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对着一个空白的文档发呆,不知道如何去填充。我也会对着一段不太清晰的关系,不知所措。我有好多好多的遗憾,时间再长都难以释怀。我对自己的生活,不太满意,甚至可以说我目前找不到让我满意的方法。我已经不能够很放松地去听一张专辑和看一本书,我总是想得到一些什么,学到点什么,这让我焦虑,甚至现如今晒晒太阳看看星空对于我来讲都是浪费时间。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内心极度敏感,缺乏安全感,带着自卑的优越感生活着。我想要做一个出色的表达者用我喜欢的表达方式,而我自然明白,一个想要做真正的表达者的人肯定会孤注一掷,因为表达会很主观大胆。但是我还是觉得被缚住了手脚,被世俗,被眼光,让我表达面异常地狭窄,甚至我现在在打下这一行字的时候,我也会害怕会得罪一些人。
我害怕他们说顾岁,你可真是一个可怜虫。顾岁,你怎么这么清高呢?顾岁,你他妈是在说我吧?
这让我想起在严歌苓的《陆犯焉识》之中有这么一段话写的相当精彩:“在此地谁有块心病,有块暗伤,一定会有人来揭它戳它,你的痛不欲生可以舒缓大家的痛不欲生,一份不幸给大家拿去,医治集体的不幸。”亦或者说如果要选择,人们相对于看到别人的“太好的消息”,他们更愿意看到一些不幸,以增强他们的侥幸,不知道我这样理解是否正确。比如在表达上,我说我很讨厌一个叽叽喳喳的女生,烦死人了。就有朋友说顾岁,你说的就是她吧,我也讨厌她,我早就看她不爽了。实际上并不是,我只是讨厌叽叽喳喳,而她除了叽叽喳喳,她还是很可爱善良的。所以表达的b面没看到,就会有误会。有的人爽,有的人不开心。在表达上如此,放大一点的生活更是。
要知道我们的生活绝对不是赚够钱填饱肚子赡养父母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会有人如此想,反倒是容易。我认为一个人只要敢付出愿意吃一些世俗上的苦,把这件事情做到不难,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一心一意地为责任上一般般的世俗体面做努力,我认为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但是在考虑到一些,我是否可以在那一家更贵的餐厅吃到食物,我是否可以在我们这个同学圈子里面更加牛掰,我是否可以获得一份真正契合度很高的爱情和友情亦或者我想要做的非”世俗“的艺术是否也可以做好,这应该就蛮头痛的了吧。
在有一天的这座城市,相约了以前的几个朋友吃饭喝酒聊天,大家口中聊的都是工作升职,薪水,前途,孩子,房子,车子。大家都在为成家立业做着准备,过着循规蹈矩,朝九晚九的生活却十分焦虑。想看电影但是没有空,想升职加薪但是没人带,想买房买车但是没有钱。我们对着桌子上互相吐槽着自己职业带来的不爽和压力,特别欢乐。
对了,饭桌上还有唯一一个女孩莉莉,这个我以前深爱多年的女孩,她并没有多大改变在容貌上,还是美女一枚,时光对她还算友好。她在桌上对我们这些老同学说了下自己最近相亲,她的条件清晰的明码标价,好像要预约签署卖身契一般,我内心表示震惊,而他们要理智多了。年薪多少,房子多少个,上没有上硕士,外貌条件,婆媳关系。最后她还问我有没有那种写小说特别厉害又是富二代的男人,可以介绍给她,她说如果成功,或许可以改观对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人的印象哦,我尴尬地笑笑说:有的话一定会介绍给你,放心啦,我们多少年的哥们儿啦,哈哈哈哈。
随后她从包里取出粉饼,在嘴唇上描了描,把口红抿均匀,然后再往脸上扑粉,对着镜子挤出奇怪的表情。接着口里面吐出的都是公众号的极端女权思想,那些观念已经把她腐蚀,并且矫枉过正地成为了她生活之中的信条,变为本能的表达。想着我当年是那么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觉得没有她我的人生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事实是,我们都活的好好地,谁也没有死。
但事实呢,大家并未向生活投降。饭桌上的老友,阿k想要再出国读书,然后提升自己实力,我们鼓掌叫好。小龙干脆就要辞职去做水果生意了,我们表示支持。钉子觉得现在这个女朋友性格不好,不适合结婚,我们大力支持。就算是莉莉,后来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理想生活都可以去争取一下嘛。在毕业之后不出所料地,同学们的集体沉默,而这一年在我们都要步入而立之年的时候,集体爆发在饭桌在婚礼在社交媒体,我们并没有擦肩而过,而是在这一段空间时间集中降落,其实也算是一种美好。
想想看,有的事情我怎么样都没办法做好了,就是的确是内心排斥或者说是底子特别差,一做起来就会失去耐心,毛毛草草的,但是有两三件事情,我还是想去争取一下的,把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删除掉,我还是想多看几本书,听几张好唱片的。
我记得莉莉之前说我写的还不错,努把力搞不好会赚到不少钱,像极了头文字D的情节,成为我长时间的动力来源,现在想来这个爱钱的女人也有可能是装的,但是没有关系了。
我会被那光芒灼烧,还是会绚烂,我不知道,但是她们一定不能化为泡影。另外我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观念不需要标准化,我认为大千世界,只要不成为生活的附庸就好,换个角度想事情试试嘛大不了,我祝愿我的朋友们。
我看了看外面飘零的落叶,辽阔的天空啊,愿我们都可以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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