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影绝杀
“怀起你再说一遍!到底是何人胆敢刺杀我齐国的使者!”齐王从王座上冲了下来,双眼瞪着怀起,几乎怒发冲冠。
“王上,臣并不知道是何人,那人速度极快,手持长剑,如同一道蓝色的影子,出手瞬间十五名使者全都倒地而死。”怀起平静的说道,眼里露出极是复杂的神色,到此时他都还心有余悸,若是那长剑朝他刺来,他决躲不过。
“哼,不知道是何人?寡人当初派遣你们出使楚国,未必没料到有人会来刺杀捣乱,挑选也都是齐国武术上上等的人,尤其是你!”齐王严厉的目光射向怀起,目中责怪恼怒之情显然。齐王痛心的道:“你看看,一个人就把齐国十五名使者杀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臣有罪,臣愿意调查此事将功赎罪!”怀起立刻跪下请罪,他知道齐王此时不会降罪惩罚他,也知道齐王很恼怒,使者被杀,实在是对齐国对齐王莫大的侮辱和挑衅!
“你当然有罪!怀起,寡人问你,楚国怎样?”齐王也当然知道此时并不是降罪惩罚的时候,而是调查清楚何人这么胆大竟然刺杀齐国使者!
怀起抬起头,字字说道:“片甲不留!”
齐王心下一跳:“你说什么?”
“不止齐国的人,楚国派来迎接的大臣更是被杀得片甲不留!只怕楚王现在急得要跳墙了。”怀起说道。
齐王眉头深皱,不停地踱步,他道:“楚王为何要派人到卫国境内迎接你们?自古以来在他国境内行外交政事都是如履薄冰,他怎敢如此?莫非其中有阴谋?”
怀起心中隐隐有个答案,但他并不确定,反而在想这次出使算是他的一个大跟头,他连楚王的土地都没踏上,就遭到如此大的重创,他比齐王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齐王见了他的神情,也算了解他的为人,说道: “也罢,怀起,你先起来吧。来人,叫泾凌立杰仲博立即来见寡人!”
管澄,字泾凌,齐国商丘人。
商烈,字立杰,齐国都临沂人。
沈丘,字仲博,齐国少商人。
三人进殿,还未礼毕,齐王就说道:“仲博,你听说齐楚两国的使者遭刺了吗?”
沈丘说道:“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形,臣不知。”
齐王叹了口气,摆摆手,怀起知道他的意思,站出来对三人说道:“那日我们刚进卫国境内休整,便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我立马让全员警戒,当时那人一直没下手,过了一个时辰,卫国典客带人到来恭迎,那典客说:上国派遣使者出使楚国,途径我卫国,礼当客气招待,这是鄙国国君命在下送来的行礼制备,敬请上国不要推辞,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下定当竭力。”
齐王嘲笑道:“齐国地大物博,什么没有?要他卫国来卖好。不过害怕我齐国与楚国修好,齐手来对付他。哼,小小的卫国寡人还不放在眼里。那需要齐楚来对付?”
怀起静等齐王发表完言论,继续说道:“我依礼敬谢了他,那典客也没多说,见我没什么要求便回去了。这时有人来传,楚国派人来到卫国境内迎接……”
仲博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另外两人则对望一眼,怀起道:“我当时虽觉奇怪,但也没多在意,就加紧启程与楚国会面,没想到,我们和楚国的柏景刚说上话,只听得树叶呼呼作响,一道蓝色影子从树上窜了下来,一剑杀掉了我以下的八名属卫,当时没注意楚国人,我本想上前阻止,但没来得及看清那人,他就又出手了,剑招连发,暗带内劲,如同风云一般飘忽不得力,我齐国剩下的人与楚国的人,在两招之内就被杀掉了。”怀起一脸惭色,有些惨然,齐王阴沉着脸,怀起又道:“我事后检查他们的伤口,每人只一处口子,均伤在要害之处。臣不是他的对手。”
齐王见沈丘在一旁默默思索,于是不打扰他转而问商烈:“立杰,你怎么看?”
“臣想,我齐国出使楚国,必要经过卫国,卫国是小国,当会将心提到嗓子眼上,毕竟如果齐国使臣在卫国境内出事,他卫国担待不起,所以这种刺杀的蠢事他们应该是不会做的。而我们出使楚国的目的,秦国未必不知,所以这极有可能是秦国策划的。”
沈丘突然说道:“不然,还有一个参与者不可忽视!”
齐王追问道:“莫非你认为楚国……?”
沈丘道:“王上,齐国出使楚国,楚国作为接待国,应在本国内设置宾馆行宫招待齐国使臣,再由专门的使司带着齐国使者觐见楚王。而楚国却是派人,一些无关紧要的臣,来到卫国境内迎接,这是其一。卫国国小,但臣听说卫国国君从小富有诗才,虽不像齐楚,但也是个人物。但若是齐国在卫国境内遇刺,我们首先怀疑的便是秦国,而不是怀疑卫国,因为卫国国小。那么当齐楚两国使臣都遇刺了,两国必定不会放过卫国,那么卫国可试图诉说他们乃冤枉,从而转向秦国求助。”沈丘抚了抚胡须,眼睛一眯,又道:“这第二点暂且不论,我猜测此事应该与卫国无关。第三,秦国一跃成为强国,我们有探子在秦,秦未必就没有探子在齐,况且齐国出使楚国几乎天下皆知,若秦国以一国之力单独对抗齐国可以一战,若是对抗齐楚,怕是悬乎,所以齐楚一旦结盟,秦国将处于不利的地位,所以此事有七八乃秦国所为。”沈丘看向齐王说道:“剩下的二三,楚国也是做得出来的。王上,你还记得当年齐桓公与卫庄公的情义吗?”
齐王一怔:“你是说,当年卫庄公嫁女与桓公一事?可是,此事已过去几十年,卫庄公也去世多年……”
“王上,您适才曾言道不在乎卫国那点土地,而当年齐桓公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齐桓公确实极其宠爱卫公之女,与卫公相互赏识,也说过齐国永不侵犯卫国,结齐卫之好。齐桓公是您的先辈,如果因此犯卫国,卫国或是其他国家必定会以当年之诺来指责您不尊先祖不顾情义,那么您就处在风间口上,但楚国使臣确确实实在卫国遇刺,全部身亡,他们也是卫国邻国,而且与卫国无往来深交,所以他们大可以此责备卫国并要求给出说法,而楚国在长江南北,土地肥沃,经济发达,兵力强盛,卫国又有什么能让他们看上的?只有土地!”
众人长吁一口气,齐王眼中也露出钦佩之色,但是他并不高兴。
沈丘又道:“卫国虽小,但也有齐之都城大,楚国要求割地道歉,卫国又能怎样?若是拒绝,楚国将出兵,若是同意,卫国越小,楚更将于齐国为邻。”
天气越来越热,众人议论已久,怀起早就烦躁了。身为文武臣,他没有纯文臣那么注意礼节,而比较不拘小节,齐王也不在意这点小事,所以他将袖袍挽了起来,说道:“那不论此事如何,秦国确实占主要的优势啊。”
齐王冷冷道:“秦国如果做了此事倒也不可怕,寡人更有理由讨伐于他。若是楚国,哼,寡人定不会让他如意。”
怀起又道:“这些事实在是复杂麻烦之极。若不是王上和诸位大臣臣只怕想不到这么深。要臣说不如秘密派人去楚结盟,直接……” 他见仲博制止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立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抓了抓脑袋,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齐王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寡人欠妥了。楚王虽然不善于谋略,如果齐楚真的攻下秦国,那在土地上是不肯让步的,楚国本就是国土最大的国,我岂能让他得利?如今齐楚联盟是不能再继续下去。”齐王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哼,无论是谁,胆敢刺杀我齐国使者,寡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突然看向管澄。
许久没有做声的管澄于是说道:“王上,臣素喜为人结交,也认识许多江湖人士,那刺杀之人剑术高强,应当可查,而当今诸国,剑术之道独步天下的乃是越国长修,虽然他被师门废除了武功,但他对剑术研究非凡异常,臣愿意前往调查。请王上准许。”
齐王露出笑容,好像早在等他的这一句,他道:“寡人正有此意,不过你是文臣,越国路远,只怕路上多变故,寡人让怀起与你一同前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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