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发表在公众号“麓白白”又名;我被下药后,他终于做了回男人)
原创;霓虹
1
拿到离婚证后,朱莉结结实实哭了好几天。背过女儿,她看到王斌留下的衣服会哭,吃饭时看到王斌爱吃的菜也会哭、甚至打开电视,看到体育频道正在直播足球,也会哭的稀里哗啦直不起腰。
一个女人,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爱情与信仰都透支了。
有一天晚上,朱莉到辅导班接女儿璐璐回家,前面影影绰绰晃动着两个人,边走边嘀咕。从高大魁伟的背影,朱莉一眼认出男的是刘大寨,瞬间,她嘴里像吃了只苍蝇。
“老刘啊,我最近这脊梁骨都快被人戳烂了,你是眼睛蒙上猪油了,咋想着帮王斌栽赃陷害朱莉?”,女人唉声叹气嘟囔着,不时上手抓住刘大寨耳朵又掐又拧。
刘大寨止不住“嗷嗷”乱叫;“老婆,轻点我疼。王斌那鬼孙子,喜新厌旧,想离婚又怕落个陈世美的恶名影响声誉,就用两瓶茅台酒贿赂我演了出戏。唉!我后悔死了,害惨了朱莉妹子。”
朱莉懵了,她像个木桩子一样怵着,眼前浮现出一件往事。
有段时间,王斌总带回刘大寨来家酗酒,朱莉拌几盘下酒菜,两个人喝酒、划拳到深夜。刘大寨喝走时醉的东倒西歪,却冲着朱莉阴阳怪气“嘿嘿”、笑的朱莉毛骨悚然。
一天晚上,王斌主动提出带女儿去辅导班,朱莉收拾着厨房的碗筷。“咚咚”刘大寨提着酒和菜,喜眉笑脸进了门,“大妹子,怎么你一个人?我最近谈成一笔生意,你陪我喝几杯”。
不等回话,他从厨房拽住朱莉胳膊拉到餐桌上、轻车熟路、摆好菜,启开酒瓶开喝了。两小口下肚,朱莉感觉热辣辣钻心,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昏花,慢慢失去意识……
她怎能想到,刘大寨居心叵测,酒里下了安眠药。在她晕倒后、衣服被撕下,搂着她咔嚓咔嚓拍照。蒙在鼓里的朱莉,稀里糊涂就被贴上荡妇的标签。
细思极恐,原来离婚背后的推手竟是王斌,处心积虑导演了这处离婚戏。朱莉的心像寒冬里的冰溜子,滴滴渗到骨髓里。
2
女儿从朱莉肿的像桃子一样的眼睛里,看出了蹊跷,“妈妈,爸爸为什么搬出去住?你们是不是离婚了?”
朱莉眼泪像蓄满池子的水,稍微一碰,哗哗倾斜而下,她嘴唇哆嗦,身子颤抖的厉害,背过身搽拭眼泪,回头璐璐竟不见了。
朱莉一下子发根竖起,神经崩的紧紧的。她带上孩子外套冲进夜幕里,喊了几声没回音,朱莉脑子炸锅了,去诊所,对,璐璐肯定是找王斌对质了。
她一路小跑到诊所,刚要进门,里面的对话像地雷“砰”一声爆炸,她目瞪口呆了。
“璐璐,爸和你妈性格不合,没办法过了,但是爸爸还会像从前一样爱你。李琳阿姨你是熟悉的,这是阿姨给你买的连衣裙,来,试试看喜欢不。”王斌低言低语在讨好女儿。
“璐璐,你打小我就喜欢,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会像待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李琳也在搭腔。
朱莉的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她恨不得端来一盆子脏水,泼在这对龌龊男女的脸上。她正要冲进去时,传来女儿的哭叫声。
“我不要这破裙子,爸爸,你怎么能这样狠心的对我妈?”
“什么阿姨,分明就是无耻的小三,卑鄙的拆散了我的家,我恨你们俩个。”
朱莉的脸像蜡一样发黄,嘴唇咬的发白。踹开门她看到王斌虎目圆睁,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命令女儿向李琳道歉。
李琳看到朱莉,满脸绯红,一下红到耳根,窘的躲到王斌身后。朱莉抱紧了女儿,微微颤抖着,胸脯在剧烈起伏,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3
“你们……你们这俩个丧尽天良的……会遭报应的”,朱莉全身抖动、说话语无伦次,胸口闷的像压着巨石喘不过气,呼吸紧张,她晕厥过去了……
朱莉迷迷糊糊醒来时,看到女儿泣不成声哭的像泪人,小姑子一下子握住她手摩挲着,端来热乎乎的饭菜。
“嫂子,我们王家对不住你,我哥他不是人……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大嫂。”小姑子说着眼眶湿润,鼻子不停的吸溜着。
女儿眨巴着清澈的大眼;“妈妈,你别难过了,以后我变乖点,好好学习。”女儿一下子懂事了,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朱莉心头一热,哽咽着点点头。
朱莉开始反省自己,这些年她知道此生无法在事业上飞黄腾达了,就做起丈夫背后默默奉献的小草。
王斌贫穷潦倒时,她四处打工,狠不得有三头六臂,将赚到的每分钱用来扶持老公。王斌崭露头角后,她又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人,承担着家务的碎碎,又兼顾了诊所的繁杂。
为让丈夫人前显贵,她不惜花费几千元的名牌包装老公,自己穿上冒牌地摊货。为了照顾好丈夫,自己来大姨妈,老公半夜十二点想喝粥,她眉头都不皱一下,起身就去做。
婚姻里载不动恩重如山,成全了别人的顶天立地,却一不小心就丢失自我。
自己有份单位的好工作,事她不在敷衍滞后,蜷到角落。元旦彩排话剧时,她第一个踊跃报名,用心尽力的争取女主角艾米这个角色。
朱莉明白,家虽然残缺不全了,但还有女儿,只有自己变的自信,勇敢,活出了另一番精彩,女儿才不会被单亲的阴影牵绊。
元旦庆典,各事业单位在人民剧院会演,文化局精选的节目是话剧《艾米加油》,朱莉将一个遭受打击不屈服,坚持不懈,最后赢得幸福的艾米,活灵活现搬上银幕。
台下人群涌动、掌声如潮。女儿垫起脚跟站起来,欢呼雀跃,竖起大拇指点赞。朱莉激动的心潮澎湃,久久无法按捺住激动的情绪。
恨,本身就是对爱的不能忘怀,既然不爱了,也就没有必要耿耿于怀。放下怨恨了,她才发现生活还有另一番风景。
获奖之后,朱莉小有名气。很多艺术培训班都来聘请她,业余去工作。文化馆也从一些高校聘请了老师,开办了美丽女子学堂。朱莉负责老师与文化馆的对接工作。
朱莉的生活一下子丰富多彩,艺术的感染和熏陶,让她神韵典雅,气质高贵,舞蹈服穿上后,窈俏端庄,吸引了一位绘画老师的眼球。
绘画老师叫白涛,丧偶,带有一个女孩。了解到朱莉的情况后,他穷追猛打,隔三差五就拎着一大袋东西送给璐璐。
4
朱莉对白涛也有几份好感,但离婚的阴影在心理留有余悸。她想拒绝却言不由衷;“孩子不喜欢吃太过甜腻的食品,她喜欢吃巧克力、三只松鼠。”
白涛狡黠地看了看朱莉,“嘿嘿”傻笑着,笑的朱莉浑身不自在,拒绝的话如鲠在喉,她渴望新的生活又顾虑女儿反对。
白涛用真诚和善良一点瓦解朱莉的防线,也不知何时他跟璐璐打成一片,璐璐搂着朱莉脖子“妈妈,我支持白叔叔做你男朋友。”
看到女儿这一年来的迅速成长,朱莉心理泛起一丝甘甜。
一天下午,朱莉和白涛在林荫大道上信马由缰的走着。眼前聚众闹事的人群挡住去路,朱莉走近一看、大吃一惊,王斌诊挂着横幅;“讨伐冒牌行医,还我生育权力”,一群人挥舞着拳头,大张挞伐。
一向着装考究的王斌蓬头垢面,邋里邋遢,此刻正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给闹事者赔罪道歉、说好话。
“妇科刚开办,我爱人工作失误,看在咱们多年打交道的情份上,请高抬贵手,扯下横幅吧!钱的事,好说好说”。
人群中崩出来一个体态臃肿,怪模怪样的中年女人,她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扯着高八频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女儿才二十出头,见鬼了跑到你们这诊所,你做不了手术让她转院呀,咋能整成不能再生了,这后半辈子嫁谁呀?我女让你们诊所给毁了,这责任谁来承担?呜呜……”
人群中唏嘘一片,纷纷向女人投来同情,愤怒的目光齐刷刷指向猥琐的王斌。
原来,婚后的李琳追求物质享受的原形毕露。她贪图享受,不做家务。无奈王斌雇了保姆搭理日杂琐碎。她喜欢潮流的东西,喜欢炫富、攀比,整天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
李琳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根本不懂得勤俭持家。王斌所赚的钱,也是每天捏来摁去下苦赚的,更何况自己本身也是穷苦身,他开始后悔了,想起了朱莉精打细算会过日子。
王斌话越来越少,回到家就闷头大睡,李琳看出了破绽。看到王斌诊所做的如火如荼,来钱快,她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
“你没有一丁点医学基础,更不懂妇科诊治,这不是瞎胡闹嘛!”听到李琳要开妇科诊所,王斌当即回绝。李琳柔声细气说道;
“老公,你总说我花钱手大,我现在就想证明给你看,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我的妇科门诊挂靠在你王斌诊所名下,财务分开,各自经营。你说我不懂业务,招几个学妇科的大学生看病。你说我不懂管理,我以前开瑜伽馆有经验啊!”
王斌细思一响,也有几分道理,架不住李琳软磨硬泡,梨花带泪,半推半就也同意了。
李琳大肆铺张,装修奢华的王斌妇科诊所开业了,亲朋好友、回头患者,来捧场的人络绎不绝,王斌心里踏实了。
开业一个多月,零零星星来的都是买妇科消炎药,支不付出。这天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声称要做人流手术。
李琳面露喜悦,按排医生赶紧手术,患者是宫外孕,新招医生没有临床经验,捅来戳去又乱用药,忙乎半天,大出血不止。医生吓的魂都没了。
李琳大惊失色搬来王斌救急,王斌那看得了妇科,服用止血药后,打120急救车送到大医院处理。
患者送到大医院后,人脱离危险。但是在王斌妇科做宫外孕手术时,引起宫腔感染,没有妥善处理,以后很难怀孕了。
王斌诊所一下子名誉扫地,卫生局已查封,受害者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赔付,否则状告法院。
李琳在事发后,急三火四卖掉婚前王斌送她的房子,又投奔大款去了。临走委托律师向王斌提交离婚协议。
王斌接连几天与患者家属讨价还价,他身心交瘁,耸拉着脑袋回家。钥匙插半天,一个陌生女人开了门,像审贼一样瞪着他;“你走错地方了”。
王斌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想起了朱莉曾说过他会遭报应的。人在行,天在看,时候到了一切的恶都会遭到惩罚。
王斌从一个山区走出来的穷小子,爆发了就忘掉最根本的善良,抛弃了糠糟之妻。兜兜转转,生活又回到了原点,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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