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一共四个人,都来自不同的省份,唯一的湖南本地的地主隆运君来自雁城衡阳(虽然从没尽过地主之谊),据说大雁过冬就是在他们那停脚的。小时候总想大雁冬天飞到哪去了,来到这终于揭开了这个谜。一开始以为隆运君住在衡山上,守着几间小屋,每天有大雁陪伴,看花开花落,观云卷云舒,宁静地度日,后来去了他家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海波君来自安徽,淮河以北的淮南人,有着徽商的机智和狡猾,爱好手工技艺,整天在寝室拿着冲刀对着块小石头咬牙切齿,海波君也是个爱笑之人,一笑起来嘴的大小就和眼睛的大小成反比。
跟我一样来自东北的吉林老乡子侨君是寝室的颜值担当,同时也刷新了寝室智商的下限,寝室非常中二的名字“妆碧阁”便是出自此人之口。子侨君也是撩妹高手,高中时有传言说理科男是意淫中的高手,行动上的矮子,文科男就截然不同。照这种说法,子侨君真正捍卫了文科男的尊严,遇到女孩都是一个照面劈头拿下。
我是个来自大连的死小孩,没什么本事,本着出门学徒出来学习的精神,勤于观察他们,于是有了此篇。
寝室的门牌号是140,大概以后也不会变。我们在窗户下搭了块很大的木板,那里的常住客人是各种鞋子和海波君的文竹,偶尔乌龟和金鱼也会去分太阳的一杯羹。寝室楼是新建的,硬件设施还可以。但不知是不是地势高的原因,寝室里信号奇差,加上网络慢如龟爬,等同于处于断网状态,不过除了这一点令人痛不欲生之外,其他都还好,具体哪好就不说了,怕被广大女同胞声讨。
隆运君、海波君、子侨君与我便是汇聚于这样一座小楼里,既是一场文人集会,也像一个小小江湖。
刚刚提到了女同胞,女孩是男孩们永恒的话题,千古不变,我们自然也一样。班里几乎所有女孩都被拿到卧谈会上讨论过,有时候会争最漂亮的是谁,你支持你的,我支持我的,接着就是互吵、互骂、互相伤害,骂过之后再一起哈哈大笑,想想也挺好玩的。
寝室里有两位在洗衣方面堪称疯狂,子侨君和隆运君。子侨君主要是疯,保持着衣服一天一洗的模式,凌晨两点洗衣机还照转,水龙头经常一夜不关,导致第二天水灾泛滥。隆运君主要是狂,保持着衣服几周不洗的记录,脱下来之后挂在床边,过几天再脱一件再挂上去,再脱,再挂……一层摞一层的衣服仿佛是在示威:老子就不洗,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我在这方面还算正常,不过出奇的懒,经常只有一双袜子也扔进去搅,从来不手洗。
前一段时间看川师发生命案,原因竟然是听音乐外放,我想了一下,像我这种经常在寝室不插耳机就外放,插了耳机就自己吼的人,竟然还没被斩首,可见室友对我还是不错的。
茫茫人海中相逢是缘分,进了一个门就是兄弟,人世间最重要的是感情,我还是这样认为。我们在文林中聚首,在书海中同舟。缘深缘浅,随缘就好。心心念念,大抵如此。
结尾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贾宝玉出家时的偈语: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
我所游兮,鸿蒙太空
谁与我游兮,吾谁与从
渺渺茫茫兮,归彼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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