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到科摩罗
从肯尼亚机场飞往科摩罗的各种登机手续办理的非常顺利,和我同机去科摩罗的人挺多,大家都在一个比较狭小的候机厅里等待登机,这些黑人乘客的服装也和肯尼亚人不一样,大多数人都穿着民族服装,尤其是女乘客,几乎都是穆斯林的典型穿戴。
内罗毕机场等候飞往科摩罗的穆斯林在飞往科摩罗的航班上,我遇到了一个胖胖的俄罗斯人,看样子岁数和我相当,我用俄语称呼他“同志”,他知道了我是蒙古族,居然用很生硬的蒙语告诉我“等一会儿,飞机落地,不要下去,再起飞,再落地,你就可以下飞机了”旅途是单调的,坐在座位上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我想这个俄罗斯人是在哪里学的蒙古语呢?俄罗斯人和蒙古人多少有那么一点历史渊源,难怪有些北欧人称俄罗斯人为“白蒙古”记得很早以前读过一本前苏联小说“静静的顿河”小说里的主人公葛里高里所住的村庄就叫“鞑靼村”,而鞑靼一词是包含蒙古人在内的多个中国北方古代少数民族的统称词汇,我倒觉得俄罗斯这个战斗民族和“维京人”有血缘关系。也记得从北京出发时,闫芳告诉过我,从肯尼亚到科摩罗,中途飞机要在“马约特”岛上降落一小会儿,告诫我千万别在这里下飞机,再起飞后才是终点站科摩罗。肯尼亚到科摩罗飞行三多小时,从高空俯瞰无垠的印度洋,目力所及汪洋之博大,顿感自己之渺小。在肯尼亚的酒店里,我翻阅着介绍肯尼亚风光的杂志,尽管看不懂文字,但从图片上看,多数是介绍各种野生动物的图片,展现着野生动物之间的生存竞争,生死存亡就在一线之间,动物生存都不容易,何况人更加不易,说白了,我不就是为了生计才告别故土,跨洋过海到科摩罗来的吗?这趟出行,是祸是福我不得而知,我能预感到决对不会像在内罗毕那样舒心惬意的。坐在飞机上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回忆起来了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情景,主角叫“杰克”的单身小伙子和他的朋友,在码头和其它两个人赌博,非常走运的赢到了“泰坦尼克号”处女航的船票,两人当时是惊喜若狂,有人提醒他们,再有五分钟“泰坦尼克”就启航了,于是杰克和他的朋友,一阵狂飙,火急火燎的赶上了将要启航的“泰坦尼克”号这是多么幸运的上帝的恩赐啊!输掉船票的那俩位观众都看见了,他们是多么的懊恼沮丧,旁边的人是何等的羡慕,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意想不到的悲剧几天后,在大西洋深处,在冰冷的海水里还是发生了,杰克和他的朋友都不幸葬生海底!好运又回报给了那两位手气不佳的难兄难弟身上,命运经常和我们开这样让当事者不可接受的玩笑。我心情开始沉重,以一个技术专家的身份,冒冒失失的来到科摩罗,知道那里有很多专业设备再等着我这个专家来修理,明知自己的半斤八两,如何应付即将面临的现实,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率在加快,血压在上升。
飞往科摩罗的航班上飞机继续在东印度洋上空飞行,朵朵白云下面是蔚蓝的浪花飞溅的大海,广袤无垠的大海,用它那波涛汹涌澎湃的气势迎接我,也许我的命运能被大海那广阔的胸怀所接纳和宽容?这时飞机在降低高度,海岸线越来越清晰,到达一个小岛上空, 当我乘坐的飞机开始降低高度,播音员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开始广播,(后来才知道说的是法语)提醒乘客注意降落前的安全事宜,隶属科摩罗联盟的“马约特”岛到了,这个小岛至今为止,还是法国的海外殖民地,有几个乘客在这里下了飞机,我看见那个会说蒙语的俄罗斯人也下机了。没过多久飞机重新启动,这回可就要到达终点,科摩罗了。飞机继续在蓝天上飞翔,我看了一下手表,快到上午11点了,再有半小时就到大科摩罗岛,科摩罗首都莫罗尼了,科摩罗和中国时差也是5个小时。
很快从飞机小小的窗口看到了科摩罗的海岸线,机场跑道就在下面,我能感觉到起落架已经和地面接触,机身微微的颤抖,我知道已经踏上了科摩罗的土地,当时心里很是不踏实,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充足的心里准备,当我的脚第一次踏上这块既美丽又神秘的土地时,那种明知自己无力驾驭,责任又重大的工作任务在等着我,心里还是打起了拨浪鼓,七上八下的,真的有一点后悔,我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心,我为什么要来科摩罗呢?但已经没有退路了。当飞机降落在莫罗尼机场停机坪,我发现这里没有直达候机厅的通道,乘客都是走下飞机旋梯,步行一小断路程,进入机场,当我走到机舱门口时,迎面扑来一股热浪,顿感科摩罗要比肯尼亚炎热,空气中弥漫着海洋特有的气息。我尾随着刚下飞机的黑人后边,脚步感到有些沉重,心中没有丝毫来到异地那种新鲜感,该是面对现实的时刻到来了,我知道此刻,我们科摩罗广电组的宝音组长在机场等候着我,于是强打精神迈着大步,做出神采奕奕的样子极力掩饰着内心深处的忐忑,昂首挺胸的走出机场去见,早已等候在机场外迎接我的中国同事,迎接又一轮新的挑战。
到达科摩罗机场当我走出机场,第一眼就见到了在机场等候我的宝音组长和我们广电组的一名小女翻译王泽,她是北京人年龄只有二十多岁。宝音,比我小一岁,我过去在国内就见过他,但彼此并不熟悉,来到科摩罗后才真正认识了这个人。因为有人接站,有专业翻译,出关手续办起来都很顺利。只发生一点出乎意料的小插曲,原以为我的行李几天前就到了科摩罗,可现在发现行李居然没有到,好在有翻译在场,经过咨询,得到的答复是两天后再来取行李,宝音在科摩罗工作了近十年,我们广电组的技术专家,都是两年轮回一次,我是第六批广电组援科摩罗组成员。每一批专家的迎送都是他到机场办理相关事宜,对这种行李迟到几天,甚至迟到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他都经历过,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科摩罗机场到市区的道路科摩罗机场在岛的东部,赛义德·易卜拉欣王子国际机场建在一个地名叫“哈哈亚”的地方,以后我们到机场就说去“哈哈亚”,黑人就知道你要去的是机场了。科摩罗的气候要比肯尼亚热的多了,现在我已是汗流浃背了,出了机场,坐上中广公司给科摩罗广电组配备的“丰田”越野车,宝音自己驾车向市区驶去。机场通往市区的道路很窄,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看来柏油路已经是年久失修破损严重。道路两旁的土地都是黑乎乎的,就像我们国内拉煤车撒在路边的煤灰那种感觉,后来才知道,这都是火山灰,海岸边的礁石也是深黑色的,都是火山爆发后,岩浆冷却后形成的自然现象。从车里向外看去,右手是大海,左边的东西走向的卡尔塔拉山脉,海拔不算高,估计也就是平均四五百米,山体没有任何裸露的地方,山上较高处是密密麻麻的矮木林,再往下绝大部分是郁郁葱葱的椰树林,景色非常迷人,卡尔塔拉山最高峰,卡尔塔拉火山,海拔两千五百多米,是世界上最活跃的火山之一。科摩罗首都莫罗尼依山傍海,地势崎岖,由于大科摩罗岛是火山爆发形成的岛屿,虽然非常适合热带雨林的成长,但对农作物种植不十分有利,虽然天然的火山灰是各种绿色植被难得的营养补充,因为缺少泥土,遏制了农业的发展。科摩罗没有火车,没有高速公路,我们的车行驶在莫罗尼狭窄的公路上,道路两旁的大树遮天蔽日,多数情况下车都行驶在树荫下,如同在置身于热带原始雨林中。
机场到市区路旁的猴面包树车行驶20分左右,到了科摩罗广电中心门口,但并没停车,门口有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枪斜挎在肩上很随便的站着,宝音告诉我这就是科摩罗广电中心,是国家级的重点保护单位,有一个班的军人担任守卫任务。除了单位职工,其他人员根本进不去,我从车窗往外看,由于大树遮挡,没看清我将要工作的地方,车就过去了。后来我知道广电中心所在的地名叫“瓦阻”,也可以直接说“ORTC”黑人都知道那就是广电中心。直接驶过进入市区,映入眼帘的是满街的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和身穿花色鲜艳的黑人妇女,继续行驶了20分左右,进入市中心地区,科摩罗和内罗毕没有可比性,前者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城市,而后者只相当于我们国内偏远地区的农村,所不同的只是路两旁生长的赤道地区不知名的高大树木,到处都是椰子树,芒果树,香蕉树,房屋都是低矮的房屋,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层楼房,而且没有一座楼房是砖块盖成的,科摩罗的建筑物大多都是用火山碎石制作的长方形空心砖,很有特点。科摩罗地处赤道,雨量非常充沛,我来时正好是科摩罗的雨季,几乎每天都有雨,就是在这样雨量丰富的地方,居然缺乏淡水,究其原委,大科摩罗岛是由火山岩石形成,这种火山岩,不像花岗岩那样坚硬,它是多空的,密度不高的一种火山岩石,岛上又缺少泥土,所以雨水的渗透率非常高,形不成有效的地下径流,相对松软的火山岩石像海绵一样吸收了雨水,然后又都排入大海里,宝贵的淡水没能被有效的利用,日夜不息的流失掉了,我们在海水里游泳时,站在浅海里,能感觉到有一股一股的凉水从脚底喷涌而出,那是卡尔塔拉山上的雨水,在重力作用下由高往低流动,最后因压力释放,从海底流入印度洋。
我们的驻地来到我们广电组的驻地,2号驻地。宝音和翻译住在离我们不远的1号驻地,这两个驻地都是由科摩罗政府买单,提供给中国专家的房子,在科摩罗这就是相当不错的房子了。我们的驻地,是在路边没有院落,开放式的一座小二层老旧的法式建筑,下层由黑人“甲马里”占用着,楼上归我们所有,算我在内共三个人。科摩罗和肯尼亚相比,就是一个乡村,但自然风光还是相当秀美的,只是非常炎热我又爱出汗,一动则一身汗,由于行李还没到,无衣可替换,只好将就着忍耐炎热了。一下车,迎接我的是来自甘肃兰州的赵伟民和来自我们内蒙的青春,他们俩人4号那天就准备了一桌饭,准备给我接风,结果我没来,后来他们得到消息,得知我7号中午到达,又重新准备了一顿接风饭菜,组长宝音小女翻译王泽也陪同我一起吃了饭。我看饭菜还算丰盛,但没上酒。宝音解释了一番如何如何的准备了饭菜,下午他们还要上班,不能喝酒,说好两天后在他的1号驻地,为我正式接风洗尘。当时我心里感到有些好笑,一顿饭还值得这样正式的解释一番?过两天接风就接风吧,有啥可这么郑重其事的宣布呢?当时我也大谈特说了一番我这一路的“奇闻异事”,吃完午饭收拾完毕,房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他们让我先休息,稍稍休息后,他们都上班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宿舍,宿舍的布局是,一个小门厅,四个卧室,一个洗漱间和一个卫生间。
我们驻地内景卧室门窗紧闭,由于科摩罗蚊子非常多,蚊虫叮咬还有可能患上疟疾,所以他们从不敢打开门窗。我们每人都单独住一间房,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通往阳台的一个门,门上没有透明的玻璃窗,只是非洲特色的百叶窗,能通风不透光,房间里显得很黑暗,屋顶有一盏白炽灯发着微弱的光,房屋的墙壁是谈黄色的粗糙墙壁,天花板是用泡沫板制作的,一块一块的小方格组成,天花板和房顶之间还有二尺多高的空间,可以形成空气对流,房顶是用白色铁皮搭建的,地面是新铺设的瓷砖。当我在中广公司办理手续时,他们说我运气好,说你们的驻地,公司刚刚拨了一笔特殊经费,装修一新,给我的映像,是按照国内装修房子的概念和标准想象的,谁想到就这么个装修成果也值得一提?后来我才明白,无论是一顿很普通的饭,还是这样的装修,在科摩罗这样物质匮乏的国家,这些在国内不值一提的小事,在科摩罗实现起来的确是非常不容易的。瓷砖和水泥是特意从国内海运到科摩罗,这些物资都有要办理中国海关出关手续,再到科摩罗办理入关手续,当然国内不会因装修一个小小的房屋,特意耗费人力物力,发一批建筑材料的。在科摩罗有个民营企业“沈阳国际”,他们公司在科摩罗承揽一些建设项目,我们的驻地就是“沈阳国际”负责装修的。
在科摩罗我住的房间我们住的下面有个地窖,是专门用来收集雨水,然后再用水泵把地窖里的水抽到房顶的水箱里,水箱里的水再形成自来水,供我们做饭,洗澡,冲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做饭用电磁炉或者电炉子做饭(电费由科方买单),科摩罗经常停电,一停电做饭就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为了应急,我们在停电的时候用煤油炉子做饭。在雨季,好在地窖里能够储存足够的水,到了旱季,有时水就不够用了,我们集体出动,到市里供水点去打水,为此,组里给我们准备了五六个很大的水桶,用来打水用。到外面去打水 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体力活,平时我们都尽量节约拥水。驻地没有网线,所以在宿舍只能闲呆着,没事看看电视,洗衣做饭,除此无事可做。我刚到时,来自我们内蒙广电系统的青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他已经完成了两年的援外工作,正准备回国,赵伟民五十岁左右,他是在非洲的马里工作两年后,刚来到科摩罗半年左右,现在恰逢中广公司在桑给巴尔岛援建了广电项目,正在筹备成立了桑给巴尔广电组,中广公司要他去到那里负责筹备工作,并兼任组长职务。他们俩人都即将离开科摩罗,所以宿舍里有没有网,对他们没啥影响,每天上班在科摩罗广电中心就能上网,和国内亲朋好友联系。其实后来我发现,广电中心的网和我们宿舍的网没啥区别,也是时有时无,经常卡顿,很不好使用。
这是我们公共区域也是餐厅刚到科摩罗的最初两天,正逢雨季,每天下雨,雷雨交加,我从没经历过如此大的雨,下起雨来如同从天上,用大型淋雨喷头直接往大地上喷洒 ,时而暴雨倾盆,电闪雷鸣,闪电非常频繁,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我几次感到疯狂的暴雷,直接就落在了我们驻地附近,震的屋里的锅碗瓢盆发出阵阵共鸣,让我惊愕不止。每当下雨,我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看着漂泊大雨倾天而下,见黑人很少打雨伞,要么躲雨不出来,要么任凭雨淋,毫无顾忌的走他的路。一会儿雨就停了,太阳马上就出来了,下雨和天晴气温都没啥变化,仍然炎热难耐。路面上也不会有任何积水,很快都渗透到地下,如果再过半个小时不下雨,你丝毫看不出刚才居然下过倾盆大雨,这就是科摩罗的奇异之处。但是对宝音,赵伟民,青春他们就不是好事了,剧烈的雷电,会击穿击穿微波铁塔上的专业设备,岛上有多处微波站,只要闪电,就有可能击穿某个站的设备,他们就加班加点的维修,恢复设备的正常运行。初来乍到,对一切都很陌生,来到科摩罗的第二天,组长宝音带我首先到科摩罗移民局办理了各种入境手续,他告诉我外国人到科摩罗,必须在72小时内到移民局办理暂住证,科摩罗移民局和我们2号驻地是邻居。后来的日子里,但凡我要从较远的地方坐出租车回驻地,就告诉司机用法语说“移民局”就很顺利的回到驻地了。从移民局出来再坐上组里的车,去了一趟大使馆,据宝音介绍,在科摩罗首都内罗毕大科摩罗岛上,中资机构的华人总共不到50人,所谓的中资机构分别是,医疗队,广电组,机场组共三个组。民营企业有一家“沈阳国际”他们是专搞盖房修路等工程的建筑队,其它还有几个零星中国个体户,这样在大科摩罗岛上,全部华人也不过80多人。中国大使馆在莫罗尼市中心,是个非常漂亮的中国式建筑。中国驻科摩罗大使王乐友,东北人,岁数和我差不多,中资机构的援外专家,按照惯例,来到科摩罗首先要到中国大使馆报到,王乐友大使在他的办公室接待了我们,宝音向大使简单的介绍了我的简历,王大使和我握手让坐,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欢迎新人来到咱们广电组,注入新鲜血液,要为中科友谊做贡献,并嘱咐注意个人安全,保重身体,尊重科摩罗人民的风俗习惯,有事及时和大使馆联系”。中国大使馆占地面积很大,布局庄重大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游泳池。我们从大使馆出来又到经商处,经商处就在中国大使馆对面,负责人叫王铁军,东北人,十四多岁,中资机构的所有专家在科摩罗每月的工作状况,都要向经商处汇报,经商处把援外专家的工作成绩汇编成材料,留档备案。
中国驻科摩罗大使王乐友从宿舍出来时,宝音让我把护照带上,说是每个中资机构的专家,都要把自己的护照交到经商处,由经商处王秘统一保管,等专家两年工作期限结束,回国时,经商处再把护照返回给持护照人。经商处和中国大使馆只间隔一条马路,也是独门独院的一个大院子,有一栋两层白色的楼房,若大的个院子,只有王秘一个人住在这里,经商处院子里有篮球场,在二楼有阅览室,一楼还有一个乒乓球室,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几次到经商处的阅览室,借阅了几本书,在这里还举办过中资机构全体成员之间的乒乓球比赛活动。来到科摩罗的第二天就这样结束了。初到科摩罗我就发现一个有趣的自然现象,那就是太阳刚落入海平面,不到十分钟天就黑了,这也许是赤道地区的特有现象吧?我刚参加工作时,在山沟里的一个发射台工作,经常和同事吃完晚饭到山沟里散步,听附近的农民讲过生活在深山里的农民,他们总结了山里的自然现象,在夏天,太阳落了山,还能再打一担柴火,冬天,太阳落了山,来不及提亥巴子“鞋”,天就黑了。这里是赤道,难道和我们北方的冬日一样天黑的快?在科摩罗最多见的就是一种体型很大的水果蝙蝠,其次就是满地跑到体型也是巨大的蜥蜴,比网球还大的蜗牛。虽然是首都,黑人似乎家家都养着鸡,路上经常能看见母鸡带着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在路边觅食,这是我想起了童年时代,那是国内城市也不限制居民饲养鸡鸭。有意思的是,黑人养鸡但不盖鸡窝,天黑了家养鸡都上树过夜,按说鸡是很怕水的动物,科摩罗的雨水这么大,鸡若上树是无法躲避雨淋的,居然安然无恙,看来即便是同一物种的动物,也是随着环境进化,有着不同的生存习性。
我在国内和领导,同事共处都是很愉快的,每天的工作生活可用丰富多彩来形容,可是到了科摩罗这种新的环境,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上的不顺心,人际关系上的心理距离,性格上的差异,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科摩罗虽然当今世界上是风光最秀美的海岛之一,但它不能抹去我内心深处的郁闷。与世隔绝,语言障碍,同事之间的兴趣爱好上的不同,使我寂寞难耐,宿舍里没有网线,赵伟民和青春有事只在广电中心偶尔用一下网,也只限于和家人联系一下,除此他们俩人都没有上网的兴趣,宿舍有没有网,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再加上两人都即将离开科摩罗,因而对上网更没需求了。只有我感到彻底脱离了社会,度日如年,为了消磨无聊时光,无论如何也要解决上网的问题,于是观察其他中国人,他们是怎么解决上网问题的,我每天闲逛时认识了中国人老张,他是河北沧州人,五十多岁,带着两个儿子在科摩罗做家具家电生意,他来科摩罗之前在津巴布韦做了几年面包生意,后来我们成了朋友,经常往来。我和他们咨询网络问题,人家告诉我,到科摩罗电信局买个无线网卡,就能在宿舍上网了,我听了大喜过望,到电信局一问价格,吓了我一跳,一个无线网卡,等于我在科摩罗两个月的伙食费,根本买不起。后来老张的小儿子打听到了一个做生意的中国人要回国,把他用过的网卡用比较便宜的价格转让给了我,这样基本解决了和国内的亲朋好友联系的问题,但科摩罗的网速又慢,还时断时续,效果很不理想,并且还要受和国内时差,科摩罗停电等问题的制约。不管怎么样,勉勉强强算是有网了,坐着宿舍里也能解闷消磨时光了。
我们的厨房宿舍里有电视,晚上吃完晚饭,我们一起看中央四套的节目,我刚到科摩罗,人生地不熟,加上赵伟民和青春俩人都不爱说话,而且他们都适应了科摩罗这种特殊环境,他们俩人有个共同的性格,那就是不好动,也不是十分爱游泳,加上科摩罗的确没有消遣娱乐的地方,只要回到宿舍他们也就各回各的房间,无声无息的打发时间,而我却无法承受这样的寂寞,感到此生从未有过的孤独。科摩罗的气候基本上是昼夜不分,白天和夜晚温差很小,好在我的房间里有一台非常老式的空调,声音如同拖拉机一般吵闹。刚来这两天,行李还没到,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在北京机场脱掉了冬装,上身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西裤,脚上是皮鞋,就这样煎熬了两天,两天后行李终于到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行李晚到这么多天,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其原委,当年的八月份,赵刚来科摩罗时,行李也是晚到了几天。来到科摩罗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做一顿平平常常的家常饭,都是一件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首先做饭依靠电炉子(大家平摊每月的伙食费)用电是科摩罗政府买单,我们可以免费使用,可是科摩罗经常停电,有时电炉子就用不上了,为了应急,有备份的煤油炉子,煤油在科摩罗很贵,而且我们自己承担这份费用,很不经济。后来我们又买了一瓶燃气灌,只有大家改善伙食,请客聚会时,才舍得用它。科摩罗市场上虽然有很多蔬菜和海产品,牛肉(穆斯林国家没有猪肉)等,但种类不齐全,请客吃饭要提前好几天准备,怪不得我刚到科摩罗的那天,宝音指着餐桌上的饭菜反复讲,老赵和青春俩人,为了这顿饭如何如何辛苦,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因为我在旅途上的耽搁,让他们前后两次准备饭菜,心里真是过意不去,难为他们了,当老赵和青春走时,我也特意给他们送行,回报这份情义。在科摩罗就是这样,在国内不值一提的一顿普通饭,在科摩罗就成了一件大事,在这里,连做饭用的最基本的水,地球上最普通的物质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几天后宝音在他的1号驻地为我特意安排了一顿接风洗尘酒宴。为此他在工作之余,几乎每天跑一趟市场,采购各种原料,经过几天的辛苦,才备足了一顿饭的材料,还有饭桌上必不可少的酒,科摩罗是伊斯兰国家,禁止穆斯林饮酒,白酒都是从国内运来的,平时不舍的喝,还有啤酒,也是从国内利用很难得的机会,才能运来一些,这么简单的东西,在科摩罗都成了奢饰品,这也是风俗习惯,中国人请人吃饭,餐桌上必须要有酒,用后来的兰州广电局周玉富的一句玩笑话说“请人吃饭没有酒,饭菜不如拿去喂狗!”宝音和翻译住在1号驻地,房屋的格局和我们2号驻地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院子,楼上楼下都是他们独占的,除了他和翻译再没外人。独门独院倒也利索,宝音也很勤快,把个院子整理的井井有条,屋里屋外都非常干净利索。这顿饭吃的很丰盛,宝音还特意请来了做修理汽车生意的黄老四,哈尔滨人,一个很精明强干的女子,四十多岁,一起来的还有和她一起的小梅,她们在科摩罗已经多年,都是非洲通。
宝音的1号驻地和青春在一起我在那里工作生活了两年,亲身体验了非洲地区风土人情,自然风光,赤道附近的特殊气候和地貌,热带雨林那种绿色波涛,晴朗的天气瞬息万变,时而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忽而又阳光明媚,艳阳高照,南半球这种变化无常的自然气象,也许预示着我将面临一生最艰难困苦,但也丰富多彩的人生体验呢?每当雨过天晴,高空会出现绚丽的彩虹,雨后柔和的阳光,照耀在棕榈树上,宽大的树叶上挂满了水珠,小小的水珠反射出五颜六色的,魔幻般的光芒,普照在玩耍的孩子们的笑脸上,尤其是小女孩微笑时,露出雪白的牙齿,非常好看。眺望郁郁葱葱的卡尔特拉山,更加显示出强烈的地域特色,我被山上深深的茂密植被和多样化的树木所吸引,只有真实的贴近自然才会理解什么是另一个世界,美丽的科摩罗所展现在我面前的景色,是举世无双的景致。我暗想,如此美丽的环境,一定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无论是暴雨倾盆,还是烈日炎炎,白天和夜晚,昼夜温差都非常小。对我这种出生在北半球,生活在高纬度,高海拔地区的人,南半球赤道地区低纬度,几乎零海拔,只有旱季和雨季,没有季节交替,常年持续高温,无论对生理和心里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和挑战。
科摩罗首都莫罗由于是雨季,发射设备几乎每天都因雷电而受损坏,今天这个发射台出了问题,刚解决完,那边的发射台又出故障了,宝音和赵伟民,青春他们三人,有搞微波的,有搞发射的,有搞短波的,虽然每个人都是独立负责一摊工作,但是发射设备的关联性的需要,他们三人每天都一起疲于奔波在各个发射台之间,每天都是早起晚归,连绵不绝雨季,已至他们连换穿的干衣服都没了,非常辛苦。而我刚到科摩罗,我负责的是整个广电中心的视频方面的工作,不需要外出,加上广电中心视频设备这几天都很稳定,不需要我去台里,所以差不多一连十几天,整个一个白天,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宿舍里,期间只有一次,在我的要求下,宝音才勉强带我去了一趟广电中心,我要到广电中心上网和家里联系一下,道个平安。宝音说他们只能把我送的广电中心,告诉我回去时坐出租车回去,嘱咐我和司机说是到移民局就能回去,刚到科摩罗,我牢记了和我密切相关的两句法语,一个是“中国大使馆”另一个就是“移民局”。他们几个人在台里稍微等了一会儿,就急急忙忙的开车去发射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台里,现在会使用手里的ipadl了,但也只能在广电中心用,台里有无线局域网,通过翻译得到了无限网络的上网密码,就可以上网了。我这才后悔当初在迪拜机场,在肯尼亚酒店,肯尼亚机场怎么就没利用它呢?广电中心的黑人都知道来了一个视频方面的专家,见了面都热情的打招呼,但由于语音障碍,也只是握握手而已。我参观了一遍要归我负责的播出机房,传输机房,演播室,制作机房等,都很小,设备和我们国内的没什么两样。我看了看,就一个人坐出租车回到宿舍了。刚来的这几天过的还算舒心,缺点是宿舍里无法上网,而且还要经常停电。一个人在宿舍呆的很闷,就拿上照相机在科摩罗的大街小巷四处闲逛,遇上下雨了就在某个屋檐下避避雨,太阳出来继续逛。内罗毕,科摩罗首都,其规模也就是我们国家比较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县城吧。科摩罗人的肤色不算太黑,住的房屋都是用火山岩石做盖房材料,他们先把火山岩磨成碎末,不知再掺和一点什么东西当粘合剂,制作出长方形空心砖,砌成一栋小二层小楼房,高矮不齐。我见有很多“烂尾楼”,后来才知道,黑人盖好一栋楼,要花费好多年,甚至两代人的时间,啥时有了钱继续盖一点,没钱就停工等着,多数黑人孩子学校毕业后,到法国打工几年,赚一些钱回来盖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他们最大的愿望。还有一些黑人利用废旧的集装箱当房屋居住,也有很多干脆用薄薄的白铁皮搭建成住房,我真不明白这么热的天气,铁皮房里不就成蒸笼了吗?我们楼下被黑人占用着,他叫“甲马里”,我每天站在阳台上看他们聊天。时间长了我和他们都熟悉了,“甲马里”估计十四岁左右,他说老婆和孩子都在法国,他们在树荫下一坐就是一天,看样子他们也是天南海北的侃大山,我不知道他们靠什么维持生活?“甲马里”据说原来也是广电中心的职工,不知什么原因丢掉了饭碗,看他似乎挺有本事的,在我们宿舍下面,他用铁皮盖了几间房子,用来出租。
楼下甲马里的房间我们驻地是个法式建筑,上下两层,楼上归中国专家居住使用,产权归科摩罗广电中心,楼下被“甲马里”不知是么原因强行霸占着,我们使用的电费在一定限额内由科摩罗政府买单,超出用电限额部分由我们自己承担,但我们从来没超出过规定的用电限量。在我们阳台的正下方是个三面开放的空间,“甲马里”用棕榈树叶编织成一个围栏,再用铁皮做了一个小门,就成了他私人空间了,在我们的厨房下方有个小房间,通过这个棕榈树叶编织的围栏可以到这个小卧室,这是甲马里睡觉的地方。
每天来找他聊天的几个黑人我都能叫出他的名字“阿麦达”“卜扎伊”。他们几个人几乎都穿体恤,牛仔裤,运动鞋,每天这样穿戴在科摩罗就算是比较有钱的人了。绝大部分科摩罗人都穿阿拉伯白色长袍,脚穿一双拖鞋,旅游鞋和皮鞋对科摩罗普通老百姓,那是奢饰品。这几个黑人还不遵守伊斯兰教规,经常偷偷的喝酒,他们喝的都是法国葡萄酒,他们之间不共享一瓶酒,都是各喝个的酒,没钱买酒只好看着别人喝,见有其他陌生黑人走过,他们赶紧把酒藏起来,喝酒是穆斯林的忌讳。
就这样初到科摩罗的日子在一种比较轻松的状态下,一天一天的渡过去了,雨季给了我偷闲,逃避尴尬的暂时机会,虽然有很多录像机,摄像机等待我这个视频技术专家修理,但是由于雨季,宝音他们每天忙于奔波各个发射台,顾不上台里的工作,加上这段时间播出设备还算争气,相对稳定。这正是我心里巴不得一件好事。宝音他们一打早就走了,到了很晚才回来,每天就留下我一个人,东游西逛的游荡在莫罗尼的大街小巷里倒也自在。期间也有几次为了上网,特意乘坐出租车去过几次广电中心,也仅仅是为了给家人,同事,朋友发个邮件,12年时,智能手机还没普及,我们在科摩罗当时还不知道微信为何物?习惯还停留在收发电子邮件的阶段,加上时差问题,所以给国内发的邮件,并不一定当时就能收到答复,相比之下,现在的网络发展,短短的几年时间,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放在现在的话,距离和时差都不会影响和国内实时通话联系。半年转瞬即逝,我2月7号到科摩罗,3月中旬雨季就基本结束,雨量越来越少,雷电相继也就变小,宝音他们繁忙的日子暂告一段落,我的休闲时光也就跟着结束,“苦日子”从12年的3月底开始的。现在我也和宝音他们一起,每天都到广电中心去上班。我的办公室在三楼,宝音告诉我说,前一段时间由于忙于外面的业务,没怎么在台里呆着,你也休息了一个多月,现在你要正式进入状态,他说这一段时间播出设备比较稳定,没啥大事,就是以前积压的,有各种毛病的录像机,摄像机有很多台,你就慢慢的一一排除这些设备的故障,恢复使用,如果彻底损坏不能再使用的,要写出文字材料,详细说明情况,上报经商处。我听的头都大了,我本来就是以视频专家的身份来的,现在又能解释什么呢?硬着头皮办理了接管待修设备的各种手续,包括机器说明书,维修工具,备份器材等等。
和老王在广电中心的办公室在本文的开头我就说过,自参加工作至今,一直都是广播电视技术部门工作,期间虽然也在发射机房,播出机房工作过,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值班员,按时按点开关机,巡视机器的运行情况,抄表记录,出现了问题,直接呼叫相关技术人员来处理,我只做好值班工作就算完成本职工作了。至于广播发射机,电视播出设备和相关的图纸,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如同看天书,至于动手修理专业录像机等精密仪器,我就是站在旁边看都没看过,在我的记忆中我可能在工作岗位上,碰都没碰过那些专业维修工具。现在倒好,直接就接管了所有和视频相关的机器设备,维修工具,备份原件图纸等东西。今天是2012年的3月10号的上午,我这个对技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正儿八经的担负起了技术专家的责任并且正式走马上任了,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和无奈。交接完工作,大家都各忙各的工作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静静的办公室里,看着靠墙摞成一摞的七台录像机,还有几台摄像机,真是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好了。在万般无奈之际,突然想起了一部国产武打片,记得是老演员牛犇演的,片名好像是叫“假大侠”吧,大概情节是清朝末年八国联军进入天津城,滥杀无辜,百姓们流离失所。只有孤身一人卖烧饼的“章避火”还没来得及逃命,正在烤一炉火烧。突然,院里闯进一个义和团义士,眼看他就要遭洋鬼子枪杀,“章避火”顺手抄起擀面杖,打死了洋人,救了义士“霍青山”,义士表示救命之恩来日相报。几天后,硝烟弥漫的小街又有了生机。有洋人来买烧饼“章避火”和洋人发生争执,夹杂在人群中的“霍青山”顺手拿了几个火烧走了。夜里,几个洋鬼子闯进了妓院,当洋鬼子企图侮辱一个小姑娘,突然一个黑影甩出一个暗器,砍死洋鬼子。众人赶到出事现场,从洋鬼子颈部取出一个鲜血染红的烧饼。大家仔细观看,竟发现烧饼出自“章避火”之手!众人来到“章避火”窗外,看到“章避火”烙烧饼的绝技,只见他将烙好的火烧,一个个铲出,头也不回,顺手往身后扔去,烧饼在空中划了个弧,准确地落在丈把远的小筐里。此时,人们确信“章避火”就是救小姑娘的大侠。于是,“章避火”家门庭若市,有上门拜师学艺的,有请他当镖师的,甚至有的痴情女子以身相许,那个被救的小姑娘为报救命之恩嫁给了“章避火”。在“霍青山”的支持下,以“章避火”的名义办起了“威吾堂”武馆。洋人前来比武,“章避火”用扔火烧的绝活打掉了洋人的手枪,洋人悻悻离去,假大侠啡茗远扬,演出了一幕非常滑稽的,有爱国主义情怀的喜剧。而如今我也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现实版的假大侠,只是烧饼改成了螺丝刀,活板子,万用表而已,但愿收场时,能出现奇迹般的圆满谢幕。
等等我修理的录像机对待工作上的这种尴尬局面,我在本文结束前再详细介绍,工作日复一日的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首先是赵伟民如愿以偿的去了桑给巴尔,甘肃广电局的周玉富来了,青春也圆满的完成了两年的工作任务,回到了内蒙,我们内蒙的赵刚准备来接替他,小翻译也回北京了,接替她的是河南郑州的王平来到了科摩罗,紧接着新疆广电局的白先峰来了,这样,我来到科摩罗广电组后不到三个月,来了一轮大换血,除去宝音,我还算是元老,其他四人都是新人,这样,我们广电组正好满编,共六人,宝音的组长,王平是专职翻译,周玉富负责微波,赵刚负责无线发射短波,白先峰负责负责中波,我是负责视频。现在暂时抛开工作上的话题,介绍一下莫罗尼的具体映像。
下面我首先介绍一下科摩罗的人民宫。1975年7月6日科摩罗宣布独立,成立科摩罗共和国, 1978年10月22日改国名为科摩罗伊斯兰联邦共和国。1975年和我国建交。建交伊始中国就援助科摩罗建成了宏伟的人民宫。
莫罗尼市人民宫76年由中国援助建设的人民宫,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装饰,在那个年代,就是在北京也是很气派的建筑。在科摩罗,人民宫就相当于北京的人民大会堂,科摩罗政府很多重要会议,外事活动,重要演出等国事活动都在人民宫举行。人民宫内部设有门厅,演播厅,会议厅,贵宾室等功能厅。
人民宫会议厅人民宫内部装修也结合了当地的风格,科摩罗有条件的人家,都很讲究门的装饰,他们的门做工非常精致,上面雕刻着非常好看的图案(很像电影里阿拉伯人喜欢的那种图案),人民宫内部休息厅的门也采用了这种装饰的门。我去过几个比较富裕的黑人家,他们家的门也是很好看的。
人民宫雕刻精美的大门科摩罗很多外事活动都在人民宫举行,也包括总统接见一些外国使节,每逢中科建交纪念日,科政府都在人民宫举办隆重的纪念活动,邀请中国大使,在科摩罗的中资机构的专家参加。
中科建交37周年纪念活动我来到科摩罗时,尽管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人民宫还是科摩罗最重要,建筑最宏伟庄重的建筑物。每当科摩罗举办各种电影节,文艺汇演,普通老百姓如果能进入人民宫看一场电影,或着什么其它活动,那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体面事情。
人民宫内部科技陈列馆每隔几年,据说要是科摩罗经济条件稍好些,逢六一儿童节,科摩罗教育部,也在人民宫举办莫罗尼国立小学,几所比较好的私立小学,到人民宫参加庆祝六一儿童节的文艺演出活动,孩子们高兴,他们的家长更高兴,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想尽设法也要在人民宫拍一张照片,挂在自己家最显眼的位置,向亲朋好友炫耀这种难得的荣耀。
走出人民宫科摩罗由四个岛组成,是当今世界最穷国家之一,人口约八十五万,称月亮之国、香料之国,是非洲一个位于印度洋上的岛国,位于非洲东侧莫桑比克海峡北端入口处,东、西距马达加斯加和莫桑比克各约300公里。组成科摩罗的大科摩罗岛、昂儒昂岛、莫埃利岛和马约特岛被誉为西印度洋上的四颗明珠。
科摩罗蔚蓝的大海科摩罗国土面积2,336平方公里(包括马约特岛),马约特岛至今为止还是法国的海外殖民地,科摩罗政府一直想收回该岛,为此举行过全民公决,马约特岛上的居民不愿意回归科摩罗,心甘情愿的做法国的二等公民,可享受法国公民待遇,生活,居住,教育,医疗,就业都比科摩罗公民优越很多。但大多数科摩罗年轻人学校毕业后,都到法国打工,我常看到法国使馆们前,排着长长的由年轻人组成的队伍,他们焦急的等候着尽快拿到法国使馆的签证,据说他们到法国学习,工作几年,赚了钱,回国后就能盖的起房子,操办一场体面的大婚庆典。
嫁给黑人的法国白人妇女我很是吃惊的发现,有很多年轻漂亮的金发女郎,嫁给了科摩罗黑人,她们生的孩子肤色都是黑的,只不过略微比科摩罗人的肤色浅一点,我不理解这些白人女子,怎么能放弃自己在法国优越而又舒适的生活,舍去先进的经济条件,发达的科技,文化背景,远嫁科摩罗这样贫穷落后的国家,这种物质和精神上的巨大差异,她们是如何克服的呢?她们的原动力仅仅是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在海滩上看他们全家人,欢欢乐乐的嬉笑玩乐,其乐融融的和睦享受生活,他们的生活一定很幸福好充满阳光吧。
科摩罗自然风光科摩罗群岛属湿热海洋性气候,年温差变化不大,雨量充沛。全年大致可分为两个季节,即雨季和旱季。雨季从11月至来年5月,气温较高,湿度较大,多刮北风或西北风,时有暴雨。旱季从6-10月,气候较凉爽,空气相对较干燥,有时有较强的南风,并有雨。年平均气温23-28℃,最高气温约35℃,最低约20℃。年降雨量为1000—2500毫米,2月和3月降雨最多。不论在旱季或雨季,湿度都较大,相对湿度全年平均为70-80%。我在科摩罗工作生活了两年,平时并没感觉潮湿,只是遇到连阴雨的日子,被褥才回有潮湿的现象。由于科摩罗是火山爆发后现成的岛屿,地质结构松散,渗透率很好,无论多么大的雨,路面上都不会积水,很快就渗到地下,最后流入海洋,我们到海里游泳,能感觉到脚下海底,有一股一股的泉水喷涌而出。尽管这样,科摩罗还是缺乏淡水资源的国家。
风和日丽的海岸线科摩罗的蚊子很多,是传染疟疾的主要途径,中国医疗队在控制,消灭疟疾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中国医疗队的医务人员在科摩罗宣传预防疟疾的知识,免费救治疟疾患者,免费培训黑人医务人员,免费发放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青蒿素”,效果非常显著。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科摩罗传染性疾病长期肆虐,如伤寒病,黄热病,霍乱,疟疾等疾病是致死率很高的地方病。妇女儿童,老年人的疾病死忙率也很高。自从中国医疗队来到科摩罗,免费援助医疗设备,药物,医护人员的专业培训,使得科摩罗人民的健康状况明显提高,死忙率大大降低,尤其是儿童和产妇的死忙率几乎降低了零。这种伟大的无私援助,深受科摩罗政府和人民的赞扬 他们由衷的感谢中国政府和人民,对中国人表示非常的友好,每当我们走在科摩罗的大街上,到处都会听到友好和欢快的问候声,一种鼻音很重的汉语,发音也很不准确“你好”“你好”的快乐音调此起彼伏不绝与耳。
中国援助的疟疾控制中心我从没出过国,也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要经历国外工作生活的体验,一生中第一次走出国门,就来到神秘的非洲,美丽而又遥远的,与世隔绝的印度洋深处,当第一次见到如此蔚蓝的,浪花飞溅的南印度洋,湛蓝深邃的天空,闻到热带雨林的气息,依兰花的飘香,由岩浆冷却形成的黑色海岸礁石,遍地的火山灰,举目可见的各种热带水果,天空飞翔着体型硕大的水果蝙蝠,路边草丛里奔跑着,色泽艳丽的巨大蜥蜴,遥望云雾缭绕的卡尔塔拉火山,海岸熔岩冷却后形成的,形状怪异的礁石,陡峭的悬崖下,神秘的山洞,内心充满好奇,疑惑造物主的精雕细刻,感叹大自然的无穷魅力。
科摩罗的红树林此时此刻的我,由衷的敬畏大自然,敬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独自坐在空旷无人的海滩,倾听着海鸟欢快的鸣叫声,微风轻抚着茂密的椰子树和棕榈树那宽大的树叶,发出悦耳沙沙声,树荫遮住了赤道的骄阳,树下凉爽宜人,倾听着印度洋的阵阵波涛,暂时忘记自己能否胜任本职工作担心和焦虑,海风轻轻拂面,远处的大海上,黑人的独木舟若隐若现的起伏白色的波浪中,耳边传来鱼民悠扬的歌声,我仿佛到了“桃花源”,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阵莫名奇妙愉悦感,我无法用语言表述自己那种身心彻底放松的惬意。
幽静的科摩罗海滩科摩罗的主要领土为三座火山岛:大科摩罗岛、莫埃利岛,以及昂儒昂岛(马约特岛由法国管辖,上面我已经叙述过)我工作生活在科摩罗首都大科摩罗岛,首都莫罗尼市。农业是该国的经济支柱,交通系统也很落后,人口低龄化且增长迅速,缺乏自然资源。岛上没有工业,没有大型商场,没有火车,没有高速公路,没有大型的饭馆餐厅,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自来水厂,大型发电厂(中国正在援助建设发电厂,但还没投入使用)没有物资回收设施 ,生活垃圾主要靠政府出资,也许当天,或许隔几日由垃圾专用车,在莫罗尼定点的主要街道和主要居民区附近,不定时的来转运生活垃圾,黑人妇女们抓紧时间,一路小跑着,双手拎着用黑色塑料袋装的满满的垃圾,丢进垃圾车里。我们也一样,老远就能听到垃圾车发出的特殊声音,把早就打包好的垃圾跑步过去扔进垃圾车里,垃圾车再把收集的垃圾运到市郊,政府指定的场所填埋处理。如果没能赶上垃圾车,或着离垃圾车较远的居民,只好用扫树叶树枝,焚烧垃圾了,我们也常常这样做,好在科摩罗树木繁多,每天都是树叶,树枝落满地,不愁找不到焚烧垃圾的材料。但这项看似简单的工作,做起来也不是十分容易,因为科摩罗几乎每天都有雨,树叶树枝都是潮湿的,让它燃烧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海滩上待处理的生活垃圾由于经济不发达,科摩罗的就业率非常低,这是一个低龄化的特殊国家。一踏上科摩罗国土,在第一时间就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这是年轻人的国度,举目四望,映入眼帘的到处都是潮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嬉笑逗闹,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他们酷爱踢足球,打篮球,沙滩排球,跑步等体育活动。一天到晚悠闲自得,可以看出他们生存压力不大,年轻人都是体格健壮,身材匀称,肌肉发达。科摩罗妇女多数是体格肥胖,非洲地区普遍对女性的审美观念是,排在第一位的是女性一定要有一个比较肥胖的体型,身材适当的偏胖的女性才符合黑人的审美观。黑人大多数人每天都很休闲,我当时心里很是纳闷,有这多闲散时光,终日休闲娱乐,靠什么维持生活?满大街都是年轻人,老年人都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呆在家里不出门吗?
孩子们在海边踢足球但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由于岛上没有任何工业,科摩罗人有劲儿没处使,多数人没有就业机会,政府机关也是常常不能按月发职工工资,商业也不发达,资源都被少数印度人,马达人的商会控制垄断,尖端行业被法国人制约。老百姓生活必须的物资,大米主要是马达加斯加商人商会控制,法国面粉由阿拉伯商会控制,鸡肉,鸡蛋也都靠进口,主要经营批发者是印度商人。法国人主要垄断着汽车行业,科摩罗富人都开着崭新的法国“雷诺”汽车,其次是日本的“丰田”车,黑人都喜欢驾驶皮卡,日本产的小型皮卡在岛上随处可见。岛上最多的是欧洲国家淘汰的二手车,良莠不齐,左舵右舵的都有,也有非常豪华的摩托车。
皮卡在当地深受欢迎科摩罗本岛人,只能从事各种机会不多的体力劳动,廉价的马路市场,销售一些服装鞋袜等低端的日常生活用品。科摩罗有最大的自由市场(相当于我们国家八十年代初期,乡镇级别的那种)沃乐沃乐市场。
市场入口销售他们自产的,各种种类不多的蔬菜 ,各种非常新鲜的热带海鱼,价格很便宜,牛肉,鸡肉,鸡蛋,花生,大蒜,甘蔗,木薯,面包果,墨镜,新旧家电,拖鞋,塑料凉鞋(黑人踢足球,没钱买专业足球鞋,多数人都穿我们七十年代穿的那种塑料凉鞋),生意做的很辛苦,但他们很敬业,买卖诚实公道。
科摩罗马路市场莫罗尼街头常见各种马路市场,主要经营穆斯林穿的长袍,也有黑人从法国带回来的符合黑人审美观的各种时髦衣服,科摩罗人买东西不搞价,都是一口价。莫罗尼也有很多阿拉伯移民和商人,他们之间做买卖却讨价还价,黑人围在他们周围看热闹,阿拉伯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民族,而黑人并不善于做买卖。
驾驶摩托车的阿拉伯人下面的图片是我从网上找到的,很遗憾当初我没拍一张这种鱼的照片。科摩罗的市场上最多,最便宜的就是这种鱼,中国人都称它为金枪鱼。究竟是不是金枪鱼我不得而知,对比这个黑人扛着的还小一点,市场上比比皆是,我管它叫“炮弹鱼”。
科摩罗市场上最多的鱼上图这条鱼,还不算是大的,比这还要个头大的,两个黑人很吃力的才能抬动的鱼我经常在市场上看到,心里很是纳闷,黑人依靠独木舟,在近海,只靠钓鱼竿,是怎么捕捞个头这么大的鱼的,这可能是一种很笨的鱼吧?我们也常买这种鱼,当然不可能买整条鱼,都是切割几斤买回来品尝,鱼肉并不怎么好吃,略带酸味,由于鱼的个头大,骨头很少,吃起来倒是很方便。
科摩罗市场上最多的鱼国人常说黑人如何如何懒惰,好吃懒做等,其实不然,他们想工作,可没事可做,想赚钱,可没有赚钱的门道,好在赤道地区热带海洋性气候,盛产大量的热带水果,木薯,面包果 香蕉等,浅海里的各种鱼,黑人毫不费力的就能得到,用火烤一烤就能当饭吃,用来果腹不成问题。由于气候温暖,住房,穿衣都不是问题,他们常年不穿鞋,只有一双廉价的拖鞋即可。
科摩罗人常年只穿拖鞋大多数黑人都穿白色的阿拉伯长袍,戴阿拉伯圆帽,岁数稍大一点的人,在长袍上再穿一件西服上衣。无所事事,造就贫穷,其深层原因是非洲地区普遍存在的历史渊源。黑人很勤奋,对待得手的工作也很认真珍惜,也努力赚钱养家糊口。在我们国家的旧社会,大家都知道,42年河南大旱 人民被迫卖儿卖女,成千上万的难民乞讨要饭,饿殍遍野,不是老百姓懒惰,而是天灾人祸,时局所迫!老百姓不出去要饭,乞讨,流落他乡,就会冻饿而死。“鲁滨逊漂流记”里有一段关于鲁滨逊来到中国的描写,作者描写的是明朝末年,鲁滨逊好像是到了泉州一带,他所看到的中国老百姓的生活困苦,要比他在南美洲看到的任何土族的生活还要贫穷。中国历史上人民生活的确非常贫穷,这并不是我们中国人懒惰,不勤奋,而是封建社会的社会制度以及阶级压迫,广大劳动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新中国,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的这几十年,我们才真正的走上了繁荣富强的道路,人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历史巨变,现在的中国,已经是世界发达国家行列中非常重要的成员国,一个负责人的大国。据我观察,黑人真的不懒惰,但他们的社会结构,党派教派林立,矛盾复杂,这和西方殖民统治的后果是分不开的。而黑人老百姓因得天独厚的地理原因,大自然赋予的丰富产品,能满足黑人最起码的果腹问题,温暖的热带气候,黑人没有冻死的忧虑,所以他们不会为吃喝穿衣犯愁,因此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娱乐 ,从事各种体育活动,加上伊斯兰教的洗礼教化,使得老百姓安于现状,宗教的正真含义是为其统治者服务,麻痹人民的反抗精神,禁锢人民的思想,被束缚在宗教教义下,任凭统治者胡作非为,把这一切都归为无形的先知的安排,穷日子穷过,每天五次到清真寺做祈祷,由于把精神寄托在万能的安拉身上,他们相信真主早给他们安排好了一切,个人不必为社会秩序操什么心,终日快快乐乐的生活,幸福指数显得很高。
法式面包也许是热带地区区域的局限性,和医疗条件的落后,当地人的平均寿命不长,据说他们的平均寿命男人只有58岁,妇女63岁。所以我刚到科摩罗,第一感受就是年轻人的世界,人口低龄化是科摩罗的显著特色。科摩罗人种主要由黑人、阿拉伯人、马达加斯加人等后裔与多民族混血组成。
黑人酷爱的沙滩排球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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