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口是祁门西路的一大镇,素有“小小祁门县,大大历口镇”之誉。
小时候对于历口这一名字很好奇,问爸爸问妈妈均是告诉我就是这样叫的,他们肯定不晓得。杀猪的大姑父这样解释,把猪头倒挂,可不就是口沥着了。现在看来没有上学的姑父倒是聪慧得能够望文生义,可是当年脑子里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历口是一个镇,又不是一头猪,干嘛要把口沥着呢,再说口在哪儿呢。长大后,知道是因地处历山和沥水之口而名为历口。
记忆里最早有关历口记忆的是我三岁时,因吃了不干净的生萝卜丝而患了痢疾,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怎么也看不好。万般无奈下,母亲带着气若游丝的我去了历口镇卫生院,在医生的治疗下,最终从鬼门关走回来了。尤为搞笑的是,穿着白大褂的护士给我扎针,我哭着向看望我的外婆告状,让她给护士打针。当然,这事儿我是没有印象,可架不住母亲经常提起,并因此嘲笑我的幼稚。
母亲是历口正冲人,每年去外婆家并不经过历口。不过,母亲的表哥住在东山,离历口非常近,也就一两里路。这个表舅身体不是很好,常年服药,然而他非常啰嗦,母亲说他是豪猪,只会咕咕咕,只会老鼠翻破絮样把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
我却觉得这个表舅非常好,假期里有时也会去住上几天。表舅妈总是烧了好吃的招待我,虽说厨艺不咋样,却也是绝对大方。若是过年,一定给我封个红包,比亲舅舅还要好些,从未瞧不起家境贫寒的我们,反而总是帮着我们。我上中学时,家里做房子,需要一大批杉木,表舅的儿子砍好了且剧成板让爸爸运回来,为此母亲念叨一辈子。
表舅的身体每况愈下,我上师范时不在了,也没有送他最后一程。不过到如今,两家子来往密切,表哥嫁女儿、儿子娶媳妇我都参加了婚礼,家里有什么事一个电话来也总会让隔壁老王帮着解决。
很小的时候,过年的新衣裳是扯布在家请裁缝做的。上中学后,家里不再请裁缝了,快过年时,母亲则会带上我们坐着村子里的三轮车,颠簸着到历口给我们买成衣。甚至有一年,为了节省车费,母亲还曾带我走小路去过。记忆里,母亲要选厚实保暖的衣物,还得和老板三番五次第讨价还价,可真是物美价廉。
昨天和哥哥绕着历口街走了两遍,街还是那条街,却已是没有昔日的繁华热闹了,曾经的店铺有的关门,甚至有的改成车库了。毕竟现在村村都有商店,再加上网购的普及。陪姐姐买裤子时,发现街上那几家卖衣服的店铺多半卖的是中老年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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