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自己的自由去换取所谓的平等。可是你们却把平等变成了对非“浪潮”成员的优越感。你们任由群体意识统领,根本不在乎会伤害到谁。哦,你们中还有些人认为自己只是凑凑热闹,随时都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你们做到了吗?你们谁去尝试着退出了?
是的,你们都可以成为合格的纳粹分子, 你们都会穿上军装,背信弃义,任由自己的朋友和邻人遭到迫害。你们曾经说过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可是现在看看,你们离得还远吗?威胁不愿意加入的同学,阻止非“浪潮”成员一同观看橄榄球比赛。法西斯主义并非存在于其他人中,而是存在于这里,存在于我们所有人中。
——托德·斯特拉瑟 浪潮
“傻逼。”
一个充满恶意与嘲讽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他只顾自盯着室内一举一动,好借此从表面上窥探他们每个人的心灵,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天哲的身边无时无刻不都回荡着这俩个字,不是天哲出现了问题,就是他身边的人出现了问题,他们好像都对他充满了恨意,都想在经过他的瞬间狠狠的骂他一遍。
天哲本是不喜欢与人争辩好斗的性格,但在经过一系列的集体冷暴力之后,他开始变的敏感脆弱不堪,天哲只知道农村的循环圈可以发生集体效应,就是有那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感觉,这里的一切什么都需要关系,因为农村本身就是一个世外隔绝的天牢,圈子也小的可怜,但非常适合穷人和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居住。
天哲今年30岁,他在益阳市安化县长滩镇一所名为长滩初级中学的食堂工作,因为性格敦厚老实坡得大家喜爱,他这一生虽然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但平静的日子也过得颇为快乐,他生性内敛很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感觉,因为在那个时间点与空间点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但这个世界很奇怪,流于平淡与庸俗之人被个性奇异和特立独行的人所吸引,但又发现他们藏于个性光彩下普通人的面貌之后又开始不断的排挤与打压。
在跟往常没有区别的一天,天哲照常跟学生们打着饭菜,基本上俩菜一汤格局,学生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饭菜,忽然窗口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毛衣,身材微胖脸上带着笑意,一看就是那种性格开朗外向型人格,她拿出一只笔然后看向天哲。
“我可以要你qq号吗?”
“你带了纸没有?”
“没有,那你写在我手上吧。”
她把她的一只手伸向天哲,天哲拿起笔迅速在她的手上写下了他的企鹅号,这个女孩带着开心的笑容逃走了,后来天哲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吴丝,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一场恶作剧,但事实显然不是,这个叫吴丝的女孩子在体育课时,经常和一个戴黑边眼镜穿着一身黑袄的女孩子来食堂旁聊天,但天哲木讷和从不争取性格导致他从来不主动,只是一个人静静聆听着她们谈话而已。
天哲认为她要QQ号那个晚上回宿舍便会加他,但她明显没有手机,这很让人无奈,但即使后来她加了天哲QQ号,他也不会主动聊天,只是采取一对一回复模式,然后便是长久沉默,因为他知道年龄差别太大,俩人基本不可能,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底蕴来支撑起他们未来,还不如现在采取无为而治要好的多。
但现实却并没有天哲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天下午有一个女生的QQ申请却出现在他的列表当中,当她得知是吴丝旁边那个黑衣女孩后便聊起来了,当他工作时她们俩个便开始朝他打电话,天哲本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态度,但这俩个女孩攻势来的势如水火另他措手不及。
再后来他和其中一个女孩恋爱了,又和她分了,理由是天哲想和她发生关系时被拒绝了,而且在qq上直接找来一个被他称为哥的人,并告之以后不要打扰她,天哲同意了,但就在这时身边开始充斥着明显的恶意,他走过教学楼时被楼上的学生吐着口水,走过他身边的学生开始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他,有时还会顺口冒出一句“傻逼。”这一切的都显些让天哲崩溃,但是有着丰富阅历的他尽量使自己内心平静,而不去影响自己和他人,但是恶意的来袭何其凶猛,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在等待着他出现情绪失控一样,做事玻璃窗上不知被谁用粉笔写上了SB二字,一切都开始发生连锁反应,就像祸不单行一样出现了蝴蝶效应,一个蝴蝶在热带雨林扇动着翅膀,忽然就导致某个地方一场剧烈龙卷风来袭。
天哲的情绪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工作也开始变漫不经心和浑浑噩噩,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开始发生惊天动地变化,他开始变的不安,于是用强悍来掩饰自己懦弱,但迎接他的只是更深层次的恶意而已,因为伪装强悍他被男学生大声嘲弄着:“他像不像日本人。”
天哲只是在充耳不闻中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当管理他的师傅发现他工作开始毫不认真并有抵触情绪后,便对他说:
“你可以走了。”
天哲情绪低落的回到宿舍中清理好东西,朝学校外走去,当他走出校门后不是更深的失落,而是莫名轻松和喜悦,并且不由自主说了一句:“我自由了。”
天哲朝街上走着,忽然背包中掉出来一本书,是群众心理学《乌合之众》,他快速捡起来,一阵风吹来,书页快速翻转很快便停在一段文字上,天哲定睛看去,只见上面这样写道:
“在群体之中,绝对不存在理性的人。因为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群体能够消灭个人的独立意识,独立的思考能力。事实上,早在他们的独立意识丧失之前,他们的思想与感情就已被群体所同化。”
“个人一旦成为群体的一员,他所作所为就不会再承担责任,这时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不受到的约束的一面。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
天哲走出校门,背着挎包和箱子朝汽车站行去,当他看着镇上一间狭窄的房子上写着“公交站”便朝里面走去,这间略显狭窄室内摆放着各种零食,有一对男女,男的翘着二郎腿在玩着手机,女的则柜台前看着来往行人,天哲走到她的身边。 “有去益阳市的车子没? “有的,15点10分。” “要多少钱?” “30元。” 。当一辆汽车到来的时候,那个女的赶紧招呼天哲上车,当天哲跑到车上时很快便发觉不对劲,于是他上前询问车主司机,但却没有看见人影,他下了车看见玻璃窗上写着去梅城字样,才知道这是去梅城公交车而并非去益阳市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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