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过膝盖包裹着盖在厚实的毛毯下的赤裸的脚,从脚跟开始,至小脚趾结束,指尖所及之处,手心覆上的皮肤,已无所知觉,就像是打了一剂麻药,只有温暖的毛毯和冰凉的双脚的拥抱,只有耳边细弱的来回摩挲粗糙的纹路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空气中有烟草混杂香水的味道,“A Garden on the Roof ”的香气有着很高的辨识度,我曾一度希望拥有,却又在触碰时收手,很多次我都鼓起勇气要换掉用了6年的尼罗河花园,恍惚间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切,榆木脑子。老旧的铁栏杆上翻出一层一层布满绣红的黑漆,藤蔓沿着栏杆爬得很高很高,地上掉满了枯黄的叶子。阿诺站在一旁不屑的说了一句。
我蜷缩在藤编的摇椅上,拉扯了一下快要掉地上的毛毯,没有作出回应。
葱白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任之燃至留下淡色的烟灰,轻轻一弹,便四散空气中。阿诺是我认识的女孩里第一个这样肆无忌惮的抽烟,旁若无人,看不清眼睛里藏着什么。我知道她指的什么。
很冷午后,没有阳光,也没有风,一杯接一杯的热咖啡,混沌的大脑,单手疾速敲打的键盘,脑海中不停闪过的片段揉进了文字里,凌乱而细碎,没有由来。
我开始不敢触碰回忆,就像选择没有了勇气,秋末里的温暖让人流连,愿为之沉沦万劫不复。阿诺的笑声在头顶咯咯咯的响起,你醉了。
呵,嗯。抬头一片晕眩,阿诺的身影在眼睛里模糊的漂浮,手上也使不起劲来,是醉了。
我看到了很多张熟悉的面孔,惋惜,不解,摇头,转身,然后像嘴里吐出来的烟圈在空气中消弭,在年月里失去,却又在脑海中深根。
我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枯黄的梧桐树叶飘落一地沾染了冰凉雨水,停下的脚步,微笑低头看着被打湿的鞋尖,说不出的怦然。
我喜欢这样,就像我喜欢的香水。
青涩,低声呢喃,沉稳,生生不息流淌着,摇曳生辉地微染在尼罗河堤岸上的绿与赭的结合,轻灵的纯粹,带着一种澄澈的向往,联系着过去,现在与未来。
没有预兆的,在触碰一瞬,眼泪禁不住像被风吹过的秋天的梧桐树叶啪嗒啪嗒往下掉。
想要放弃的偏执,无谓的坚持,小题大做的蠢事,掉落的期盼,笑声里的散漫就像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攀爬的藤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不断挣扎往上,向着太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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