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儿子乐呵呵地说妈妈放寒假是不是就是放一百个假啊?为了让他继续高兴就回答说,是啊就是放很多天假可以玩好多好多天呢。
看着他天真的笑脸有点心疼,幼儿园为了多收点费用硬是比其他学校都晚放了半个月。和他同龄的好多孩子都上各种特色学习班了,还没舍得让他去,小小年纪每天下了幼儿园就急匆匆往各种学习班扎真是不容易。可看着人家的孩子又学这又学那的心里也急,怕儿子在起点就生生输给别人。下学期吧,咋着也得给他报个班了。儿子一天到晚拿画笔涂,画他自己的那把小绿伞特像样,还有苹果树和树下的机器人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打算放起来等他长大给他看看小时候的画),有时能一连画俩小时不止,那就给他先报个绘画班,不妄想他能在这上面成啥事,只要有个自已的爱好养养心性就行了。
又一个旧历年来临了,想回老家送儿子的同时看看亲戚朋友,带着孩子又怕给人添麻烦。坐在出租车上,女司机师傅的一席蛮牢话,让我打消了念头,虽然我很想念他们,想看看他们和他们说说话,因着在我生活的城市身边并没有稍近一点的亲属。很是羡慕那些个大家庭,今天去你家打牌明天来我家喝酒的热热闹闹的过大年过日子。开车的师傅说,这个年过得好烦人,在外多远的也都往老家跑,有啥意思?又是吃又是喝又是玩的还耽误我挣钱,这不是家里二大伯他们都从国外回来过年了,送完你们就得赶紧回去了。口气里的无奈和不耐烦一览无余。
可是我真得很想他们,想到这心里有点难受。还是半路去看了奶奶和姥姥。
姥姥用她干瘪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说,记得你小时候这手就哇凉哇凉的怎么现在还这样凉啊?
这么多年了,姥姥还记得我这个小毛病,多年以前上中学住校时,冬天夜晚在四处漏风的宿舍里我们经常穿着棉鞋围着围巾再裹着棉被睡觉,就这样一宿手脚都暖不过来,大部分同学包括我手上脚上都长满了冻疮脓包。我想告诉已经七十多岁的姥姥,我也很想她老人家,想念中学读书的时候一熬不住就往学校附近的她家跑,姥姥家的饭菜那个一个香啊!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人回味无穷。有用自家地里产的芥蒿榨出来的油烙的香喷喷油汪汪的大绿饼(芥蒿油是绿色的),还有用自家麦子做出来的白花花滑溜溜的手擀面,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忘的好东西,直到今天记忆犹新,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美味。红着眼睛下了楼,姥姥蹒跚着小脚把我们送出院外,走出好远了回头看,那个颤巍巍的矮小身影还在那杵着,张望着。
去奶奶家和奶奶说会子话也该走了,奶奶满脸不舍的泪,雪白的头发在风中飞舞,让人觉得心酸又心疼。那个刚强、刁蛮的奶奶,在无情的岁月中也渐渐老去了。
在婆婆家的时候儿子上完厕所,曾告诉我,妈妈奶奶家厕所有味儿但不冻屁股(奶家厕所是小屋),姥姥家厕所没味儿但是冻屁股(姥家厕所露着天儿)。我说那咱家呢?嗯,咱家厕所既没味儿也不冻屁股,最好了!
一路颠簸回到了那个上厕所会冻屁股的家。晚上胡乱的做了好几个梦,梦见在一个集市上把儿子弄丢了。那个急啊,不停的大声喊四下找,终于在一个扣菜的筐里找到了已经焐得满脸是汗的他。记得把他拎出来时还心疼的说了一句,我的傻孩子你就不会把盖儿掀开自己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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