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L重新出发
经过二年的学习,终于迎来了毕业,至于分配去向,无外乎是东北三省的空军医院、空军疗养院和各个场站了。
一、毕业分配
在命令未公布前,战友们都惴惴不安,不知会被分往那个省,会和谁在一起。老兵自然是哪来哪回了,涉及到分配的只有我们这50名小兵。
在战友们的期待中,答案终于揭晓了。
我分到了一个边陲小城,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五位战友。
和我一个班的静怡,一班的小邹,二班的桂平和小生,四班的咏梅,六班的华美。
二、小城印象
来接我们六人的是护理部主任,带着对战友依依惜别和不舍,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我们踏上了新的征程。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那一天,多云的天空,时晴时阴,一会儿乌云遮住了太阳,一会儿太阳又不甘寂寞地探头探脑,仿佛在窥视着我们。而我们此时的心境,也是忽而阴、忽而晴。
坐上开往我们新目的地的火车,一路上问个不停,护理部主任,向对待孩子一样,慈爱地笑着,一一解答。
绿皮火车终于平稳地抵达目的地,来接我们的是大解放敞篷汽车,还好,小城温润的空气宜人,虽然正直盛夏,但微风拂面,街路两旁是栽种的银杏树,并没有燥热难耐的感觉。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主任对我门说,这座城市有九十九条大街,七十一条马路。哇!这么酷啊,不是说是个小城市吗?
主任预期的“谎言”效果达到了,她笑着对我们说,你们理解错了,是:就是一条大街,其实一条马路。这条主街从头走到尾,有一个小时就够了。这就是这座小城的主街。
而我们工作的所在医院并不在市区,而是离市区有50公里的镇上,那里有温泉,是一个兼具温泉疗养的医院。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车继续行驶,穿过小城,对小城的匆匆一撇后,就是挥手再见。路,逐渐崎岖,蜿蜒盘旋的公路,穿行于山与山之间,头上有烈日炎炎,路上有风尘刨土,我们都要照单全收。
经过一个多小时,车进入了一个村镇,土路两边是农家院,鸡、鸭、鹅、狗自由散漫地在路上溜达。流着鼻涕的孩童,互相追逐打闹着。
男人们在门前修理着农具,或抽烟聊天,女人们在洗衣服,或吆喝着孩子不要乱跑。
孩子们追逐着军车,军车不但要让人,还要让这些孩童和小动物们。
军车缓慢地开进了医院的大门。
三、工作环境
正对大门的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只够一车通过的宽度。
主任介绍着医院的环境,路的左侧是院办公场所,有医务处、院务处、政治处、后勤部等等,在办公楼的后面,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那是传染科。
路的右侧是医院的病房楼,有三层高,一层是住院处、化验室、放射线科、供应室、药局等等。空勤疗养科也设在一楼。二楼是外科、手术室和妇产科,三楼是内科和五官科。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车继续开到小路的尽头,路的右侧有一个二层小楼,那就是我们的宿舍楼了。一层是男兵宿舍,二层是女兵宿舍。楼的后面就是小山了,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盘旋向上。
四、女兵宿舍
一上到二楼,就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那是女孩用的香皂或洗发水的香味儿,混合着雪花膏脂粉的香气。
上楼前,主任已经在楼道里,大声喊了一句,男兵上楼了,因为我们的行李都是男兵帮忙提上来的。
主任对我们说,平时男兵是不敢轻易上二楼的,因为二楼都是女兵,洗漱间兼具洗澡间的功能,温泉水24小时都有,女兵们在休班或洗澡时,穿得很少或者不穿衣服,往返于寝室和洗漱间之间,所以,男兵要是想上楼找人,必须在楼口大声喊一嗓子,要不,女兵们就会骂他们耍流氓了。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 难怪主任刚才喊了一嗓子,就听到一阵开关门的声音。我和我们班的静怡,二班的小生分到了一个宿舍。其余三人另一个宿舍。
宿舍里除去三张床外,靠墙角还有一个柜子,每人一格,可以上锁。行李箱可以放在床下。
走出军校后,不再要求被子叠成豆腐块了,内务也不会有人来检查了。一种被解放了的感觉,似乎放下了束缚,但松散的又有点不太适应。
值得欢心的是,以后不用每周去挤大澡堂洗澡了,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而且还是温泉水。
五、第一天上班
清晨不再被急促的哨声吵醒,懒洋洋地伸个懒腰,一瞥闹表已经是6:30分了。如果在学校,此时已经出完早操。
也该起床了,食堂7:00~7:30是早餐时间,8:00上班。
匆匆洗漱,和静怡小生一起去食堂吃早餐。在吃饭时,一个老兵手里拿着一封信,朝我走过来。
她说,以为是自己的信,所以就拆开看了,不知道我和她同名。然后放下信就走了,没有任何道歉。
我也没在意,看就看吧,我又没什么秘密,都是战友和家人的来信。
多年后,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又在另一个城市,另一所医院相遇,离奇的是,她当年的中学同学,不远万里地找到了我,未曾谋面,通过电话了解,才知找的不是我,而是她。
早餐后,我们六个小女兵一同走向病房大楼,我分到了外科在二楼,其余五人也分配到了不同的科室。
我的带教老师姓魏,是一个30岁左右端庄大气的女兵,她带我先熟悉一下环境。病房有五十张床,但病人不多,只有十六位病人,大多是军人。
魏老师带着我,手持治疗托盘,进入病房,给一个年轻的战士,刚刚做完阑尾手术后的病人输液。
这位小战士知道我是新来实习的,不但没有抗拒我为他输液,还鼓励我说,没事,我不怕疼,你就大胆地扎吧!
对他的体谅,心存感激,魏老师也鼓励我。虽然在学校学习期间,我们学员之间也彼此互相练习过。但真正面对病人时,心还是慌的。
给病人系上止血带,选好要穿刺的静脉血管,一碘二酒消毒后,左手绷紧病人的皮肤,右手持穿刺针头,小心翼翼地扎了下去,由于过于紧张,第一次没有成功。
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病人还安慰我,说没事,大小伙子,这点疼还是受得了的,再换一支手,重来。
第二次,我吸取了第一次进针过深的教训,轻点进皮下,然后沿着血管方向,轻轻下压,见针管里有了回血,停止进针。
用胶布固定,调好滴速,第二次终于成功了,我暗暗舒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第二次进针,仿佛一下子领悟到了静脉穿刺的要领,以后,就少有失败了,除非血管确实难找的。
科室里有一位护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身材高挑,足有170公分,军装外穿着白大衣,没有带白帽子,头发是波浪卷,画着精致的妆容。
如果是现在,一点都不稀奇,但是80年代初,人们还没有开始化妆,所以显得格外醒目。
我多看了她几眼,因为没见过,以为是那个文工团下来的,也因为她确实挺美的。魏老师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对我说她是洁,是战士没有提干,但却做着干部的工作。
以后不经过正规军校学习,是不能提干的,所以她挺有情绪的,因为早晚都要走。护士长也不太管她,只要把工作做好,不出差错就行。
洁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刚提干的小兵放在眼里,我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在她精致的妆容面前,我就像个丑小鸭一样。
但没想到多年后,我们还会相遇,她成了我丈夫战友的妻,我和她的姐姐又是同事加战友。
世界就是这么大,兜兜转转,有些人会再次相遇,但有些人只能是你人生的过客。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们六个小女兵,齐聚在食堂,饭后,我们一起出来散步,走在院里仅有的一条路上。彼此分享着第一天工作的见闻和所想。
没有选择走出大门,而是返身,向山上走去,宿舍楼的后山,也是全院散步的好场所,山上空气清新,栽种着栗子树和桃树,此时枝头上已经挂满果实,正是生长的季节。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在微风中揺逸生姿。
新的征程(军旅篇六)此时,夕阳伴着晚霞,印红了天际,落日的余晖,将山晕染成金黄色,六个小女兵,也沐浴在这绝美的景色中,脸上染着一抹金黄,亮亮的照在她们年轻的脸庞上,一个全新的开始正在等待着她们。
不忧伤的脸,是我们对未来的憧憬。回不去的青春要用最真的心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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