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写文字，或者，厌弃文字，你知道为什么？
我看到图书馆里漫出来的书，翻着，想着：以后这书还只会更多更多。
一想到这，一看到这，我搁笔了。
没什么好表达的。没什么好留给后人的。我一点没有留种的执愿。我翻着堆斥空间的书籍，心想：这是死尸。不断更新肉体的死尸！
一场南京大屠杀，不够的，一百场，也不够的。你们，为什么……（愤举手，又放下）
也许我并不想写作呢？读书一定要写作？我可以搁笔嘛！写这些东西做甚？
一定，一定不要印书籍。等我死了，文字陪葬吧，后人不用再看我这些东西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书读太多了？不多呀！
书，不是越读越有趣味么？诶诶，换个比喻，你这偏激徒，地球人那么多，你不知道的，都不要人活了？
活嘛！活嘛！我又没说不让别人活。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必写书啦。书籍毕竟不同活生生的人。
那就不写呗，谁限制你的自由？这世界容不下一个不写书的人？放心，销毁就销毁！等你走了，一定按你说的办！一个文字不留。
你不爱你以前的文字了？――我不留恋。
有人读，我开心，但不期待。我这样一个人，要遇到合适的读者，难呐。不说什么今不如古的话，自古以来，够格的读者；作者，一生遇到一个懂他文爱他文的够格读者；少喲。死了，死后，谁读我的，我管他！关我鸟事。
这就把创作说得苍薄了，但话到这，鬼话堆积够了，真理会出来：写文，写文前、写文中、写文后的三重乐趣，作者应该享受的是这。至于读者嘛――不是你的事，你别强求！
如果写作不快乐，那你写法有问题。可以不写。这世界少不了你一个写字的人。
不发表就不发表，火葬就火葬，世界那么大，历史那么长，人类干的事，还少啊？何必啰嗦！
嗯。不再啰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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