魂》中举过一个例子,一位化缘的和尚,与一个小孩说了几句鼓励和表扬的话,便被怀疑是“叫魂者”,不由分说被殴打之外,还被无缘无由送去官衙之内,遭训刑逼供。诬陷这位无辜和尚的孩子父母,原本也是普通善良家庭,出于对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的保护,却可以去让另一个生命遭受痛苦。而此时的政府官员和司法机构呢,只是出于平息民怨,采用息事宁人的方式,歪曲着司法的公正,与整个社会的不良风气同流合污。
看完这个小案例,足可照见当时社会人人自私自利之心。可是这一社会陋习和文化惯性,直到今天的中国依然没有消亡和被纠正过来,一个跌倒被救的老人,却要去诬陷救她的陌生人,而这仅仅是出于对自己利益的最大保护。只要自己不受伤害和损失,别人哪怕性命不保,也无动于衷。这种与两百多年前的中国,何其相似啊。
集权统治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愚民政策。可愚民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整个国家变得愚昧起来。如果想做到集权但不愚民,就应该让全体国民变得自信起来。因为只有自信的人,才懂得合理的让渡权力,也懂得争取自己的权利。
多么期待看到一个自信的中国,这或许是五百年甚至一千年所未见的中国了吧。如果需要一个中国梦来激励当今的世人,那我选择让全体国民都自信起来,作为倾力营造的目标。
“自信者才能信他人,否则只能是迷信”。
我想小到个体,大到国家民族乃至整个人类,应该有一个终其一生的使命,那就是让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人,自信起来。
生命弗远,自信者乃强;
人生如梦,自信者康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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