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30岁的程序员，被邀请去会所陪客户，第一次。
衣着暴露的电梯箱广告，满载的是对新世界的想象。金碧辉煌的大堂走道，像是欲望对金钱的征服，也像是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一个一成不变的世界和一个被自己认为只在电视与小说里出现的世界碰撞了。
“需要小姐陪么？”
“好看点的还是一般的？”
每一句问话都像发令枪一样刺激着神经跃跃欲试。好奇与期待，就像是春天的芽一样忍不住要从冷漠的脸上冒出来。
进来一排小姐，第一眼就看上了她。清纯的长发，精致的小脸一向是宅男这一挂的。
两位客户先选，我还默默担心起心仪的姑娘被抢走。然而客户的品位还是很直接的，胸大妖艳的率先被挑选走了。
轮到我时姑娘还在，我迫不及待地指着她。她笑了下，落座在我身边，我的愿望也落地了一般舒心。
“很少出来玩吧？”我们并肩坐着，她打开话题说了第一句话。
“看得出？”我有些尴尬，想装做熟练，却不知道熟练该是什么样。
她笑了，笑得很淡却很甜，主动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同我聊天。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间或唱几首歌。
她给我看手机里的自拍，说在昏暗包厢里自拍的效果更好。她告诉我曾经的工作经历，告诉我觉得这座城市有趣的地方。她轻声细语又叽叽喳喳，像极了一个年轻的小情人。
客户和销售们两两捉对玩着色子和扑克，我感觉自己被冷落在外，只有她还离我很近。
我尝试搂着她，她更深的依偎在我的怀里，头发的香气令我不再去担心周围的状况。她提议我们合唱一曲，选了因为爱情。
合唱完歌她抓着我的胳膊，她的手心很凉，冻得我直哆嗦。我没有推开她，我想到了付出，我想让她多捂一会。
时间在搂抱和牵手中飞快的度过，离开的时候，她陪在我身边走到电梯口。我羞涩了一晚上，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想问她留微信号。我相信，我们至少是朋友了。
她拒绝了。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笑着对我挥手说再见。关上的门和关上的世界。
我在楼下等着销售结账下来，等了很久，但我并不觉得久，因为软玉温香的回忆可以应对许多寂寞的时光。
最后销售捅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陪你的那个女孩被客户带出去了，正在谈价钱呢。”
我呆滞着，同我的失落一起。我分不出这个世界的真假，是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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