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小雨淅淅沥沥,车轮满载着我们的怀念奔向记忆中的老家。
歪歪扭扭的石子路再也不见踪影,一条混凝土筑成的马路直通家门,却是莫名的单调与平乏。
家家户户门前偌大的平地都围上了围墙,无声地宣示着主权的不可侵犯。
一栋栋楼房雪白的发亮,再也看不到那历史沉淀的痕迹。
门前的小溪早已不再澄澈,混杂的孤枝败叶、垃圾、水华让我再也无法联想起曾经的淘米浣衣。
老家的瓦房渐渐与记忆对上了模样,可是,我不曾感受到曾经的温暖。
陪伴我整个童年的大黄再也不会绕着我蹦蹦跳跳,再也不会在我骑在他身子上时颤颤惊惊的挪步。
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天他的眼神呀,像雪碧里慢慢冒上来很多气泡,又透明又脆弱,倒映着拖着箱子的男孩,仿佛这就是整个世界。
而谁又知道这便是永别。
知道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但是一定记得回头看看我,就算我不在你的视线里,也请偶尔转过身,说不定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叫声,会漂洋过海,会横跨星空,会被季节轮换时带起的风,一直吹到我的耳边。
院子里再也不会有麻雀啄食时的叽叽喳喳,再也不会有男孩追着麻雀兴奋的奔跑,更再也不会有身后蠢萌蠢萌的傻狗了。
墙上挂着爷爷的遗照,年纪太小,曾经以为完全不可能忘记的记忆终究败给了时间。
恍惚间还能看到,我坐在学步车上卖力的奔跑,奶奶站旁边跟着我时不时喂我一口饭,
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的我总能把饭菜吃到冰凉,爷爷只是坐在板凳上,小口小口的抿着酒,咧着嘴傻傻的笑。
痛苦的吃饭时光熬过,也会走路时,便一户户人家的串门,总能得到几句夸奖一点零食。
那时候,我们坐在地上打着小霸王,我们走在田埂上用棉线钓着小田鸡,我们在落日的余晖下玩着红绿灯的游戏,我们无忧无禄,自由自在。想钓鱼了,便在1分钟内用老虎钳把长的大头针做成鱼钩,用5分钟把羽毛剪成浮子并用鱼线串起,兴起再央求爷爷砍根门前竹子做鱼竿,一钓一下午,收获颇丰。
然而,不知从几时起,我渐渐不在与你们或你们不再与我一起玩耍,我渐渐不在回到这个家,渐渐不再记得你们的模样。如今的你们,又都在哪里?缘起缘灭,祝永远平安,幸福。
翻出了这张旧照片,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又一年清明
小时候,以为长大就能飞起来。
后来发现,只能做梦飞回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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