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吃饭时,于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一个转身的女性,很像当初的你。
犹豫和迟疑了一会,还是忐忑着,惊讶着追了出去,虽然结果是对人家道歉,但还是让我想起许多,想起做你的学生那会。
与你的相见,是入初一的那个夏季,那个由你来兼任英语老师加班主任的季节。
记得第一次和同学们见你时,你温和而谦逊,认真的面庞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我这个笨学生,在后来才得知那是你从大学毕业的第一年,而你的所学就是英语专业。
后来经过最初的陌生与磨合,英语课也从ABC到了词组,语句,语法,英语写作;而你从一直的好脾气,偶尔也展现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不瞒你说,你生气的样子和打在脸上的巴掌,学生至今记忆犹新。
可能人都对年少时的事物,记得比较清晰吧。
除却对你气愤时的记忆,也有是你让学生第一次知道比尔盖茨和微软的故事,虽然那会感觉那些就是天外来客,也是你让学生第一次触及电脑操作知识。
也许这些在大都市长大的同龄人看来多是鸡毛,但在我们那个离黄海边40多里的小镇,那个纯朴地有些闭塞的小地方,至少在学生今日的心里是宝贵的。
因为没有那时,学生便无法在后来自学更深层的计算机知识。
也还记得语文老师批评作文写得是什么玩意后,是你给学生机会,投稿给校文学社。
也才有后来校文学社在广播朗读那篇稿子时,学生的喜悦,自我价值感,证明感。
似乎时光总是很快,过了初三重新分班后的上学期,就听闻你即将被调走,直到在校园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
其实在你走以前,多次曾想鼓起勇气问你要去哪里,还回来吗?
也想把初一时就写好,夹在英语作业本的(后来怕你生气,而抽出),想认你做姐姐的信,交给你。
但这一切,还是被学生懦弱地放下了,因为学生不知那么做了后,你是否会不高兴。
其实对你的不舍,可能更多是来自你给的温暖,给的好。
转眼岁月的杀猪刀,便让学生和同窗各奔东西,我们也经历了各自的驿动的心与左耳,各自的蜗居和北上广不相信眼泪;也在十面埋伏的爱情呼叫转移里,书写了各自后来的我们,只是在甄嬛传的江湖之远里,埋葬了那份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天真。
如你在初一的某次自习课时所说的,或许这里是你们现在最想离开的地方,将来可能是你们最想回去的地方之一。
似乎一语成谶,前几年的某个国庆节从外地回到了家乡的小客站,提着包的自己,不知为何径直走到不远处的校园,走到当年的操场和教室,也遇到了当初的地理老师,只是打过招呼时,他的表情流淌着陌生。
在临开前,脑海里无数次努力地想把当年听课的情景恢复,可终归是久远的模糊。
也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几年的课堂嘛,但在跨出校门那刻还是泪水奔流。
关于后来的你,也只能通过同窗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你去了县城的一家高中,他在那里曾见过你,以也因此得知你在情感上有些许起落。
其他,便再也无法知晓。
岁月的杀猪刀下,不知在某个远方的你是否还好?
不知在沧海有多广,江湖有多深,只有局中人才了解的现实里,你是否依然如当初的青春阳光?
也不知你的记忆海洋里,还是否有我这个学生的,哪怕一点点。
无论怎样,都在远方的冷硬外壳里,祝再见时一如当年的课堂般,也都祝当年教过,打过学生巴掌的老师,以及一起同班过的,此生无憾,安康年年。
最后想告诉你,如果真的有再见,我会把那份还夹在初一英语作业本里,那封想你做姐姐的信,念给你听。
你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但你是学生能想象到的,最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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