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那条小河

我坐在图书馆里看书，窗外，阳光明媚，水泥路面上是白花花的阳光，天蓝得让人神往，天空显得异常高远，高远到梦想无法企及。

白色的云像昨日那样停留在蓝天之上，只不过不在昨天的那个位置。它们换了个地方，云和人一样，也是有些喜新厌旧。

读《张爱玲，在最深的红尘遇见你》，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了幼时拉着母亲的衣襟走过的家乡那条小河。

那是一个名叫王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母亲再没有带我去过。

路过的那条小河上，仅仅是几块木板架成了一座小小的独木桥，和母亲并排走过时，好担心会掉了下去。

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那条小河不过只有几米宽，河里的水很清，可以看到有小鱼在水中游动。小河的起点来自于何方，我不知道，小河流过了独木桥不远的地方就汇入一个看上去很大的池塘。或许那个池塘并不大，只是小孩子眼中的样子，四五岁左右的小童看什么都会觉得很大。

那时我还未进学堂，却知道有一种叫做“龙”的东西会生活在水深的地方。我问母亲那个池塘里有没有“龙”，母亲告诉我没有，我却不信，我固执地认为，那应该是龙生长的地方。龙头较大藏在池塘的水底，龙尾细长，应该潜在小河的水中。

母亲和张爱玲都出生于民国时期，一个是上海的大家闺秀，一个是襄阳的小家碧玉。张爱玲沉醉《红楼梦》十年，完成了《红楼梦靥》。母亲也曾和家中的几个姊妹喜爱阅读《红楼梦》并用红楼梦中的原应叹息为自己命名，当作一种好玩的游戏。

命运总和人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假如母亲的第一任夫君不在乱世中殒命，母亲就不会一生漂零。由当初的地主家小姐褪变成一个和土地打交道的村妇。母亲的满腹才思都被葬送进了孕育生命的黄土。

生活的落差，太多的不幸不甘导致了母亲精神的错乱。

流落到农村的母亲最终伦为生育的工具，半辈子和一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可怜母亲，我也同情父亲。他们都是不幸的人，一生都活在马斯洛需求理论金字塔的最底层。

图书馆玻璃窗外的天依然很蓝，只是那几朵洁白无瑕的云却不见了，它们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