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璐是在威海当地的一所名牌大学的分校毕业的,专业是人力资源,长得非常漂亮,只是微微的有些胖。她在办公室里做秘书,工作非常负责。
后来田兵告诉我,希璐是自己执意留在了威海工作,她的爸爸是LY市MY县城的一个较大的官,家里早就给她找好工作了。
因为希璐是办公室的秘书,所以她和我们所有人打交道的机会更多一些。我第一天报到时,就是她领着我办了各种手续,然后再领着我到宋工他们住的那套房子里去吃饭。
她说话很平和,也爱笑,你永远不会想到她是一个标准的官二代。不过有一次她的同班同学来找她,我才知道她确实和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在生活质量上。那时我正好去女生宿舍找希璐问报到证的事,看到她宿舍里有两个身材都不高的男生,似乎有些拘谨,感觉和希璐并不是很熟的样子。而希璐就介绍给我说那是她大学的同班同学。然后希璐就一个人在那里吃水果,并且笑着说:“我们一块上了几年学,却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能是班里人太多了。”
那两个男生低调得可爱,只是附和着说:“是呵是呵,当时真不熟悉。”
希璐问我吃水果吗,我说不吃,我告诉她我几乎不怎么吃水果。她忽然惊讶地问道:“你妈平时不给你买吗?”
她当时吃的是似乎是芒果,我以前都没见过,更没有吃过了。在她眼里,不吃水果几乎是不可理解的,因为水果对人的健康很重要呵。她给我们讲了以后要定时吃水果的道理。
从那时开始,我才真正体会什么是“优渥”的家庭环境。
可是说实话,希璐的对待工作真是没得说,对每个人都非常好,从不刻意奉承谁,也不嘲笑谁。大家都很喜欢她。
另一个女生毛晓青应该是我们一块来的人中学习最好的,她本来大四时就考过一次研,但差几分没过,所以才来了公司上班,估计家里也并不富裕。每天晚上,毛晓青都在认真做题,尽管其他人都在听歌、说笑,对她似乎没一点影响,她连耳机都不用戴。
有一次吃完午饭我们俩一块往公司走,我问她准备考哪个学校的研究生。她说还没有想好,等一会又说,其实也不见得非要考研,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工资太低了,感觉待下去没有希望。
大概是11月的一个晚上,毛晓青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公司,她的一个远房哥哥开车来接她。
那一天晚上的风很大,我们几个送她到楼下,帮着把她的包塞进了车的后备箱,她坐在副驾驶上跟我们挥手道别,有一种“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悲壮,然后她的车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每当一个人走了,剩下的人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至少我心里是这样的,好几天都过不来。
又过了一个多月,也就是元旦前夕吧,希璐的爸爸来到了我们公司,大家都知道当天晚上他和我们公司的老板一块吃了饭、喝了酒。第二天,希璐就被她爸爸带走了,把她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希璐并没有同我们每个人告别,听说她一直哭,央求她爸爸一年后再回去,可是最终胳膊扭不过大腿。
那个年代,社会上还不是很认可私人企业,这也是为什么公司里大部分人心里都不安稳的原因。
希璐是一个挺有想法的女生,她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并不想依靠老爸的关系在内地的一个小城里待一辈子。因为她知道生活在一个从小就已经很熟悉的环境中,没有期望也没有惊喜,结婚、生子,几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单调、乏味的不紧不慢的节拍,一下子就望见了老年的自己,这样过一生太不值得。可是父母却认为那是一个女子最幸福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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