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面前是一座满是铁锈的大门,一阵拐棍拄地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听着声音从远到近,随后停了下来,扣扣索索的,似乎是在开锁。锁链不断地颤抖,就像是有一条瀑布不断冲击着这双手,让它没法安定下来。
他听着抖动的声音,不由站得笔直,双手捧起骨灰。为了不让毒贩知道自己的行踪,他刻意穿了一身朴素的便服,阳光照在他的背后,刺眼到模糊。
哗啦啦一声,他听见铁索从门锁上抽了下来,一位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撑着一根拐杖挣扎着把门推开。她看起来又矮又小,暗黄的脸色上就像是失水的河床,布满了龟裂的斑痕。老人的眼睛似乎不太好,一双又瘦又干的手不断地颤动,就像是一对鸡爪子。他认出来,那是帕金森综合征的现象,战友是一位热血激昂的汉子,他把什么都给战友说了,却从来都没说过家里还有个得了帕金森的祖母。
“娃儿,你找谁,这是……”
看到骨灰盒的一瞬间,她突然清醒了,仿佛被雷击中了心脏,笃地一声就瘫倒在地。他赶忙上前扶起老人,只见老人双眼无神,两行清泪缓缓淌下,穿过面庞,穿过半空,砸到地上。
“噗……”
声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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