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六零后,小时候对于过年的期盼是超过现在的孩子的。那时候的我们生活条件艰苦,过年最期待的是穿新衣,再一个就是吃好饭,第三个就是得到压岁钱。
先讲讲我们的新衣服。那时候买布需要布票,巧手的妈妈,早早给我们姐弟四个扯好了布,找邻居的姑姑一起比划着裁好了,不做家务时候就抽空蹬着缝纫机开始缝纫了,往往还没有上好领子就试试像个马褂一样的半成品,上了袖子,上好领子一步步试下来,心中那份期待也伴随着试衣越来越迫切。
等新衣服做好了,心里那股高兴劲梦中也可以笑醒来。出门了会跟小伙伴们炫耀妈妈给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新衣服,在很多人艳羡的目光中,拿出来裁衣剩下的布条儿让他们看。因为有的小伙伴是没有新衣服的,只能穿姐姐、哥哥穿完的衣服。年龄差不多的,那个孩子出门新衣服归那个孩子穿。
记得那年妈妈给我缝了一件天蓝色的衣服,领边压上粉白相间的条,我喜欢的晚上睡觉压在枕头底下,盼着大年初一赶紧到来。爱美的女孩儿在哪个年代都一样。
我们小时候,吃肉很少。腊月里生产队每一口人会分点肉,当父亲把分下的肉拿回来时候,我已经馋的直流口水了。
可是那三五斤肉要吃到二月二,看着我们的馋样,妈妈会切下一点点,那可真是一点点啊,切的碎碎的,跟土豆、胡萝卜豆芽炒在一起,肉是没有多少,但闻起来特别香,我们抢着很快就会吃个精光,吃的特别满意。
妈妈把那些肉切碎了用盐、姜和酱煨起来,过年吃饺子时候加一点点,来客人时候拿出来炒稍子吃面,一直计划着吃到二月二龙抬头。一年吃肉的时候几乎就再没有了。留在记忆中的就是那个特别诱人的香味。
压岁钱不是过年那天得的。我们那里正月里走亲戚,才给小孩子压岁钱,姥爷给三毛到五毛不等,给的最多的是小老舅(奶奶的弟弟),小老舅家里条件好,也慷慨。压岁钱最少给五毛,有时候给一块钱,拿一张牛皮纸包起来的一卷卷钢蹦,去几个孩子都给,二老舅给压岁钱是一家给一份,我们就抢着去给小老舅拜年,回来了放在炕上仔细地数,数着数着会被妈妈拿走一部分。好在妈妈不全拿走,我会拿钱买头绳,红红绿绿的,大弟买鞭炮,二弟、小弟弟买吃的,回来了分开,别提多高兴了。
年,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是吃和玩,是宠溺和宽容,是惊喜和满足,那时候我们物质贫乏,但是快乐满满。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有的是单纯的快乐,有的是简单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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