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我不会想到也不可能想到,开学第一天遇见的那个女孩,竟让我牵肠挂肚了12年。从子鼠到亥猪,从青涩到成熟,从学生到职员。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了:居民楼变得更高了,天空变得更灰了,曾经亲密无间的同学也变得学会攀比了。
但又似乎都一成不变。
也许是喜欢活在回忆里的原因,我至今甚至还能想起来初上初一时那天的种种细节。
上午,骑车到校看学校贴出来的分班名单。进班,然后听班主任的教诲,顺便再认识一下主科老师,又随机指定了几个貌似好学生的充当临时班长。无聊中唯一让我意外的就是我这还是重点班??
中午,回去正吃面条呢(必须吐槽,只要我爸做饭,如果不强烈要求,他能给你做365天的西红柿鸡蛋面),老娘回来了,问我在哪班。然后惊呼,欸,我们单位那谁的女儿谁谁也在那个班,你们以后可得好好比一下,看谁的成绩好……
家长们似乎都乐于此道,拼命像外人证明自己的儿子女儿多优秀,仿佛脸上真贴了金砖似的。这种做法直到若干年后我接触了英雄联盟才能理解,当时热衷于辅助,当ADC儿子开始carry全场的时候,那一刻,我感觉所有扛过的伤,输过的的奶没白给他……
回到正题,我当时刚吃完面条,浑身是劲儿,当场就表示,就一小丫头片子,看我考试的时候给她斩于马下。
事实证明,吹牛皮一定要吹破,要不就扎个口子。不然稍不注意,牛皮里你吹过的气会一股脑儿反馈给你。被自己的二氧化碳和口臭熏到可是很难受滴。
由于是升学加上换了一所新学校,不同于小学时校内的升级。第一天的午休时间大家都很激动,一直叽叽喳喳的讨论。当然我没有加入他们,当然我正在45°仰望天空,接受微阳的轻抚(其实我就是在想老妈说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当我赢了的话是作思想者狀扮酷还是直接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也许后排同学吵的太过分了,隐约听见讲台一个女孩说,不要吵了。
然后脚步声传来......
我的脸从窗外转到教室。
我至今还在想,如果当时我的脸没有转过来,是不是以后那些荒唐事就不会发生。
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转了。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缓步下来,白T,棕色七分裤。脸上挂着那种标准乖乖女的微笑。我当时几乎是下意识的认定,这个就是老娘口中那个女孩吧(不久就得到证实,她还就是老妈口中那个女孩,那个我信誓旦旦要斩于马下的女孩)。12岁,还不懂爱为何物的我在那一霎那沦陷了。
阴雨过后的阳光通过蒸发的水蒸气透过教室的窗台,再折射到马尾女孩。那一瞬间,女孩身上隐隐有一层金边(不知道是物理的折射现象还是我单纯的意淫)。宛若云层走下的清纯。然而我当时想不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或是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的词句形容。 12岁的我只会用方言说一句:“我靠,嫩好看”
由此,至今。那个瞬间,那个女孩缓步走下讲台的瞬间,牢牢地留在了我那个被称作脑子的东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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