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梨花梧桐
封面我隔镜细观我
半生快活半生坎坷萧索
恩爱两不疑最惹天妒
狠将风月催命如纸薄
我隔阴阳观你相
半生鲜活半生消弭解脱
莫困顿情诺美玉糟粕
徒我跪神佛对影血泪成酌
应向哪方哭你
教万林婆娑
教金乌跌落
须臾间天地落魄
于何处葬你
千年不腐唯心上隅
求造化从轻发落
于千万人观你我
皆惑情诺两难圆滑洒脱
芸芸蜉蝣世你最似我
如知伊如对镜如溺者逢舟
应向哪方哭你
教万林婆娑
教金乌跌落
须臾间天地落魄
于何处葬你
千年不腐唯心上隅
求造化从轻发落
应向八方哭你
逼岁月回头
再饮杯浊酒
混杂热泪滚入喉
将来路走马过直到初见再少年时
春日惊鸿一回眸
却恨神佛已不渡我
(以上半生你我歌词,歌曲链接:半生你我)
8-07或许你还能记得初中语文课本中的一篇,叫《童趣》(或《幼时记趣》)的,文中有“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查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这篇即出自沈复的《浮生六记》。
如果后来我没有去看《浮生六记》的全本,或许对沈复其人的印象也就只能停留在那个“鞭打蛤蟆的小孩”上了。(“神定,捉蛤蟆,鞭数十,驱之别院”。)殊不知,沈复与其妻陈芸竟有令人又羡又怜的曲折经历。
沈复,字三白,号梅逸。清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生于姑苏城南沧浪亭畔士族文人之家,十八岁娶舅女陈芸为妻。婚后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相爱甚笃,然命途多舛,常常事与愿违;幸而二人不落世俗,善于苦中作乐,耳鬓厮磨二十三年,至芸积病身故,仍情深如旧。后沈复离家漫游,著《浮生六记》六卷,记录过往生活中点滴趣味及漫游经历,因其以真言述真情,从不刻意造作,深为后世文人所推崇,流传至今,已成经典。
觅得浮生半日闲(以下部分字段来自歌词)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夜色深处隐约传来桨声,不消片刻一只乌篷船荡过了弯弯的石桥,在狭窄的河道中悠悠穿行。
水乡灯火的倒影投在河中,被水波漾得格外生动。
【七月十五日,俗称鬼节,芸备了小酌用的酒菜,预备对月畅饮。然当夜忽然阴云密布,芸愁着脸祷告道:“如果妾身能与郎君白头偕老,就让月轮出来吧!”我也觉得不高兴。只见隔岸萤火虫光芒,明灭万点,在柳堤蓼渚之间,密流如织。】
两岸的阁楼上飘来婉转的唱腔,伴着丝竹声,一丝一缕地缠绕在镂空雕花的窗棂边。
这是两百年前沈三白生活过的苏州城,那万家灯火里,有一盏是属于沈复和陈芸的。
专辑《浮生六记》“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以供薪水。
君画我绣,以为诗酒之需。
布衣饭菜,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
漫长的时光里,陈芸终于还是和沈复将清贫单调的生活,过出了清雅温暖的意味。
只不过,这半生的锦绣年光,尽在一句“芸竟以之死”里收束,从此三白只身天涯,风露满肩。
【正说话间,已到三更天,渐渐望见风扫云开,月亮涌出云海来,我俩大喜。倚窗对饮,还没喝到三杯,忽然听见桥下哄然一声,像是有人掉进了河里。我伏在窗口上看,水波明亮如同一面镜子,什么都没有,只听见河滩有鸭子急奔的声响。我知道沧浪亭畔,向来有淹死的水鬼,怕芸胆怯,没敢说。芸道:“呀!这声音,怎么来的?”不经全身发抖。我急忙关了窗,带着酒回了房间,灯光熹微,细弱如豆粒,罗帐低垂,杯弓蛇影,惊魂未定。灭了灯进帐睡下时,芸已经惊的寒热发作。我也跟着生病,一起卧床二十来天。
真所谓乐极生悲。细想来,这也是我俩无法白头到老的坏兆头。】
旧年的六七月,她曾身着男装同他观神诞花照。
游遍庙中,无人识出她是女子。
沈复和陈芸并肩驻足于一盏画着白首鸳鸯图的精致宫灯下,
灯火从他们头顶温柔地倾泻,照出两双误以为能共彼此相偕白首的眉眼。
嘉庆八年三月,扬州城的柳枝上抽了新芽。
陈芸旧疾复发,药石无力,殒在了料峭的春寒里。
【我道:“你如果真中道离我而去,我断然没有再续弦的道理,何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芸于是执着我的手,看上去还有话要说,但只能断续说“来世”二字了。忽然她开始急速喘气,住了口,两目瞪望着我。我千呼万唤她,她已不能说话了,两行眼泪,涔涔流溢。一会儿,她的喘息渐渐细弱了,眼泪逐渐干了。她灵魂缥缈,竟就此长逝了!那时嘉庆八年三月三十日。当时,我面前只有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全拳,心都要碎了。绵绵此恨竟无尽头!(梨花梧桐大致推算节气为“春分”)】
坎坷记愁又七十年,清人杨引传于苏州一僻静冷摊发现《浮生六记》的残稿,至此《浮生六记》得以刊行,传于后世。
两百年前的最初,因“天之厚我可谓至矣,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便有了沈三白六种迥异的生平记述,便有了《浮生六记》,
便有如今隔了百年的人间此世,你我诗意的相聚。
我相信淳朴恬适自甘的生活——如芸所说“布衣饭菜可乐终身”的生活,是宇宙间最美丽的东西。在我翻阅重读这本小册子时(指《浮生六记》这本书),每每不期然想到这“安乐”的问题——读了沈复的书每使我感到“安乐”的奥妙,远超乎尘俗之压迫与人身之痛苦。
——林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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