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不清前方的时候,出现的点点光亮,便成了救命稻草。人们拼命抓住后,那一刻松了口气,转而心里对那光亮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句句感谢应该都是缘于内心的感动。
提供光亮的人,在雾锁尘世时,确实是令众人感激的。无论如何,在人们不知未来会怎样时,那五颜六色和平时熟悉而今后却不一定能及时获得的食物,给恐慌焦虑中的人们,带去了希望和些许的放松。
这个时候,没人会去想,提供光亮的人,也许正在用高价清理他们卖不掉的库存;也许他们正在利用人们渴望与恐慌的心情,为自己捞取这特殊时期不菲且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高尚的收益。
最开始没人会这样思考,也不应该这样想。没人有义务为我们提供无偿服务,尤其是救急的人们,无论如何应该收获一份感激。
可是当菜开始发烂,冰箱已经塞满时,那些“团长”的热情与热烈,便会让还有思想、愿意思考的人皱了下眉。
突然间,原来只有一个“大团长”的广场,衍生出众多陌生的“小团长”。而只要这种身份的人出现,恐慌的人们一定会令他们满意,短短一个小时,必须达到才能成团的数量,就满员了。
这收获太惊人了,买者只兴奋于自己“抢”到了温饱,抢到了“奢华”;或者只是因为有抢的机会,却不在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抢;而卖家则发出意想不到的狂喜的笑,开心地在电脑前计算着收益,享受着感激。
当生活必备囤积成功后,个性化的“奢侈享受”便成了“团长”们争先恐后抢夺收益的机会。啤酒、比萨、咖啡、炸鸡翅、零食、糕点、香烟......有生意头脑的人,还不止一两个。
人们疯狂地跟着有“头脑”的人一路奔跑,却忘了能够运送它们到家门口的,只有可怜的几位保安。
他们会不会辛苦,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累倒,他们累倒了,我们怎么办?好像这些人都不曾考虑过这些问题。他们沉浸在兴奋与恐慌的下意识疯抢中,不能自拔。
我在想:现在这种时候,让保安为了这些解馋的东西,上下奔波,挨家挨户地搬运,真的厚道吗?
唯最初跟着人们买些必须品,我已很久没有关注那些焦虑、疯狂、盲从的人群了。累了,疲惫了,也觉得有些厌烦了。
最开始害怕错过有用的消息,逼得我打开了提醒。后来发现,这“嘀哒”声,跟我越来越没了关系。
我不参加他们的疯狂,也不用害怕错过检测的消息。因为无论如何,会有人上门来通知。更不想去理会人们自以为高明,说的那些怪话,发的那些无用牢骚。
那么我就没必要让那不停顿的“嘀哒”声打扰我的工作,影响我的平静。
高明的人们总是抱怨这,愤恨那。可是,他们忘了,他们说话的对象,都是这个社会上最不走眼的小蚂蚁。
人们可以给自己定义为高贵人群,有着体面的工作,有着不菲的收入,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他们自己最清楚。
蚂蚁在蚂蚁堆里高明的论调,风不会理睬,云不会搭理,鸟儿只顾自己欢唱,懒得听。那么这样的话,说了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假如蚂蚁有胆量走出去跟狮王谈心,那倒是令人佩服的。
人最怕的,就是内心的疲惫。我累了,却也突然觉得好平静、好惬意。我又一次远离了喧嚣,看来我只属于云淡风轻。这感觉真好。
文|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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