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饺,家乡方言叫肉饺粑,也叫月饺粑。
母亲的米饺记得小时候,老家农村条件不好,家里难得吃上一顿米饺,偶尔一餐算是盛宴了,一般要等到过节和家里来客人了,才能吃上一餐。每次包米饺时,我和姐姐妹妹们是欢呼雀跃,口水都要流出来,一家人全民动手,全民上阵,拣葱、剁肉、揉粉,忙得不亦悦乎。抓一垛米团(和面团相似),放两手间揉成圆扁状,再用十指悬空快速捏成圆皮子,皮子随手快速转动,就像表演二人传中转动的帕子,那里时候觉得挺好玩。
我虽然学不来,但还是很认真很用心地模仿,而且还能把米饺做成各种不同的形状,大人看了啼笑皆非。看着满满一大簸箕(竹编制用来放东西的圆盘)米饺,心里美滋滋地,充满了成就感、自豪感、满足感。虽然其中不合常规的就是我和妹妹做的,但我还是自我欣赏、自我陶醉。
通常母亲会将一部分下锅煮,剩下的用锅蒸。煮到所有的米饺都浮上来,就表示煮熟了,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这时,母亲先盛一碗,走到门外,稳稳地双手端碗过肩,虔诚地向天地作揖,进屋向灶台作揖。家乡的风俗每到过年过节,煮新鲜菜食,一般总要先敬神灵,家人才食用,当然我们也是等长辈先动筷,才能自己食用。敬过神灵,母亲将碗里的倒回锅里,再盛几碗,送给邻居的三爷爷(爷爷的堂兄弟)后,我们就可以开餐了,其实此时又累又饿,也顾不得吃相,狼吞虎咽起来。
这时父亲又说出一段笑话:“听说中央干部天天就是吃月饺粑,那我们今日呀,也当回中央干部啊”,笑得我前俯后仰,差点把嘴里嚼烂的肉饺粑都喷出来了,所以,以后听人说今天是当中央干部,那他今日一定是吃了肉饺粑。
那时候,村里人干完农活,做在一起休息时,总喜欢海阔天空,谈古论今,谈论吃米饺也是谈资之一,常有人海吹自己一顿能吃多少个,谁谁谁能吃好多好多,神采飞扬,神乎其神,还打赌下一次要与谁谁一比高下。
后来长大了,出来工作,在外面很少能吃到家乡的米饺,母亲知道我要回家,她都会提前为我做好一顿米饺,每次回家吃着母亲做的米饺,总能想起童年的往事我,这才是家的温暖。
母亲的米饺 母亲的米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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