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忙着收拾新来的镜片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于是,我转过头去,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很久没见过的脸。
我很惊讶地说:“呀,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一连问,她撑着门,说:“你大哥在后面。”
我往外一看,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刚刚扎好车子向我的店走来。
我好奇看着她及她的丈夫—那个个子高大在她后面跟进来的男人。
“打你电话你不接,这不,只有自己找来了。找了好几圈了,我说,这个肯定是。”她不停歇地说着,对着后面的人,也对着我。
“找了几圈了。”她依然说笑不笑地说。
我赶紧找凳子给他俩让座。俗话说:“无事不蹬三宝殿,这两口子来我这个刚刚收拾好的店里,意欲何为呢?”虽猜不透,但还是热情招呼。人家不喝水,只能干坐着啦呱。
来人是我的高中同学,算来也有几年没见面了。同学的两个儿子都十分地优秀,大学毕业都在杭州工作,家也都安在那个天下人都向往的地方,让人好生羡慕。
人家两口子都从学校里退休,拿着大把的退休金,儿子也都事业有成。日子过得可谓是滋润。
他俩很年轻就结了婚。高考之后,我的同学就去了幼儿园上班,那年她十七岁。我和她同岁。那一年,我虽然过了预考,但高考还是名落孙山。我们家没门路,想要摆脱现状,除了蹲级再考,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摆脱劳动的好办法。父母还没有对我死心,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思想里燃烧着的一直潜伏在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内心深处的一撮火苗从没有熄灭过。虽然父亲那时身体不好,可能正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而还要进行一些比较强的体力劳动而心感不支才作出一个英勇的决定,支持我继续复读。因为他太了解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
就在我复读的那个寒假,我同学结婚了。其实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平时比较木讷,又不会察言观色,而且我们已经不是朝夕相对的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的同伴。因此,我真的并不知情。后来她穿了一件标志性的红缎子的小棉袄,我这个后知后觉的人才知道她已经结过婚了。
人就是这么奇妙。她很快就适应了不在学校里的日子。不,是不当学生的日子,而是去做了一个孩子王,即幼儿园的老师。那个时候大家都用“孩子王”来称呼幼儿园的老师的。
从幼儿园到小学老师,再到中学老师,我不知道她用了几年的时间完成了自己的蜕变。那时,我也走出了学校,走向了工作岗位。因为我到底还是考上了。只是没有报这个现在人都很羡慕的教师职业,而是一心想干一番事业。雄心大志一直在心胸中燃着熊熊大火。可悲的是,二零零二年,我下岗了。那时我同学的教学事业正蒸蒸日上,工资也是暴涨了很多。
我包装了一下自己,同时也给自己做了一个厚厚的壳,不希望别人看见我深藏内心深处的悲哀,东跑西窜地去找工作,结果都不行。还好,后来又进行了返聘制,我继续在已经被剪的七零八落的原单位工作,才没有遭到到处打零工的悲惨结局。
但同学的日子一如既往地顺。两个儿子比赛着学习,谁都想挣到更多一点父母的认可。直至后来都考上名校。
说实话,我是挺羡慕她的,生活真是一顺再顺。
如今虽然退休多时,她家大哥依然在学校代课,挣的更多。给两个儿子都在杭州买了房,而且各自成家,都有一个孙子降临,真是喜庆热闹。
我们啦起了其他的同学,因为年代久远,也都没有多少记忆或最新的消息。分别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四十多,回家拾掇拾掇,又是一个不能按照自己给自己部署的时间那样完成了。
临走,她说这么久不见,甚是想念,所以来找我玩玩,说会儿话。只是从我的角度出发,认为没有啥闲人会如此的无聊。但也只是心里有你的人才会找你,牵挂你,啦啦家常,叙叙旧。以慰藉青春羞涩的友情,在岁月无声的流逝中逐渐增色,愈发的旗帜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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