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往年印象中，到了清明这一日肯定会小雨淅淅。小时候家族里一起去祭祖留影，照片上也是湿漉漉的景象。今年的清明没有下雨，天略阴，还算明朗。
前一日艳阳高照，我们先后在爱人老家、我娘家上坟祭祖。我们两家都重视祭祖仪式，但是又略不同。娘家没有婆家繁琐，尤其是焚烧纸钱这方面。我向来跟家人提倡仪式要简化，可以用鲜花替代焚烧纸钱等，老爸还能接受我的意见，有几次就准备了鲜花和祭拜食品。祭扫后返程，不用老回头瞧瞧燃放爆竹和焚烧纸钱有没有什么星火。干燥的日子里，难免有些顾虑。有时，老爸会在山上静待一会儿再下山。
婆婆家这边，爱人不会对他亲娘提建议，我提了效果不佳，婆婆是一个对老习俗相当虔诚的传统农村妇女。清明前夕会亲手制作很多元宝等纸钱，若是提议不要焚烧，必定不肯，心里可能会认为我们大逆不孝。婆婆准备的纸钱那是要一麻袋一麻袋装的。每次看见这架势，不免吓一跳。
昨日上午，爱人兄妹五人及几个孩子一起上山祭拜公公。三辆车上搬下焚烧的纸钱之类的，好几袋子。这么干燥的日子，还烧这么多。我心中又自个儿嘀咕起来。
姐姐们和爱人除了传统物品，也准备了盆栽、手捧菊花，将它们摆放在公公墓碑两旁，接着大哥开始焚烧纸钱，爱人准备燃香。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么多袋元宝样的纸钱，还有两个大元宝箱子，再加上各式冥钱，好像有几样都是大哥和姐姐们购买的，换成我和亲姐，上坟肯定就是准备鲜花。看着爱人家的哥、姐都是同代人，怎么观念相差这么大。
是不是职业不同也有原因。做生意的，兴许会对此寄予厚望一点。
火刚点着，就有一张元宝被风吹起，飘向上方，接着落在上面一层墓碑旁，我不禁紧张地看着它有没有“惹祸”，旁边有枯叶呢。如今，到处提醒要文明祭拜，不能焚烧纸钱、燃放爆竹等，婆婆家兄弟姐妹们依然按照传统习俗祭祖，不知何年会有所改变。
爱人将香分给大伙儿，一起朝公公祭拜了后，他小心爬到上一层台阶，拾起刚刚飘落的元宝钱，重新将它放入纸钱堆里焚烧。大哥将剩下的一并放入火堆中。纸灰漫天飞舞，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着纸钱烧尽。
待地面上只剩下灰烬了，大家再一同向墓碑拜了拜，转身缓缓离去。大哥还在上面燃放爆竹，我和爱人、女儿并肩走到最底层时，突然上方的爆竹从上蹦落在我们前方，一声巨响。起初我还以为外甥在路上也放了爆竹，走在前面的姐姐们回头惊叹：“还好喽，这么高掉下来，没伤到人。”我们回头看了看半山腰，大哥已经下山来了，刚刚这个爆竹威力大的，为什么非要这样的仪式呢。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自己心里又嘀咕一下，我能影响的只有家里这位，未来的祭祖方式一定要改。
每一年的清明节前后，自然而然会想起已故的人，一炷香、一杯酒、一盆花寄哀思、忆故人，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缅怀过往的日子、过去的情丝，那一刻，心灵的对话远比闹哄哄的焚烧更让人清晰——他们曾与我们同在。
（齐帆齐2021年9月年度写作品牌IP特训营，第145篇，字数1147，共累计267848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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